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田出貴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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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頁

 

  裴震天看著余寶珠那張臉,差點就壓抑不住怒火的一把掐死她,怒拍桌案朝她咆哮,

  「廢話少說,余氏,命你馬上交出中饋,到佛堂閉門思過,永遠不得出來!」他不再喊她夫人而是余氏,怒聲下令。

  「佛堂?」余寶珠臉色變得鐵青,腦袋裡一片嗡嗡作響。

  「中饋暫時交由胡氏代為打理,葉氏協助。」他雷厲風行的馬上找好接替人選。

  「為什麼,怎麼這麼突然?老爺,妾身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余寶珠臉色發青,焦急地問道:「嚴重到妾身需要交出中饋到佛堂反省,砍頭也得罪證確鑿,妾身什麼都沒有做,老爺今天卻當著妹妹們的面前如此羞辱妾身,妾身不甘,還請老爺您明示,妾身如何對不起老爺。」

  「老夫顧及你臉面,既然你執意丟臉,那就不要怪老夫無情。」

  裴震天將那份調查書信丟到她面前,「你自己看,這上面任何隨便一條罪狀都可以將你休掉,讓你交出中饋到佛堂閉門思過反省,已經是便宜了你!」

  裴震天這麼-吼,一旁的嫡女、庶女、姨娘們無不睜大眼睛看著,對那封書信也是好奇極了。

  余寶珠臉色慘白的翻閱著上頭細數著她罪狀的文書,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她做的這些事情應該事都沒人會知道的,為什麼老爺全知道,甚至連罪證、證人都有。「這……這……」

  「不用這了,你現在就到佛堂去懺悔。」裴震天憤怒難抑的咆哮,「這一大把你的罪證,條條都犯了七出罪名,你要是還想坐穩你當家主母位置,最好到佛堂修身養性,不要再妄想插手府裡大小事務。」

  「爹,母親她做錯了什麼事情,您要她交出中饋並且趕她到佛堂?爹,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請您看在娘為您扶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分上,饒了娘這一回。」裴子茹見大事不妙,趕緊跪到父親跟前替她母親求饒,請裴震天網開一面。

  「你娘殘殺我裴府子嗣,你叫爹怎麼饒過她?」

  「爹,娘何時殘殺裴府子嗣……娘親她平日是嚴厲了些,但她不會做出殺人犯法之事啊!」裴子茹拚命搖頭,替母親又解釋又保證的。

  「許管事,將她那些罪狀念給所有人聽,免得有人認為老夫我昏庸無道,拋棄糟糠之妻,寵妾滅妻!」裴震天怒聲命令。

  許管事拿過信件,面無表情、語氣平穩的念了起來。「……戌辰年,二月十六,大雨,余夫人得知黃姨娘已懷有身孕四個月有餘,大夫斷定是男胎,由王、陳兩名嬤嬤逼迫灌下落子湯。

  「同時命王、陳兩人狠端黃姨娘腹部,導致落胎,往後恐將子嗣艱難,無法生育,胎兒經由產婆確認是為男胎,又威脅黃姨娘不可聲張,否則將不再為六小姐聘請大夫治病……」這話一道出,眾人一片嘩然,簡直無法相信余寶珠會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這裴家一直是陰盛陽衰,裴震天最渴望的就是有個兒子,可以繼承衣缽,誰知他的確曾有過一個兒子的,可是卻被余寶珠一手做掉。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裴震天雖有六個孩子,但全是女兒,沒有一人可以繼承將軍府這偌大家業與功勳。

  如若沒有男子繼承衣缽,裴府的所有榮耀到了裴震天這一代便結束,後繼無人,家族榮景不再,怎麼對得起黃泉下的列祖列宗?

  想到那個無緣出世的兒子,就因為余寶珠的嫉妒與私慾沒了,她殘害的不僅是一條生命,更是毀掉裴家的未來。

  也難怪裴震天知道真相後大怒,沒有一劍殺了余寶珠,只讓她到佛堂閉門思過,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余寶珠所做的一切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完全是咎由自取。

  第十八章 贈藥小仙女

  裴子瑜坐在靠著雕花窗欞邊的矮榻上,手裡捧著盞熱茶,看著又開始下起細雪的窗外。回想著今天大廳裡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發展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娘親當年竟然隱忍到了這地步,而那余寶珠的惡行恐怕不只有欺負娘跟她這一樁吧!她總覺得余寶珠會如此視她跟娘為眼中釘,一定還有其他原因,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

  「小姐,床已經暖和了,您趕緊上床休息吧。」

  小紅拿著小暖爐放進棉被裡烘著,確定夠暖了拿出暖爐,催促著坐窗邊的裴子瑜趕緊就寢。

  「我娘親呢?她休息了嗎?」她掀開棉被上床。

  回到裴府的第一晚,她實在睡不著,不是因為興奮緊張或是換了地方睡不著,而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腦袋都來不及運轉了,想得頭都痛了。

  最讓她意外的是她娘親,為了她,竟然還曾被余寶珠逼迫打胎,硬生生的把她的弟弟給打掉了,甚至落下病根,從此後不能生育,也難怪娘親這麼寶貝她。

  「小姐,你就別擔心夫人了,老爺可是比你還緊張著夫人呢。」

  小青替她掖好被角,放下紗帳,這夫人當然指的是黃氏。「你就安心睡吧。」

  「嗯,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不用替我守夜了,天冷。」她伸手拿過放在枕頭邊木匣裡那對皇甫霽親手捏制的小人偶。

  望著頭上紗帳上的織花,裴子瑜的思緒忍不住回到夏末,皇甫霽半夜帶著她到深山樹林裡欣賞螢火蟲的情景。

  食指輕輕撫摸了這個新郎官人偶,她整個心思都飛到他身上去了,從他離開到現在,已經快五個月了,不知道他人現在好不好,有沒有穿暖吃飽的?

  她那個生物學上的親爹都已經從邊關回來,還順便與三皇子連手帶兵倒打那瑞王一耙,她娘對爹的思念已經盼到,那霽三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也不知他事情辦得如何了?他剛走那陣子,還不覺得想他-可隨著兩人分離的時間越久,對他的思念就像是乾涸的古井突然冒出井水一樣,源源不絕、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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