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身向前,他宛若獵鷹般地攫住她那略顯蒼白的紅唇,折磨人似的,他並沒有狂妄的掠奪,反而是用他那靈巧的舌尖兒,細細地描繪她的唇型。
那溫柔讓人心躁動,也讓柴書南幾乎承受不住那磨人的輕觸,終於她睜開迷濛的雙眼,想要阻止他這放浪的行為,就在她睜眼的那一刻,聶紫相眸中那不容錯認的溫柔卻讓她閃了神。
那幾乎是她渴求了一輩子的眼神啊!只要這一眼,她雖死亦無憾。
「你忘了咱們曾經有過的賭約?你忘了你是怎樣汲汲追求,只求我能多瞧你一眼,甚至誓言要奪回我的心?」
他卑鄙地提醒著她曾有過的所作所為。
「你……」他的話輕易地讓她的心牆倒了、塌了。
就放任自己這麼一回吧!
她是那麼渴望能擁有他,即使只是一回,那回憶也足夠伴著她一人,走上那清清冷冷的黃泉路了……
心念既定的柴書南再次出乎聶紫相意料之外的,主動傾身值進他懷中,原本還努力掙扎想要將他推開的那雙手,搖身一變,化身成忙碌的彩蝶,放肆地在他偉岸的胸膛留下一簇簇的火苗。
「你……」冰山美人搖身一變成了貪狼面對這出人意表的轉變,饒是善於操弄人心的聶紫相也忍不住愣住了。
但那怔沖只是眨眼之間,很快回過神來的聶紫相再次奪回主導權,他大手一揮,那原本細緻的盤扣已經七零八落。
那半敞的衣襟露出她胸前的那抹雪白。探手,他放輕手勁,恣意地撫上誘人嬌軀,看著她躁動難安地挺動著自己的身軀。
這個女人,總是有滿口的謊言,她不是一個輕浪的女人,當日寧死也不願讓潘文風碰一根案毛,已經足已說明她的貞潔。
所以要說對他已無情,騙鬼去吧!
這樣的認知竟讓聶紫相一顆莫名惶然的心,忽然定了下來,他幾乎可以肯定,她的心中必定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但他不再急著追問,反正問了,她也不會說。
他緩緩俯身,邪肆地以唇代手,在她那雪白的身軀之中,燃起點點星火,也在她的身軀中勾起一種不著邊際的疼。
蜷曲著珠圓的腳趾,柴書南的手主動地攀上他的頸頊,透過迷濛的目光,她細細品味他的一挑眉、一淺笑。
原來這個男人也會笑,他笑起來真是好瞧,如果……如果她可以就這麼瞧上一輩子,只怕也不會膩。
想著想著,柴書南的唇瓣勾起一朵魅人的笑花,然後學著他的方式銜著他那有稜有角的唇兒。
「你學得可真好。」聶紫相皎著牙、喘著氣地說道,向來剛鐵般的意志幾乎要被身軀中那躁動的意念,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聶紫相笑望著那嬌媚的人兒說著,這才驚覺那話裡竟藏著一抹嬌寵。
直到這一刻,向來自詡聰明絕頂的他,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呆透了。
這麼個蕙心靈巧的丫頭誠好端端地擺在自己身邊,卻從來視而不見,只會遠遠瞧著早已遠去的人兒。
還好,現在發現也不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被她那生澀的動作逼得幾乎發狂,聶紫相挺起自己的身子,凝望著眸光蒙嚨的她。「我可以等的!」
一旦發現了自己的真心實意,聶紫相自然不願她有丁點後悔的可能,方才是他躁動了。
感受他的罕見溫柔,望著額際浮現的青筋,還有那不斷滑落的豆大汗珠兒,安靜不語的她卻忽然伸出了手,大膽握住他那昂藏的巨物。
那輕盈地一握,頓時讓聶紫相所有的理智潰不成軍,饒是千軍萬馬亦拉不回他的渴望……
冷,還是一徑的冷。
除了冷淡之外,還有柴書南那愈發蒼白的臉色,令聶紫相憂心不已。他就像是一隻被困住的猛獸,愈發焦躁不安。
快被逼瘋的聶紫相再次找上赫連又槐。他得知道,柴書南究竟為什麼如此冷淡。
「你失控了。」
「我沒……」聽到赫連又槐的話,聶紫相揚聲就要反駁,但話到了唇邊,又全都嚥了回去。
是的,他必須承認他真的失控了,因為他真的快要被柴書南給逼瘋了。
日日夜闖禁宮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日常作息,從初次的震驚,到後來的習慣,柴書南總是無言地任由他的來去。
這代表著什麼?是代表她的在乎,還是不在乎?
即使他們聯手追查公主的死因,還一起救了差點要被砍頭的牧靖南和居從蝶,但廣況並沒有好上一些。
她待他的態度更冷了,冷得讓他這個向來最沉得住氣的人,都忍不住有種想要掐住她、逼她說出真相的衝動。
但他知道即使他這麼做,她都不會說,那個該死的女人嘴巴閉得比蚌殼還要緊。
「你愛上她了。」一手斟著酒,赫連又槐點出這個事實,語氣間有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嘿,也不知道那柳媒婆是怎麼找的,找來的淨是一些磨人的丫頭,有時他幾乎忍不住要懷疑,那個仙雲大師和柳媒婆其實是算計好的。
一個危言聳聽地說他們若不立時成妾,就會早夭,另一個就準備好這三個丫頭,來磨磨他們傲然的性子。
「是啊。」毫不猶豫,聶紫相承認得很大方。
既然已是那麼明顯的事實,再要否認,那就真的可恥了。
「那還有什麼問題?」赫連又槐不解地問,她爰他,他愛她,不是挺好的?
「可是她卻不再在乎我?」
「那是不可能的。」赫連又槐一仰首,任由那似火般濃烈的燒刀子竄人喉頭,直接肯定地說道。
「為啥不可能?」
「因為那女人幾乎守了你一輩子。」即使聶紫相沒有回頭,那女人可能都死不了心,更何況是聶紫相心已向著她,那女人更不可能不在乎。
「可是……」就是這樣聶紫相才不懂,想他向來自負聰明,可偏就弄不懂柴書南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何時開始變的?」赫連又槐試著為聶紫相理出那淺顯易懂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