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閃過一抹詭光,唇角忽地勾起一抹邪笑,他右手一放,故意讓那印著滿滿文字的衣物掉到地上。
甄月華倒抽一口涼氣,激動的尖叫。「你在幹什麼?快撿起來——啊——它浸水了啦、呀、你還踩它一腳——」
她想救回辛辛苦苦印下來的文字,但在這之前,她得先救自己,因為她的人還困在上官逸圈起的臂彎裡,帶著她往外走去。
「放開我,上官逸!你要帶我去哪裡!」
「有機會離開洗衣房,你不乘機感激本王的開恩,還敢直呼本王的名諱?」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他惱怒地將她圈握得更牢。
「誰稀罕你開恩啊!我喜歡待在洗衣房,讓我回去,我要回去——」她拼了命的掙扎,一雙黑手把他的衣袍抹得烏漆抹黑的。
上官逸頷角浮起青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競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換了別人,謝恩都來不及了,她卻說不稀罕!
她越是忤逆他,他越是不想讓她趁心如意,扛著這個刁蠻的女人,把她帶離洗衣房,同時大聲命令。
「來人啊!」
「是,大王。」
「叫女奴們把洗衣房那些衣服全洗乾淨,連個黑印子污點都不可以有,洗不乾淨的,一把火燒掉!」他要讓她嘗嘗忤逆他的下場,既然她只在乎那些文字,他就毀了她辛苦印下的文字。
她僵住,不敢置信他居然這麼惡劣,氣得大聲抗議。
「上官逸!你太過分了,不過是幾件髒衣服你也要跟我計較!吝嗇!差勁!小氣鬼——」
太可恨了,她討厭這個花美男!長得帥有什麼用?心胸狹窄、小心眼,她不會妥協的,絕不!
在大庭廣眾之下,眾人一雙雙驚詫的目光瞪著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大王,只見大王正鐵青著臉,扛著那名異族公主一路離開,一旁有的人在笑,有的人看好戲,有的人則充滿不解和好奇,竊竊私語的討論著。
第10章(1)
由於大夥兒的注意力都被大王和那名新來的女奴吸引過去了,因此沒人發現此時有幾個外人來到了他們的地盤。
殷羅一行人已潛進這個神秘的軍塞,藏身在石壁的凹洞處,小心不被發現地移動著。
想不到在這深山之中居然有如此隱密的地方,若非強森秀出那個叫做追蹤器的奇怪東西,說可以掌握她的行蹤,因此查到這個地方,他們也無法相信瀑布後頭竟然別有洞天,藏了這麼個隱密的山谷,光是要找到入口進來,就讓他們不眠不休的花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你確定她人就在這裡?」殷羅低聲問著身旁的強森。
「最後的訊號的確是顯示這裡,我相信她就在某處。」強森低聲回答。
紅伶挨近,問向頭兒:「他們人數眾多,這地方又不小,要怎麼找起?」
「分頭去找,不論誰先找到,記得打暗號,按計劃行事。」在殷羅的命令下,強森、紅伶、鐵無常和烏玉兒等人四散開來,分頭去尋找甄月華,至於鬼七子則留守在外頭,和他們裡應外合,等著接應他們。
自從月華被抓走後,這三天殷羅沒合眼休息過,日夜不停地搜索山谷的入口,他相信強森的追蹤器,相信心愛的女人就在這附近,即便有人懷疑是不是搞錯地方,他始終不放棄,最後終於找到入口,立即帶著大夥兒潛進來。
他多麼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竟讓別人從他手中帶走她,別看他外表冷靜,其實心急如焚,一想到她有可能受到傷害,胸口澎湃的憤怒便無法平息,握緊劍柄的手掌,浮起一條一條的青筋。
向來,他殺人是為了牛存,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你不殺敵人,敵人便殺你,伯此時此刻,他從沒有那麼想殺人過。
誰敢傷她一分一毫,他會踏平這裡每一寸土地,讓敵人以鮮血付出慘痛代價。
他時而潛行,時而停住腳步查探,這裡放眼望去儘是石窟洞天,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土匪窩,根據他多年的經驗,這些人也不像是龍蛇混雜的土匪,因為他們非常有紀律,每十步就有一崗哨,巡視的人也是六人成隊,以兩人並行的方式前進,即使他們刻意作土匪的裝扮,但行為舉止卻瞞不過他的眼。
這些人分明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讓他不禁懷疑,這是誰的兵馬駐守在此?彷彿刻意隱藏行跡,而且這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是一個難得的軍事要塞。
接近的人聲讓殷羅有所警覺,為了找地方掩藏,他閃入其中一道門裡。
腳步聲接近,來人竟然也進了這道門,他聽到一群女人們說話的聲音。
「氣死人了,大王居然叫我們全退下,只讓那女奴陪他。」
「那女奴又沒有我們長得漂亮,不懂大王為什麼看上她?」
「她的身材也沒我好呀,大王是吃錯了什麼藥?」
「新鮮嘛,哪個男人不想嘗鮮,而且依我看,那女人打扮起來,也的確挺誘人的。」
「你是要幫外人說話,還是幫自己人說話?」
「呵呵,氣什麼?咱們大王性喜美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對他來說,不過是多了一件玩物可供當玩,要不了多久,大王對她就會像對我們一樣,一視同仁了。」
「可是我感覺到大王看她的眼神不一樣,該怎麼說呢,大王明明很氣她,卻又無意嚴懲她,先前她是怎麼忤逆大王的,大家都看到了,可是大王不但沒讓她做粗活,還把她留在身邊,把我們全軒了出來,你們說這代表什麼意思?」
大家看著彼此,女人的直覺是最纖細最敏感的,這一次大王的態度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不得不承認,大王對那女人的確是較特別。
「真不明白!那女人到底哪一點吸引人?」
「我不得不說,那女人的確有點特別,我聽說她在洗衣房時,為了幫一名女奴說話,競向珠嬸挑釁,把珠嬸氣個半死,珠嬸罰她洗所有人的衣物,沒洗完不准走出洗衣房,想不到她不但不怕,還很高興的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