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話的口氣像個小處女?雖然自己的確沒有過性經驗,但也不需要嚇成這副德行,真是太丟人了。
「敏敏……」他無比憐愛地親了親徐敏的鬢角。「幾個月都等了,再多等幾個時辰算什麼?別怕!」
「我又沒說會怕!」她才不會承認。
元禮低笑幾聲。「我的敏敏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好吧,我承認……是有一點緊張。」徐敏被他這麼抱著,身子像是要融化似的,連自己都管不住了。
他吻了下徐敏的粉頰。「沒什麼好緊張的,一切都交給我。」
徐敏覺得整張臉孔愈來愈熱,大概可以煎蛋了。「你別一直靠過來,我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好、好。」怕她的臉再紅下去,真的要暈倒了,元禮只好稍稍拉開距離。
「對了!我是送東西來給你的。」一面說著,一面將藏在身後的包袱拿出來。「打開來看看!」
她伸手接過去,解開包袱上頭打的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當初從徐家帶走的銀簪和金鐲子等昂貴飾物。「這不是……」
「那天你離開時沒來得及帶走,我讓人去拿過來,還有這件貂毛斗篷也該物歸原主了。」他笑睇著徐敏眼底露出失而復得的喜悅表情。
「我很後悔那天沒把它一起帶走。」徐敏將斗篷緊攬在懷中,它可是陪伴自己度過不少寒冷的夜晚,早就有了感情。
元禮很高興她如此珍視自己所送的東西。「當然還有其它的……」
就在她開口想問是什麼時,就聽到馬匹噴氣的聲音,不禁欣喜若狂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是金寶?!你把金寶帶來了?」
「出去看看便知。」他故作神秘地說。
她馬上放下斗篷,急匆匆地奔出廂房,果然在簷廊外頭的樹旁繫著一匹栗色公馬,雖然馬匹都長得很像,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金寶!」徐敏喉頭一梗,情緒激動地衝上前,就像見到親人,兩手抱住馬脖子,淚水不聽使喚地滾下來。「我好想你,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雖然隔了一個多月沒有見面,金寶還是記得她是自己的主人,一人一馬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有著說不完的話。
「因為馬卡龍還小,得跟在母馬身邊,我才沒有命人將它帶過來。」元禮看著金寶時而噴氣,時而發出哼聲,像是在回答主人的問題,證明馬是很有靈性的動物,而徐敏更是真情流露,不禁大為感動。
徐敏伸手揩去掛在眼角的淚珠,吸了吸氣。「能再見到金寶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不過下回若要再去同二村的養馬場,可別忘了帶我一起去。」
「我保證。」他打算再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而且我決定讓金寶留在王府裡,這麼一來,你也多個可以說話的伴。」
她一臉喜出望外。「真的嗎?」
「金寶也希望能待在你身邊。」元禮伸手撫著馬背,彷彿真的聽得懂它在說些什麼似的。
「多謝千歲。」徐敏規規矩矩地朝他福身道謝。
元禮伸手攙起她。「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它的。」
「那是當然了。」這是身為主人的責任。
第11章(2)
接著,他招來站在不遠處聽候差遣的僕役,先把金寶送回御馬房,才跟徐敏一起回到廂房,繞過繪有花鳥的屏風,來到內房。
「我還命人送了一份厚禮到徐家,也算是答謝他們把你養育到這麼大,從今天起,你便是屬於我的,今生今世都得跟著我。」能得到與自己同樣愛馬、個性毫不矯飾、心裡只有他的女人,余願足矣。
徐敏嬌哼一聲。「你就算想把我甩了,也沒那麼簡單,別忘了我會騎馬,雖然上回比賽輸給你,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再追上的。」她不會讓這個男人再拋棄自己一次,絕對不會。
「哈哈……說得好極了!」元禮仰頭大笑。「這才是我的好敏敏!」即便被自己馴服了,卻仍保有天生的野性,更不會為了取悅自己,選擇壓抑和委屈,她果然是最適合自己的女人。
她不由得想到徐家人的反應。「徐老……我是說我爹一定很生氣吧?他還巴望著我能進宮為妃,讓徐家有出頭的一天。」
元禮嘲諷地笑了笑。「這點你就猜錯了,根據派去的人回報,你爹可是笑得合不攏嘴,還請他們代為轉達,希望我能好好地疼惜你。」
這倒真的出乎徐敏的意料之外。
「讓你進宮參加選妃,未必就真能選上,可是成為藩王的小妾,卻已是定局,只要你能得寵,徐家在高闇府甚至整個隆北,自然也多了一座最有力的靠山。這對徐家生意可是大有幫助,若想來個壟斷,其它的小糧商又有誰敢吭一聲,更無法再生存下去。」這段日子,他早就把徐家祖宗八代都調查過了,對方腦子裡在打什麼主意,自然也摸得一清二楚。
她果然太過天真,還沒有完全看透人性的貪婪。「如果他是在打這個主意,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即便他是生你的爹?」元禮試探地問。
徐敏淡嘲一笑。「也許千歲會認為我這麼說相當無情,可若他真的想利用父女這層關係,來達到自身的目的,我絕不會任人擺佈。」血緣其實是一種很無奈的暴力,她早就領教過箇中滋味,就算是親生的,也不見得要事事服從。
「所以你才會打扮成男人的樣子逃走?」如果這丫頭真的進宮,他們這輩子永遠不會碰面,但沒想到她不像其它人聽天由命,這可不是一般女流之輩做得到的。
她不禁橫了慶王一眼,心裡還是積了不少怨氣。「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遇到根本不該遇到的人,把我的逃亡計劃給毀了。」
「是誰?」元禮打趣地問。
「不就是你!」她嬌斥地說。
元禮笑得好不得意。「幸好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別的男人,看你怎麼辦?你想想那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