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說要讓成掌櫃自己來稟,但成掌櫃卻說不只御用的花綢出了事,咱們名下的通天閣也說菜品出了問題,讓許多人鬧肚子,這事已經鬧上了衙門,成掌櫃還得忙著去處理這事。」
連通天閣也出事了,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兒?這不可能是巧合,是有人在找他們平家的麻煩!是誰?
她細細思索著,還能有誰?這必定是六妹妹那個死丫頭做的,壞了自家與唐家的交情還不夠,還要壞自家的生計,六妹妹就這麼想毀了平家嗎?
她不會讓六妹妹得逞的,絕對不會!
心中的氣怒讓平子丹再也無法忍耐,來不及讓人備車,她直接衝到馬廄,隨意選了一匹配了鞍的馬就翻身而上,急馳而去……
嘖,真狠!倒沒想到看似溫文儒雅的鳳連城竟然是個下手這樣狠辣的主,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已經佈置好了一切……不,不對,不是幾天的時間,這是他早已安排好的。
第7章(2)
得知消息的平子甄驚愕之後,心間竄過了一股暖流,原來他早已做了那麼多,只是自己從來沒有看到。
不是她瞎了,而是不敢期盼啊!誰知道他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到了她的面前,就算違背禮教,也要夜探香閨,將他為她做的一切都放在她的眼前。
她的心暖暖的、軟軟的,這個男人做了所有她想做的一切,可這樣就足夠了嗎?
當然還不夠!她想,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了吧。
平子甄好整以暇地翻著賬冊,突然間,一陣幽幽的異香傳來,她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些人還來這一套啊,這技倆早就被她抓過一次了,怎麼這宅子裡的婦人們這麼記吃不記打。
聞著那異香,平子甄沒動作,只是在心裡有了另一番心思。以前她總想著自己要離去,所以沒向那些心懷不軌的鳳家人下重手,可如今她就算想走,只怕鳳連城也不讓了,那男人囂張霸道得很,若是在他表明心跡之後她還執意要走,掀起的只怕是滔天巨浪,更何況她也沒真想走。
她原本堅定的心早被他的那一席話和今日的作為攻陷,她捨不得離開他啊!
她一向是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若是鳳連城不嫌棄她配不上他,那麼她便不會自慚形穢,這世子夫人的位置她會坐得穩穩當當的。
想到這裡,她扯了扯唇角,那暗暗的幽香她倒真是不懼,不過是個粗淺的毒物,傷不了她,她好奇的是究竟是誰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做這件事。
「春草!」她輕輕地喊著在跟前服侍了她幾年的大丫鬟,卻始終不見人影,這種種的異常讓她心中浮現一抹不好的預感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平子甄靜靜的尋思著,心突然覺得有些慌,但慌什麼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感覺很奇特,畢竟她向來對任何事都是胸有成竹,從來不畏懼事情找上門來,她總想著事情來了就面對,反正她孤身一人,也沒啥好損失的是因為昨夜那個令人貪戀的溫暖懷抱嗎?因為感受過那樣的溫暖,所以突然懂得了害怕,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享受那樣的溫暖?
平子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她卻明確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十分不爭氣,不過幾句話、一個懷抱,便已深陷。
或許她早已陷入情網,只是自己無知無覺吧。
「唉……」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平子甄正想起身去弄清楚她的院子為何空無一人,這般的安靜,可是才站起,便見春草急急地走了進來。
「世子夫人!」春草來得急,完全沒有料到一進門便會對上平子甄那雙清澄的眸子,微微一愕,神情顯得有些慌張^春草向來是個情緒外顯的人,性子也直,總是藏不住心事,所以平子甄一眼便瞧出了她心裡有事,於是開口問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樣安靜?」
「是奴婢找借口打發了她們。」
「喔……為什麼?」聽到春草的話,平子甄又挑了挑眉,想起了那抹突如其來的異香,心中頓時有了一種想法。
這想法讓她心中驚駭,可卻不動聲色,只是定定地看著春草。
那乾淨而犀利的目光看得春草心裡發溫,這是提拔她的主子啊!若非不得已,她又怎會幹出這種混蛋事?可是……可驀地撲通一聲響,打破了屋子內令人窒息的寧靜。
平子甄瞧著突然跪在地上的春草,心中長歎了一聲。
真沒想到,一向唯她命是從,對她忠心耿耿的春草竟然會是旁人埋的棋子。倒不是她大意,而是春草埋得太深、太好,一個忠心耿耿、幾乎沒有破綻的誰又會無端懷疑呢?
平子甄無視春草那一跪,淡淡地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清冷的嗓音中沒有被背叛的怒氣,反而平靜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春草說話前先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這才看著平子甄,恭恭敬敬地說道:「是奴婢遣去了眾人,因為有個人想要見夫人。」
「你剛才去接人了吧,讓客人在外頭候著不好,快讓她進來吧。」
對於平子甄的響應,春草愕然,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只能愣愣地看著她,好半晌之後才咬了咬牙,開口想要解釋,「夫人,奴婢自知有罪,但是「既然知道有罪,不論是什麼原因,你都背叛了我,我不需要知道原由。」
平子甄打斷了她,沒讓她繼續說下去,神色始終平靜著。
就像她娘說的,看似忠心耿耿,但其實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多奇特的巧合啊!原來她和娘始終逃不脫同樣的命運,同樣被困住,同樣被背叛,那始作俑者只怕是同樣的一夥人吧。
「去把你的主子請進來吧。」平子甄不再看仍跪在地上的春草,決然地轉身步至自己方才坐著的位置上坐下,端茶吃點心,一副再平常不過的閒適模樣。
聽到她那冷然的話,春草渾身一震,忍不住地想要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夫人,我是被迫的,她們以我兄長的性命做要挾,我家就這麼一根獨苗,我爹娘以命相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