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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就連當初,她爹決定將她送去後宮選妃,他也只是沉默,任憑她自己下決定,不曾對她有過絲毫的勉強。

  可今夜,他放肆地夜闖後宮,為的卻是他從不放在眼底的柴書南。

  他變了!

  即使眼底的溫柔依舊,但身為一個女人的直覺,她知道他的心已在抽離。想到這裡,心底就像打翻了陳年老醋似的,酸味四溢。

  蕭多璽以為他真的會一輩子在不遠處守護著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而她也著實享受著他的守護。

  如今,他守護的對象就要換了嗎?

  不,她不允許!

  「不必擔心,這紫雲氣裡待的全都是我的心腹,他們不敢多語的。

  「就算如此,微臣也不適合再與娘娘秉燭夜談。」心中的擇動淡了,想要同她多說兩句的渴望也淡了。

  望著嬌媚依舊的璽貴妃,聶紫相頭一次對自己承認,過去的再也追不回來。

  「以咱倆的交情,需要如此見外?」不服氣的蕭多璽繼續說服,可是聶紫相卻沒有絲亳想要再待下去的念頭,拱手行禮,他朗聲告辭。

  「夜深了,娘娘還是早早歇息,保重玉體。」

  話說完,他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要離去。

  望著那背影,蕭多璽心中的翻騰更甚,冷不防地,她衝著聶紫相那昂然的背影幽幽地說道:「我忍不住開始懷疑,你究竟是怕我傷了玉體,還是怕我若身子有恙,會累及你的童養媳?」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將童養媳這樣的詞兒用在柴書南身上,可卻是頭一次,這三個字讓他沉下臉色。

  「既然書南自願留在宮中替娘娘診療,微臣就將她托付給娘娘了,還望娘娘好生照看。」他頭也不回,只是淡淡說道。

  明為請托,實為警告,他已不自覺想為柴書南鋪上一張網,保她安好。

  「你……」她不相信聰明如聶紫相會不知道她心裡的氣怒,可他卻還故意這麼說。是存心氣她的吧!

  「你放心,她待在宮裡,本宮會好生照看,不會讓她少根寒毛的。」那話幾乎是從她的銀牙縫裡蹦出來的,怒氣幾乎已經掩蓋不住。

  「那微臣就先謝過娘娘了。」

  頭也不回的稱謝,沒有丁點兒的誠意,聶紫相知道依她的性子,只怕要氣壞了。

  但他卻沒有半點在乎,只是逕自走了出去。

  這番深談,讓他徹底的知道,自己終於不再沉淪在那份已經逝去的情感之中。

  仰首望天,心中竟再無一絲的遺憾,為何?是因為書南那丫頭嗎?

  應該……不是吧!

  第8章(2)

  靜默在聶紫相隻身踏人家門的那一刻,開始無盡地寒延開來。

  兩人四目,無不直勾勾地瞪著聶紫相瞧著。

  那兩雙眸子一炯然,一清靈,但同樣的都載滿責難與不敢置信。

  「你當真把書南一個人留在宮中?」終於,柳輕煙還是沉不住氣,率先開口質問,那語氣彷彿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嚴厲萬分。

  「是她自己堅持留在宮中。」頗沒好氣的,早已一肚子疑惑未解的聶紫相,說起話來當然毫不客氣。

  「她要留,你就讓她留?你知不知道宮裡那種地方,並不適合書南這樣直性子的人。」柳輕煙滿心著急。要是不小心闖了什麼禍,那可怎麼好?

  「她不走,難道我能把她扛回來嗎?」他又不是野人,能將人打昏了帶走?

  更何況,她留在宮中是為了替皇上和貴妃娘娘辦事,他又能多說什麼?

  「是啊,你倒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書南的身上。」食指神功再次出動,柳輕煙火氣十足地用力在聶紫相胸前戳啊戳的。

  但戳不疼兒子卻戳疼了自個兒,她收手,怒氣未消地將眼神掃向自己的親親相公,嬌嗔的眼神一掃,聶雲天的臉色更沉了。

  別又來了,聶紫相一見向來幫妻不幫理的父妾也想加人戰局,當下不想再辯駁。

  其實,他自己也夠煩了。

  一個晚上腦袋瓜子裡兜轉的,都是柴書南那張冷然的臉龐和冷淡的語氣。

  她不該能影響他的,可是自己夜闖後宮,為她破了例是事實。

  為什麼?

  「你就這麼放心將她留在璽貴妃身邊?」因為激動,柳輕煙的聲調高揚。

  「貴妃娘娘她答應會照顧書南的,兩老就甭擔心吧:」

  「哼,就是放在她身邊才危險。」

  「娘!」

  璽兒好歹也是堂堂貴妃,娘用這般嫌惡的語氣數落,要是傳了出去,只怕要生事了。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我就不知道你究竟是瞎了什麼眼,娘費盡心思替你找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你偏偏不稀罕,一顆心全都放在那個璽貴妃身上,你可別以為娘老了,所以不知道你在外頭的風流韻事。」

  「風流?」這話可真冤枉了,女人之於他,從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除了偶爾花錢抒解需要,他幾乎可說不沾染任何女色。「你以為書南為啥突然疏遠你?」

  「是為什麼?」聽到娘親突然提起這個,原本還漫不經心的他,突然正色反問。

  「就是因為你風流,不但對家中的嬌妻吝於施捨半點關心,還時不時地就帶女人回房。」

  柴書南自小就死心眼,自然不肯與任何女人共事一夫。

  所以小小年紀的她才決定抽離,只可惜啊,雖然明著冷淡疏離他這個笨兒子,一顆心卻仍傻傻地掛在他的身上。

  像她這樣全心全意愛著聶紫相,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態度驟變,所以柳輕煙認定了媳婦的不歸,絕對是璽貴妃暗中使了什麼手段。

  「我……沒有風流。」那否認氣虛得很,全沒了以往的理直氣壯。

  「家有嬌妻,卻在外頭拈花惹草,這不叫風流,那叫什麼?」柳輕煙厲聲反問。

  「我從沒說過要娶她的!」

  要不是爹娘聯手逼他,他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成親,只為了替他擋災解難。畢竟骨血之中,他還是有著大男人的驕傲,要靠個女人救命這檔子事,對他來說就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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