一路上殷羅都是沉默寡言,其實不只他,鐵無常、紅伶、烏玉兒和鬼七子也一樣惜字如金。
這五天沒有任何紛爭打架,肯定是殷羅下了命令,所以鐵無常他們也特意避開,以防和甄月華這方人馬有任何不偷快,除了她和殷羅會討論路況之外,其他人始終沒有任何交集。
或許這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了,至少不用擔心會再有挑釁的事情發生,而且多虧了殷羅他們,由於對地形的熟悉,有他們帶路,的確節省不少時間,也方便許多。
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兩方人馬已經很自製了,她也不能太奢求什麼。
她左看看、右看看,欣當一路走來的山川美景,風光旖旎的湖泊、壯闊層疊的山林,青杉林立,白雲飄飄,碧水如鏡,相映如畫,望著這美麗的天堂,很難想像這麼美的地方,卻處於一個動亂和殺伐橫行的朝代。
騎著馬來到湖水旁,她用雙手掬起一把清水洗臉。
好涼!她禁不住舒服的歎了口氣,好奇的嘗嘗看,這湖水不但清澈,嘗起來清甜,乾淨得不可思議,完全沒有污染,她不禁幸福的笑了。
第6章(2)
身後傳來腳踩草地的窸窣聲,她知道是殷羅,他一向不會離她太遠,這一路上不管她走到哪裡,他總是在她附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隨時跟著她。
她回過頭,看見殷羅就坐在她旁邊的大石上,目光遙望遠方,不一會兒回過頭,與她的視線對上。
兩人四目相對,久了,她給他瞧得有些枰伴然,決定開口打破沉默,而她本來就有個疑問想悶他。「你說我們還見過第二次,是什麼時候?」
他的眼神又瞇出一道銳利,令她也惱了,這人要龜毛到什麼時候啊?「好啦,我承認我想不起來,但不能老是怪我記性差呀,若一直這樣,結果只有一種,就是我一直記不起來,然後你一直生悶氣,你覺得這樣很好嗎?何不直截了當告訴我比較痛快?」
殷羅盯著她好一會兒,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時,他突然挽起他的袖子,將手臂上頭的疤痕秀給她看。
「別告訴我,你連這個也不記得了。」在他手臂上,有一道清楚的疤痕,看起來是手術縫合後留下的痕跡。
她驚訝得瞠目結舌,還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一時忘了自己站在湖邊,不小心踩滑了腳整個人失去平衡時,一隻大掌快速握住她的小手,然後往前一拉,將她帶進了結實的懷抱裡。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仰頭望著他,而他則低頭俯視她驚訝的神情,很滿意她的震驚,這表示她想起來了。
她驚訝地說:「你是……那個少年?」
殷羅點頭。「正是。」
由於麥可只能確定能源掉落的位置,無法精準的確定時間,所以他們在七疆穿越了三次,而這一次是十年後,他們終能確定能源遺失在這個年代。
她作夢也沒想到,她第二次穿越時遇上的那個十五歲的少年也是殷羅,而她在七疆朝代總共停留了三次,第一次是在殷羅八歲的時候,第二次則是七年後,也就是他十五歲的時候。
她受到不小驚嚇,一時傻了、呆了,因為她怎麼也無法把眼前這個魁梧的男人,和上次遇見的少年聯想在一起,而且對她來說,那是才發生在十幾天前的事情而已。
她被困在殷羅粗壯有力的臂彎裡,雙手抵著他結實挺拔的胸膛,在他懷裡,她顯得好嬌小、好柔弱,彷彿只要他輕輕收緊臂膀,就能讓她停止呼吸,其實現在她已經感到呼吸困難了。
第二次穿越時她只停留了三天,只要想起在那三天中,她和少年時期的殷羅之間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她便開始心虛,也明白為何殷羅打從一照面,就一副想殺她的抓狂樣。
望著她心虛擔憂的神情,他斜揚的唇角形成一個邪氣的弧度,烏黑深沉的眼彷彿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經過多少年的追尋和等待,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與她面對面一不,是俯視她!
他已經有能力把她納入懷裡,將到手的小兔子掌握在虎爪裡,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他沒有一刻忘記過她,這個從天上下凡來的仙女容貌不變,年輕依舊,他整整找了她十幾年,一想到她就在自己懷中,難掩內心的激狂。
甄月華哪裡懂他真正的心思,看他死瞪著自己,心想他一定氣瘋了,但也難怪他氣瘋,換了任何人,肯定無法釋懷。
但不能怪她呀,當時他一見到她,二話不說就偷襲她,她會反擊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只不過那一次她的確是把他整得比較慘一點。
「你不能怪我啊!我是不得已的,是你把我當妖怪,先攻擊我的!」天呀,他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被她整得死去活來的少年,而一想到他當時的樣子,她不禁在心中叫慘!
「正確的說,我根本來不及出手,就中了你的暗算。」他說出真實情況。
「是你不懷好意要抓我,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其實她也不想暗算他,只不過是再度用電波槍打暈他而已。
他又冷冷地問:「把我綁在樹上讓蜂蟻攻擊我,是為了保護自己?」
她感到心虛,因為把他電暈後,她就用繩子把他綁起來,但她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誰知道引來了一堆螞蟻爬到他身還害他被蜜蜂螫。
「那是因為我睡著了嘛,你也沒喊救命呀。」她說得極盡無辜。
他恨恨咬牙。「是誰在我嘴裡塞布團,讓我無法出聲的?」
「誰叫你一直罵人!可是事後我也有照顧你啊。」從無辜又轉成了理直氣壯。
他瞇起眼。「喂我吃一堆藥,害我全身發冷、又吐又瀉,幾乎去了半條命,這叫照顧我?」
他現在的表情可真是邪氣得緊,一副要把她吞吃入腹的模樣,讓她縮著脖子,人都矮了半截,忍不住委屈地道:「我也是不得已的呀!當時我和我的團隊失去聯絡了嘛,沒辦法找醫生給你看病,而且說來這也要怪你,誰叫你弄壞我的通訊器,又害我的裝備掉到河裡,三天無法跟隊友聯絡,也無法讓他們把我傳送回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