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庭沉默不語,立在一旁,將水芙蓉臉上的失望收進心底。
「看來明年中秋還是做不成好看的月餅,算了算了,不想了,相公,我們回青睚堡吧,今晚我答應娘,多做些好菜給岳庭洗塵。」
霍炎庭頷首同意,兩人一同回到青睚堡,為岳庭的洗塵宴做準備。
很快的正月降臨,忙碌再次佔據兩個人的生活,霍家各路親戚,加上霍炎庭派人請來的水家叔叔們齊聚青睚堡,熱熱鬧鬧過了一個年,遺憾的,水大御廚需坐鎮御膳房不能前來。
離開臨安兩年後再與親人團聚,水芙蓉由衷的欣喜,叔叔們對霍炎庭甚是滿意,水芙蓉自幼父母雙亡,在叔叔家長大,他們皆視她為親生女兒,看著一直放心不下的水芙蓉有了一個好婆家好丈夫,還有一座遠近馳名的芙蓉坊,他們比誰都高興,過完年之後,叔叔們帶著水芙蓉的嬸嬸堂妹,放心地返回臨安。
來年的三月,紫溪城的春天,彷彿一瞬間將溫暖、輕風、團團飄飛的彩雲、綠油油的牧場一起送還給這座城池。
明麗的春陽下,霍炎庭帶著水芙蓉來到碧草如茵,廣去無垠的牧場上,享受春天最美的風景。
「哇!炎哥,快看,好多好多的小羊,好可愛。」水芙蓉歡樂得衝入羊群,抱住軟綿綿的小羊羔。
小羊羔睫毛長長,鼻頭粉紅,第一次被人抱在懷裡,它滿面呆楞。
水芙蓉不由得笑出聲來。「抱著它好暖好暖喲。」
霍炎庭任她在羊群裡左擁右抱,他抖開帶來的厚毯子,鋪在長滿牧草和野花的地上,接著,他把兩個軟軟的墊子放在其上。
「快過來,雪才融掉,草根底下濕涼。」
「可是小羊……」
「你先到毯子上待著,我替你抱過來。」
「好。」淺粉色的衣裳滑過厚毯,粉臀兒坐到墊子上面。
一隻雪白的小羊羔被一暖暖地塞進她的懷裡。
好舒服,草原上忽來一陣輕柔的風兒,粉的、紫的、白的野花兒都快樂地搖起頭來。
而天空是那樣的乾淨湛藍,一眼望遠,草場與藍藍的天連成一片。
她抱著小羊倒在厚毯上,頸下靠著軟軟的墊子。
遠處,陽光透過雲層,斜打下一道一道金色的柱子。
霍炎庭坐在她身邊,低頭打磨著手裡的木料,不論到哪裡他都會帶著他制弩的傢伙,閒暇時做點手工,是他的習慣。
一隻小小的手,從他的勁腰上慢慢爬呀爬,爬到他灑滿陽光的背上,輕輕拍打著。
「一朵軟軟的雲飄過去了。」
「又一朵飄過去了。」
「好白的雲兒啊。」
舒展的雲朵,在碧藍的天空裡自由自在地隨風飄揚。
雲兒移動,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也在移動。
廣闊的背僵了僵,下一秒,細白的腕被困住,一個黑影罩了下來。
有些懲罰意味的吻慢慢轉為愛憐的輕啄,最後變為難捨難分的纏綿,躺在草地上的兩個人,身形慢慢交纏在一起。
忽地,高壯的身子支起來,霍炎庭抹把臉,健康的膚色上染著潮紅,帶著火燙的身子離開毯子。
遠處還能聽見下人的說話聲,他們怎麼能在這裡……
水芙蓉拉攏微敞的衣襟,偏頭流露出羞澀的神情。
睜睜睜睜睜!一群羊兒就這樣瞪大眼睛,圍在毯子邊,看著他們倆,好像在說「我們都看見了」。
差一點就給這些羊兒們飽了眼福了。
「炎哥。」水芙蓉清清嗓子道:「你坐過來啦。」
銳眸微瞇,斜瞥她一眼。
「我保證,不敲你的背。」
想了想,霍炎庭坐了回來。
一個又繼續雕著手上的東西,一個又靠在毯子上看天空。
不過抗議再起。
「這是什……」後面半句,被塞到嘴裡的小點堵住。
「好吃嗎?」
「嗯。」
隔了半晌。
「這又是什麼?」
「椒鹽酥球。」
「這又是……」
「別問,嘗嘗好不好吃。」
「我……」
「這是剛才阿依瑪帶我去採的小漿果。」
沒過一會兒,他的嘴裡便塞滿了食物。
「再吃吃這個。」
「再嘗糖球。」
好像慢慢地,餵著餵著,他已不懂如何抗拒,再餵著餵著,他就上了癮,最後餵著餵著,他就完全成為水芙蓉馴化的獸,聽從她這個主人的號令。
天光漸漸暗下來,在草場上玩了一天,水芙蓉累得再也走不動了,她躺在圓頂帳子裡,像蝦子似地蜷成一團。
「怎麼睡著了?」
「好累喲!」她仍是怕騎馬,今日在寬廣的草場上,一路遊歷,全憑兩條腿走來,不累才怪。
「你身上全是羊羔的味道。」
「可是我不想動……噫,怎麼出了帳子?」
「你閉上眼,小睡一會兒,一會就到了。」夜裡的草場更深露重,他小心地把她護在懷裡,朝營地深處的林地走去。
隔了許久,帶著睡意的眼睛在重重的水霧裡睜開,水芙蓉發現自己已褪盡衣衫,坐在一方暖意十足的溫泉裡,溫暖的水花成了她唯一的衣裳,四周是高大密實又能擋風的榆樹林。
她的長髮披散,一雙大手在她身後為她搓洗著沾滿草屑的秀髮,水芙蓉一雙小手在水裡摸到他同樣赤裸的窄腰。
「別亂動!」很嚴肅的喝止。
她難道不知道他有多想要她嗎?他灼熱的分身一直渴望能擺脫他的意志力,侵理她嫩滑的身子,勞累了一天的她,怎能承受得住他的慾望。
水芙蓉轉身,雙手搭在他黝黑的猿臂上,細白的肩頭,可愛的鎖骨,露在水面以上,美好如玉的嬌軀就這樣進入他的眼眸。
被水氣烘熱的芳唇,大膽地舔吻著他的胸膛、上臂、頸項下面的傷口,碰觸的力道猶如蝴蝶飛過。
一陣酥麻與時冷時熱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低咒一聲,他拉過她的身子,藉著水波溫柔地襲入她微分的雙腿間。
誘人的呻吟撩人的響起。
氤氳霧氣裡,他們狠狠地搾乾彼此,抵死纏綿,用最古老的儀式將心中的感情展露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