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離曼青遠一點!」他放話。
「不然你要殺了我?」朱珍娜回給他一個兇惡的眼神。「看誰狠啊!」
因為不熟地址,鄒妮妮不敢一個人搭出租車,她先上網Google地圖,接著坐捷運,換公交車,再一路的問路人,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鄧則翰的公司。
其實有波折也好,她可以好好的想一些事,從出自己家門到找到他的公司,她就花了快兩個小時,這兩小時她真的可以思考很多事,例如這兩年來,她和鄧則翰是怎樣的關係。
他喜歡她這點是肯定的。
但她喜歡他嗎?
想著想著,她已進了他的公司,接待小姐卻說沒有事先安排,不能讓她進去見總裁,只好報上姓名,要她通報一下。
接待小姐猶豫了一下,還是通報了。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不太正經的人,這女人看起來是很有味道、很有藝術家靈氣的人。
才一眨眼的時間,鄒妮妮就看到鄧則翰大步走到了接待中心,好像很意外她怎麼會來,臉上表情是全然的驚喜。
鄒妮妮反而有些怯步了,她來幹麼?來求他嗎?求他買她的畫?
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真意外,你竟然會來找我。」鄧則翰想要把她帶到會客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但鄒妮妮沒有動,她不知道自己要和他說什麼?利用他對她的喜歡,然後暗示他要繼續捧場買她的畫?
不——
這不是她的個性,也不是她會做的事,她根本不該來自取其辱,趁她還沒有犯錯,讓自己難堪之前,她可以及時脫身。
「對不起,我打擾你了。」說完,她轉身要走。
鄧則翰一個箭步上前,伸出手扯住她的手臂,一臉的嚴肅。她明明都來找他了,為什麼又改變心意?
「鄒妮妮,你已經站在我面前了,為什麼又要離開?」他質問。
「因為我根本不該來。」鄒妮妮坦然的正視他。
鄧則翰瞪著這個女人,許久不見,她依舊沒變,甚至更加美麗,而他愛死了她這個模樣。
「所以放開我!」她甩掉了他的手。
「鄒妮妮……」他瞪著她,喃喃的道:「該死的,你仍這麼驕傲、這麼頑固。
「對,這就是我!」鄒妮妮很高興她守住了這最後一道防線。
第10章
范曼青現在或許不到驚弓之鳥,但是她非常謹慎、非常瞻前顧後的在過日子。
巡店的事不能停,她對這些加盟的店家有責任,該做的事她還是得做,照例來到了翁立德的店,巡了一趟下來,她覺得他沒有之前那麼敬業、積極,反而是一副意興闌珊的姿態,感覺他的心已經不在這上面,只是在應付。
「翁立德,我們得談談。」范曼青就事論事,不會因誰有所區別。「到你的辦公室。」
每個店長都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好。」翁立德馬上同意。「我帶兩杯咖啡,你先去!」
范曼青點頭,朝小辦公室走去,但她突然想到自己懷孕了,不能喝黑咖啡,起碼要加上一些可以保護胃的鮮奶還有一點糖,再說她現在口味也不同了,於是她一個旋身,要去跟翁立德交代。
就在她沒有發出聲音的來到了他身後時,卻被一個完全無法想像的景象給嚇到了。
只見翁立德竟然在其中一杯咖啡裡加藥,那是一顆白色的小藥丸,她就這麼親眼看到他把藥給放進去。
「翁立德?!」她震驚的喊出聲。
沒有料到會被她逮個正著,翁立德像是全身被注入了石膏一般,整個人動彈不得,全身僵硬。
「你在做什麼?!」范曼青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你放了什麼藥?!那是要給我喝的嗎?!」
不能不面對,翁立德慢慢的轉過身,事已至此,他已經毫無退路了。
他眼神空洞、渙散的看著她,翁立德知道他已經完全沒有機會,走到了這一步,是真的劃下了永遠的休止符,無法回頭。
「打胎的藥。」他面無表情的承認。
「你居然放打胎的藥?!」范曼青渾身像是被冰凍起來,從內心生出的刺骨寒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對不起。」他麻木的回答。
「你想害我流產,為什麼?!」她不解,這是追求不成由愛生恨嗎?因為追求不到她,所以要這樣的傷害她和她肚子裡的小孩?
「曼青,我對你的感情是一日一日的加深,卻得眼睜睜看著你離我愈來愈遠,所以我才會……」他自嘲的承認。「我不要你回到孩子爸爸身邊,我要和你建立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家庭!」
因為四周都有員工和客人,范曼青不擔心他會對她如何,但是她心痛,她沒有想到一個原本很好又正常的男人,竟然會因為感情把自己弄得如此扭曲,她真的無法相信……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本來她從來沒有懷疑到他,可是她現在不得不這麼聯想了。
「難道說,那一天從背後推我的人……」范曼青希望不是他,他沒有這麼壞。
「是我。」他平靜的承認了,直視著她的眼睛。
「居然是你?!」她倒抽了口冷氣,覺得很不舒服,想不到害她的人竟然是她一直信任的人。
「如果沒有小孩……」他笑得好無奈。
「你怎麼可以這樣!」范曼青想要罵他、想要踹他,但是她知道做這些都是多餘的。
「因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他忽然激動的說。
「我拒絕你了!」她生氣的喊。
「我不死心啊!」他亦喊。
「你……」范曼青搖頭。「現在我們連夥伴都沒有辦法做了。」
「你報警吧。」翁立德萬念俱灰。「反正我們也不可能有結果了,我已經絕望了,隨便你打算怎麼做,范曼青,是我欠了你。」
范曼青沒有想要報警,她相信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應該得到了良心上的折磨與懲罰,更重要的是他清楚知道他和她永遠都不可能再當朋友,也不會再有任何形式上的關係,她的生命中再不會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