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笑痕是什麼意思?
零二如願進入警衛森嚴的鍾靈山當差,沒兩日便傳回好消息,同時繪了張簡易的地形圖從圍牆內丟了出來。
從零二傳回的線索與地形圖得知,這鍾靈山上果然有貓膩,端王不僅在暗中擁兵自重,更私造兵器,這鍾靈山便是他們的製造兵器的地方,而與鍾靈山相連,長年雲霧繚繞、地形險峻的昆鴛山便是其養私兵的地方。
有了這地形圖,他與零一、零三便可以夜探鍾靈山,找出更多端王叛國的鐵證。
零一、零三每天輪流定點定時的到約定地點挖土,其實是在等待零二傳消息出來。
為了不引起村民的懷疑,零一、零三利用空檔時間替他造了一個燒壺的窯子,並且上山幫他砍了一堆柴火回來,就這樣連續幾天後,村人都知道他們是要準備制壺了,因此對他們出現在山上的行徑也不感到奇怪了。
皇甫霽待手上的傷勢一好,便開始在院子裡裝模作樣的制起茶壺,每天和著泥土塑壺,拿著雕刻工具仔細雕著手中的茶壺。
就在皇甫霽拿著竹片刀,瞇細著他那雙漂亮眼睛,聚精會神的雕刻著手中這只紫砂茶壺之時,門外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敲門聲。
提著一顆大西瓜站在門前的裴子瑜一邊等人前來開門,一邊吹著額頭上的瀏海。
今天艷陽高照,天氣實在有些熱,要不是換她有事情要找他,實在不太願意走這一趟。皇甫霽朝緊掩的大門看去,思索著來人是誰,如若是零一他們,回來自然是不會敲門的。
再他還在疑惑之時,裴子瑜已對著門板縫隙朝內喊著,「霽三,是我,你在家嗎?」他放下手中的竹片刀,大聲喊道:「稍待。」
門扇一拉開,瞧見的是裴子瑜那張顯得侷促尷尬的笑臉,自從她知道他是她的鄰居後便開始保持一定的距離,她會對自己突然變得這麼生疏是什麼原因,他心裡也是清楚的。
待他事情辦好,遲早也要回京向父皇覆命,兩人之間自然也不可能再有什麼交集,不想造成他人對她的誤解,讓她日後難做人,所以他也是刻意與她保持著淡漠生疏的距離。
「瑜兒有事嗎?」
「忙嗎?」她拿起手中的西瓜,塞到他手裡,「我娘讓我拿來送給你吃的。」
「黃姨!」他瞄了眼手中西瓜,心下忍不住一陣歎氣,他雖然刻意與裴子瑜保持距離了,可她那個娘親可是不會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的,三天兩頭的便將吃食往他這裡送,東西多到他幾乎不用開伙,零一他們在外頭搜集端王罪證,也無須再趕回來幫他張羅膳食。
「你把西瓜放井裡泡著,傍晚時撈上來,就會冰冰涼涼的很好吃的。」她指著他院子裡的那口井。
「替我向黃姨道謝。」
據他所知,這西瓜在民間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就吃得起的,現在水患剛過,西瓜價錢更是飆漲,這為了撮合他跟裴姑娘,製造他們兩人見面機會,這黃姨可真是大手筆。
看著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裴子瑜,他不由得疑惑問道:「黃姨還有其他事情嗎?」
她搖頭,「我娘沒有事情,其實是換我有事情請你幫忙,所以我娘才讓我拿這顆西瓜來拜託你的。」
皇甫霽微瞇起漂亮的雙眼,唉,裴子瑜這丫頭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側過身軀,道:「進來談吧,門口不是談話的地方。」
「那打擾了。」裴子瑜跟著他進屋,順便隨手將門給掩好。
皇甫霽領著她到他工作的地方,如她所說先將西瓜放到井底,接著指著屋簷下的籐椅,自己則拿起方纔那只雕刻到一半的壺繼續忙碌。「你那邊坐著說吧,我這只壺要趁著土未干之前做好雕刻,希望你別介意。」
「不介意,這樣挺好的,不打擾你工作。」她四處瞄了眼他的工作場所。
「你該不會是來參觀在下的工作場所吧?」皇甫霽停下手上活計,嘴角微勾地笑問。
「當然不是,不過是看到你已經開始制壺工作了,就思索著該不該將我今天來的目的同你說。」
「說吧,不說怎麼會知道我是否能幫得上忙。」
「是這樣的,我知道你識字,因此想請你暫時幫個忙,到學堂教孩子們讀書。」
「到學堂教孩子讀書?」他愣了下,放下手中的東西。
對上他那雙緊盯著她的炯亮黑陣,裴子瑜有些尷尬的道:「我請的那位教書先生,和妻子就住在學堂後面的一處院子,家裡並無長輩,又跟其他族人不甚交好,他妻子有孕,原本他與丈母娘說好,要請丈母娘過來幫妻子坐月子。
「誰知他妻子昨天早產了,丈母娘要在家裡照顧剛生產的媳婦無法過來,他自己也對妻子放心不下,決定自己來照顧,因此向我告假一個月。」裴子瑜可沒有古代那種迂腐的觀念,覺得丈夫不能進產房,人家夫妻恩愛是好事,她樂見其成,只是學堂這邊的事就難辦7.
「我想這一個月裡,學堂學生的課業也不能荒廢,這才想請你幫忙暫帶一下學堂學生,一個月,一個月就好!」她瞇著一眼,比著食指說著,「就一個月。」
「教書……」他沉吟了會兒。
「當然,束修方面我不會虧待你的。」
「不,我是詫異你竟然辦了學堂?」
「那也不算是正規學堂啦,你也應該知道我們這村子的人幾乎都在我的草藥園幫忙,但是草藥園小孩子是不可以進入的,為了安頓那些沒有父母照顧的孩子,我就出錢請了個先生,免費教這些小孩們讀書識字。」
「你請先生免費教村裡的小孩讀書識字?」這裴子瑜竟然自己掏錢請先生,真是讓他感到驚訝。
「我還請了一個廚娘負責幫他們準備午膳跟下午點心,還有兩名嬤嬤幫忙照料更小的孩子,這樣家裡無後顧之憂,他們可以專心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