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髮披散著,半遮著她的臉,露出的臉頰染著幾分嫣紅,一對水眸情波瀲濫,異於平常的嫵媚風情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把他推倒,半欺過來,細柔的髮絲拂著他的胸膛,癢癢的、麻麻的。
今晚的她主動而熱情,她吻遍他全身,用讓他發狂的方式。她笑得像個妖精,微挑的眼角斜睨著他,讓他發狠的一次次壓倒她,在她尖叫和啜泣的高潮中,兩人終於滿足。
夜更深了,筋疲力盡的兩人相擁而眠,惡夢暫時被拋到腦後。
第6章(2)
紀靖遠去美國的比賽取得很好的成績,有外國的知名大學和廠商找上他,提供各種優越的條件爭取他入學或工作,人生的一切在此時似乎都很圓滿,心愛的女孩與他心心相印,未來美好的一切觸手可及。
大四了,在他忙碌之時,他漸漸的覺得蘇以綿變了,剛開始很細微,讓他沒有感覺,後來越來越明顯,讓他覺得不對勁她似乎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打電話給她時,她總是沒耐心和他多說幾句話,他說要去見她,她總有這樣或那樣的事不希望他來。
「你在忙什麼?打電話給你你都沒接。」
「剛剛在上家教課,家長跟我說話,不好意思接你電話。」
電話那端明顯的聽到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親暱的問她要吃什麼,紀靖遠頓時有些不悅,可她已經掛斷電話。
幾次下來,他能感覺到她身邊有另一個男人存在,不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是聽到他的事情。
「我和朋友等會要去吃飯……嗯,和朋友去吃飯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人很好,很照顧我……哈,你也想太多了吧!」
「我想睡了,浩堂說十點前入睡最好……」
「浩堂介紹這部電影很好看,是啊!他送的電影票。」
她對他出國留學的計劃保持沉默,他勾勒的兩人未來,她更是漠不關心,只是平淡的說:「以後的事還很難講,你先申請學校吧!」
再堅定的感情也禁不起這樣一點一滴的懷疑,他忍不住衝到高雄,她卻說和朋友有約,沒空去見他,等第二天勉強來到小套房時,也沒有多做解釋,只要他早點回去,因她正在準備推薦甄試的考試,抽不出時間陪他。
「推薦甄試?你不跟我出國?」他大驚失色。
「靖遠,我從來就沒說過要跟你出國,我只想留在國內唸書。」
他沉下臉。「你是什麼意思?」
她歎口氣。「我奶奶那樣,我怎麼能放心出國,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出國,那環境根本不適合我,留在國內也很好,繫上的老師也說了,我準備推甄繫上的研究所絕對沒問題,我不想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紀靖遠幾次去看蘇奶奶,知她確實安好,但也實在是需要有人照顧,每次蘇以綿看完奶奶回來總會消沉幾天。
「那我們怎麼辦?」
見他負氣、錯愕的樣子,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我們那麼年輕,正好可以考驗考驗我們的感情,分開兩三年又有什麼開系,如果我們有心,就一定會在一起他額上有青筋在跳,她無意安撫他,只是轉身要他早點回去。
他從背後抱住她,繃得死緊的肌肉都在叫器著憤怒,她只是別過臉拍了拍他。
「靖遠,放手,我還有資料沒準備好。」
他強壓著滿腔激憤,將頭埋在她的脖子。「以綿,你到底怎麼了?」
這話讓她心為之一酸,眼眶都要紅了,強忍著情緒,感覺他擁她更緊,手探索著她的身子,狂熱的吻著她的脖頸。
「不要。」她奮力掙脫,見他咬著牙,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眼光令她戰慄。
「我不舒服,我回宿舍了。」
她轉身就走,走得又急又快,不敢回頭,就怕忍不住會心軟。
她拒絕他的擁抱,拒絕他的親吻,拒絕他的求歡,拒絕他要給她的一切,這些都會讓他心如刀割吧!
快點,再快一點,讓她的理智永遠跑在情感之前吧!
慢慢的,兩人處在一個像冷戰又像大吵的邊緣,她總是不冷不熱,總是輕易澆滅他一腔的熱情;她的身邊有另一個男人出現,她不想和他說話,不想見到他,在不斷猜忌和痛苦中,紀靖遠被逼得瀕臨崩潰。
寒假來臨,大學最後一個學期,在兩人這樣緊張惡劣的氣氛中,蘇以綿拒絕回到台北,在過年時正式向他父母公開戀情的約定也無法履行。
他找尋她的下落,她只是輕輕的丟下一句「和小嵐在一起」便不再多說,接著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聯絡不到她。
這是紀靖遠記憶裡最寒冷的冬天,台北寒流來襲,南台灣也陷入十年來的最低以綿變了,她對他越加冷淡,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他不懂她,只知道她離他越來越遠。
「以綿,我下午四點到高雄,我想見你,我們得談一談。」
她沉默片刻。「我下午和別人有約,這兩天也要打工。」
「我下午四點到,家裡見。」電話已經掛斷。
蘇以綿木然的掛斷電話,半晌,她打電話給小嵐,說明了情形。
小嵐道:「今天浩堂約我們去玩,晚上讓他送你回去吧!」
這半年來,小嵐和她演這些戲,而楊浩堂一直是配合著的,兩人常一起讀書準備考試,他和小嵐確定不能做男女朋友後,倒是好風度的和小嵐成為不錯的朋友,和蘇以綿也相處愉快。
蘇以綿知道楊浩堂對她好無關男女情事,只是脾性相合罷了,而她很感激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下午四點,她並沒有去見紀靖遠,刻意開掉手機,和小嵐、楊浩堂在外面待到晚上十點才回宿舍。
楊浩堂一路陪她走著,試著逗她笑,她卻滿腹心事沉默著。
「喂,你也配合十點好不好,我一個人說相聲實在是唱不起來。」他抱怨。
蘇以綿勉強扯了扯嘴角。「你單口相聲也一樣說得好聽。」
「去,就我一人唱大戲,眾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