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涓也搭著裴子瑜的腰,指著湖裡的魚兒道:「六小姐……你看,那兒……」
她這麼一說,裴子娟跟裴子瑄也興匆匆的湊過來,伸長脖子打算一探溫泉口,就在兩人靠近裴子瑜的當下,裴子茹跟陳雅涓互使了個眼神,趁機用力從裴子瑜背後推了一把。
「啊!」裴子瑜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前撲去。
眼見就要栽進湖底之際,說時遲那時快,-個黑影閃過,裴子瑜瞬間被人抱起,飛掠過湖面,緩緩落回橋上。
計劃失敗,裴子茹跟陳雅涓暗自咬牙,憤恨的扯了下手絹,趕緊一副姊妹情深的追了上去。
只是當她們見到救裴子瑜的人後,臉色大變,連忙屈膝行禮,「見過三皇子殿下。」
旁邊幾人也依樣畫葫蘆,「見過三皇子殿下。」
裴子瑜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才正打算抬頭向這位救了她的人道謝之際,就聽見旁邊有人向救她的人屈膝行禮,喊他三皇子。
裴子瑜心下暗驚,救自己的竟然是三皇子,她想也沒多想便趕緊下跪謝恩,「感激三皇子救命之恩。」
「瑜兒,快起,跟本宮無須行此大禮。」皇甫霽見心上人下跪,趕緊伸手欲將她扶起。這聲音好熟悉啊,怎麼會是霽三的聲音……
裴子瑜疑惑的抬頭一看,整個人瞬間石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襲月牙白織錦長袍,頭戴玉冠,兩邊各垂著一條銀白色絲帶,看起來英俊瀟灑、儀表堂堂的人竟然是……霽三……
裴子瑜呆愣住了,不敢置信,三皇子怎麼會是霽三?!
「瑜兒,你怎麼了?」她突然間的呆愣讓皇甫霽有些擔心,大掌貼著她的額關心問著。不燙,沒生病啊。
好半晌,她才從震驚中回神-找回自己的聲音,又看到周圍的人對他表現出恭敬的態度,有些驚疑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三皇子……」
皇甫霽點了點頭,就算現在不承認,稍晚在宴席上她也會知道的。
他是三皇子,這麼重要的事他居然都沒有告訴她!身為皇帝的兒子,金尊玉貴的,往後有可能不三妻四妾嗎?瞧瞧那兩個所謂的三皇子妃、側妃人選,她算什麼?小四嗎?!
真相令人難以承受,裴子瑜用力吸了口氣便要轉身離去,不想再與他多說一句。
這個騙子,身為皇子有跟人私定終身的權力嗎?
本做好她會生氣、撒潑,指著他鼻子大罵等各種情況的心理準備,可唯獨沒有轉身就走這一項,皇甫霽驚慌的追上她。
「瑜兒,瑜兒!等等,你先聽我說。」他抓住她的手腕,就近將她帶進一處假山山洞裡,焦急的請求。
「三皇子,戲弄民女很好玩是吧?」裴子瑜一把甩開他的手,憤怒難抑的自嘴裡擠出話來。「請您放手,遊戲結束了,你可以去跟你那-群同伴炫耀,不需要冉纏著民女。」此時,她腦中滿是小青說過的那些紈褲子弟打賭的荒唐事。
「瑜兒,本宮從來沒有戲弄你,對你更沒有抱著狎玩的心態,何來遊戲之說?」瑜兒是不是誤會他什麼了?
「有沒有你最清楚,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很瞭解你,以為你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最有眼無珠的人就是我自己,被你玩弄在股掌中猶不自知,還傻傻的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
她氣憤的指控道:「原來你跟京城那一群紈褲子弟是一個德性,專門戲弄閨閣女子的真心,待這些無知的姑娘傻傻受騙上當,-旦將真心跟身子交付給自己認為的良人,獵艷遊戲便結束。
「我真該慶幸自己還沒有那麼傻,失去的只有自己的心,不像其他人不僅失心更失身,否則我現下就要跳湖自殺了。」當然,若事情真發生了,她才不可能跳,倒是會把騙她的人先一屁股踹下湖再說。
「瑜兒,本宮不懂你在說什麼,難道只因為我瞞著你我皇子的身份,就讓你氣到想要跳湖自殺?」一聽她提到跳湖,皇甫霽整個人心慌不已。
「你們那一群狐群狗黨做的事情,你會不知道,還跟我裝傻?」
「瑜兒,我除了瞞著你皇子身份這件事情,你是不是還誤會本宮什麼?或者是本宮做了什讓你傷心難過的事,你說,我改。」
「改?你改什麼,你跟你那些權貴好友玩的遊戲,所有百姓都知道你們如何戲弄良家少女,欺心騙身,更可惡的是還拿著證明姑娘家清白的帕子,向好友炫耀,那些被騙的少女傷心無處訴,最後只能含淚悲憤的跳水跳井自殺,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瑜兒,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所說的那些指控本宮一件也沒有做過。」皇甫霽拍著自己胸口對著她堅定道:「本宮寧願負全天下也不願意負你!」
他從未這樣大聲跟她吼過,看他憤怒鐵青的臉色,裴子瑜不由得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
「瑜兒,本宮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本宮做過你口中所說的那些事情,本宮願意遭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說著他甚至要下跪對天發誓。
「你做什麼?誰要你發誓!」她驚呼一聲,連忙抓住他,不讓他下跪。
「瑜兒,那你相信我嗎?」
「不管你有沒有做那些事情,不管你是不是那群人渣裡的其中一個,你隱瞞了我是事實,而皇子這個身份也不是我這庶女高攀得起的。」要她信未來的親王沒有三妻四妾只守著她一人?哈,瞧瞧她爹口中說著有多疼愛她娘,可府裡又有多少妻妾?
「瑜兒,本宮當初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行嗎?」皇甫霽雙掌用力搭在她雙肩上,心慌激動的想向她解釋清楚。
他萬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般激烈,他後悔了,該早些將自己的身份告知她的。
「解釋?不用了,你是皇子,做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向他人解釋,你唯一需要對皇帝解釋清楚即可,像民女這種身份低微的女子,三皇子您更不需要向民女解釋什麼。」裴子瑜搖頭拒絕他的解釋,她的心好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