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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所以在被逼成親的那一刻開始,柴書南就已經注定得不到他的心。

  「那堂不是你拜的嗎?如果你真的不願,那何必拜堂?」

  聽到這種近乎強詞奪理的質問,聶紫相簡直傻了。

  人雖然是他親自迎娶回來的,可始作俑者不就是眼前這個娘嗎?沒有她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這個親他能成嗎?把所有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的讓人傻眼。

  聶紫相眼神不由自主地掃向一旁靜默的聶雲天,彷彿無聲地責問他一這就是你的娘子嗎?

  終於,自始至終一直沉默的聶雲天開了口,那語氣一如以往他對兒子說話時的言簡意賅。

  「你究竟有沒有想過,你對南兒的排斥,究竟是討厭你娘的擅自作主,還是真的是因為她這個人?」

  這是個聶紫相從來不曾思索過的間題,一針見血,奇異地讓所有的事都明瞭不少。

  他瞪著聶雲天,抿唇不語,如果換作以往,他絕對會大聲說他就是不喜歡柴書南這個女人,可如今那話竟在舌尖兒打轉,就是說不出口。

  「你以為自己的一顆心全都擺在璽貴妃的身上,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真的愛她,還是因為不滿地只想逃離你自以為被操控的人生?還有,那璽貴妃真的還是你認識的那個蕭多璽嗎?在後宮的爾虞我詐之中存活下來,爹認為她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聶雲天再問,簡單的三個問題,竟讓向來雄辯滔滔的聶紫相啞口,原來……他自以為是的秘密早已人盡皆知。

  那麼……柴書南知道嗎?

  本來因為認定了不上心,所以也沒去想過這層的問題,可是現在轉念一想,突然想起自己桌案上那幅珍藏已久的畫像。

  或許……書南知道的!

  憑她的聰慧,只消一瞧璽貴妃,或許就能將一切連貫。

  如果她真的猜出璽貴妃的身份,那麼她執意留在宮中,又是為了什麼?

  是妒恨嗎?但書南不像是那種會因妒成恨的女人,那麼是心灰意冷?

  當畫中的人兒活生生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認定了不論她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

  又不像是如此……究竟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璽兒做了什麼?

  眼見爹娘似乎都如此肯定,這個念頭也就硬生生躍進他的腦海之中,而且就此盤據。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可以說啊?受了委屈為何不講?是不敢說,還是……她不能說。

  驀地,幾日前,她因為摔落湖心而病懨懨的模樣,那時他問她是怎麼跌落湖心的,她也不肯說,那時的她是,碩全大局,那麼現在呢?

  她的所作所為是否也是為了顧全大局?她想周全的事情又是什麼?

  「那璽貴妃為了穩住自個兒在後宮的地位,大費周折,你真認為憑璽貴妃處事的小心翼翼,能輕易讓人下毒嗎?」聶雲天見兒子始終不開竅,索性開門見山地朝著聶紫相問道。

  在他看來,即使皇上和自己的笨兒子為了璽貴妃的事心急如焚,但聶雲天卻始終覺得這是一場戲。

  這後宮裡的你爭我奪,他看得多了。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個璽貴妃沒有中毒,他這個傻兒子被騙了。

  第9章(1)

  翠柳眉、點絳唇。

  雖然榻上的柴書南因為閉著眼,所以見不著那靈動的眸子,可聶紫相很清楚,那是一雙怎樣誘人的水眸。

  呵,真是自欺欺人啊!以前,他怎麼會認定她一無是處?

  她沉睡著的臉龐彷彿發出聲聲召喚,讓他情不自禁地探手,那手勁小心翼翼,像在膜拜似的滑過她的翠眉和褰唇。

  如果這樣便能探得一個人的心思,多好,可惜,他沒這等能力。

  或許爹說得對,那璽兒只怕早已不是他認識的璽兒了,柴書南堅持留在宮中必定有因。

  如果換成了從前,他會連理都不會理會地任由她去,可現在卻讓他輾轉反側了幾個時辰,怎樣也無法放下,所以他才會再次夜闖後宮,來到柴書南的床塌邊。

  夜闖宮闈這種事,似乎是上了癮了!

  淺淺的幾聲輕笑,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那長如輕扉的眼睫扇了扇,然後睜開。

  迷濛之中,她似乎看見聶紫相的臉龐,她懶洋洋地牽起一抹魅人的笑容。

  真好,才睜眼就能見著他,今兒個她一定很幸運……

  那喜滋滋的感覺才剛起,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柴書南那雙杏眼兒猛地圓睜。

  他怎麼會在這兒?

  她瞪著他,嘴兒才張,聶紫相卻已大咧一地俯身偷吻。

  怎麼可能……

  乍然接觸到他的氣息,柴書南初時沉醉,隨即猛然伸手,想要推開早已不知在何時,便將自己困在牆與他之間的聶紫相,但她的手才貼上他的胸口,就被吞噬在他的掌心之中。

  「你……你怎麼了?」柴書南聲調帶著微微的輕顫,不解地問著。

  聶紫相含笑而望,滿意地瞧著昨夜的那份疏離在她臉上褪去。

  「我不放心你。」

  那憂心表現得明顯而直接,就這麼硬生生撞進柴書南的心坎裡。她不敢置信地瞧著他,即使拼了命要自己冷靜,但那心跳卻依然快得嚇人。

  盼了這麼多年,才盼到他的憂心,但是——

  驀地,現實就像天邊雷電一般劈進她的心裡,她臉兒一板,又成了昨夜那個冷冰冰的人兒了。

  「你怎麼可以輕薄我?」她冷著聲指控,但那微顫的薄唇和迷濛的眸光,卻不怎麼有說服力。

  「我是來問你一件事的。」

  聞言,她的柳眉輕皺,她還以為他已經放棄探究,畢竟昨夜的他走得彷彿沒有絲毫的堊礙。

  原來,是她天真了。

  早該知道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這麼好打發的人。

  「你還想知道什麼?」儘管內心糾纏,但柴書南卻只是冷聲問道,那清冷的嗓音,令人完全無法察覺她心思的波動。

  望著她那冷然的模樣襯著她那微腫的紅唇,聶紫相忽而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

  瞧瞧她那嚴陣以待的模樣,彷彿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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