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丫頭,其實南宮策人品不錯,以俺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嫁給他絕不會委屈你的。」李雄厚掌一拍胸膛保證地說。相反的,委屈的絕對是南宮策,不過這句話他可沒膽說出來。
杜冰瑩澄眸瞥向李雄和宋光,瞧兩人點頭如搗蒜,十分支持南宮策,澄眸微瞇,再睨向古易風,他也是笑著頷首。
「要我嫁給南宮策,我寧可嫁給表哥。」杜冰瑩笑靨如花,看著瞬間變臉的古易風。
「……冰瑩,表哥待你不薄,別開這種玩笑,要是讓娘聽見當真了,可怎麼辦?」古易風拭去額上的冷汗,害怕地瞥了眼四周。
眾人皆知,娘疼愛表妹猶如親生女兒,他可不想以後過著四處找妻子的日子,想來就是個惡夢。
「誰說我在開玩笑。」杜冰瑩秀麗小臉上神情十分認真,轉身瞧向李雄和宋光。「雄叔、光叔,你們說我嫁給表哥可好?」
聞言,原本正在強忍笑意的兩人十分有默契地拍手叫好,大笑出聲。
「當然好啊!相信這事若是讓大嫂聽見了,絕對會很開心。」兩人擺明就是在一旁看戲兼掮風點火。
「你們三個別鬧了。雄叔、光叔,別忘了,咱們還得趕去幫李家嫂子整修房子。」
古易風見苗頭不對,為免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連忙拉起笑不可抑的兩人快速離開。
「這表哥的反應還真令人傷心,難不成娶我是件那麼可怕的事嗎?」
杜冰瑩沒好氣地瞪著三人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埋怨地啐念。
眼看飯桌上只剩下她一人,倏地起身,雙手負於後,打算出去走走,決定去逛一逛一年未見的延安城。
延安城內,無人不識南宮世家。眾人皆知南宮世家書禮傳家,歷代主人皆是飽讀詩書;而這代的主人不只文武雙全,還頗有經商手腕。
延安城內規模最大的墨寶齋即屬於南宮世家,所供應的筆墨紙硯皆屬上品,更是皇室指定御用。
此刻,位於城東的墨寶齋裡,王管事朝坐在案桌後的主子恭敬地報告。
「少爺,您不在的時候,宮裡下了一批訂單,光是澄心紙就訂了一萬張。其它像是汶采筆、松煙墨、油煙墨、朱硯,則各訂了三千份,已回報負責採購的蘇公公,一個月後交貨。」
「很好。還有其它的事嗎?」南宮策翻閱著帳冊,眉眼未抬。
「城西萬家米行的萬老爺十天前過六十大壽,小姐準備了一套紙墨筆硯送去當賀禮,萬老爺開心得合不攏嘴。」
「秀兒這禮送得好。萬老爺生性節儉,素來喜愛咱們墨寶齋的東西,卻又捨不得買,送一套過去當賀禮,面子裡子都做足了,想來萬老爺定是開心極了。」
南宮策心下對妹妹能當重任,十分滿意。
「少爺,還有這些是個個管事送來的筆墨紙硯完成的數量。」王管事將記載數量的冊子恭敬地呈上。
南宮策翻閱了下,心下大約有底,陡然想起一事,抬頭對上一臉恭敬的王管事交代:「我記得邱管事的媳婦即將臨盆,派人送一些補品過去,若是孩子生了,立即通知我。」
「是。少爺好記性,邱管事若是知道少爺這麼關心他,一定心懷感激。」
王管事對主子的仁厚感到與有榮焉。邱管事是負責汶采坊的管事,難得少爺忙著籌備龍鳳城開分店的事還能記得這件事,也難怪四大管事對少爺忠心耿耿。
「如果沒別的事,你先下去忙吧。」
「是。」王管事正欲離開,常安正好由外匆匆走了進來。
「少爺,小姐和江家兩位小姐都來了。江家兩位小姐正吵著要見您。」常安目光同情地看著少爺,少爺都在外躲了快兩個月,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南宮策劍眉微蹙,低歎了口氣。常安和王管事相覷了眼,眼裡不無同情。少爺都躲到墨寶齋來了,江家兩位小姐還不放過少爺。
「我等會再出去,你們先出去吧。」南宮策揚手示意兩人先離開。
兩人一同離開,才走回前頭店舖,江家姊妹一見著兩人出來,便急著上前詢問。
「南宮大哥人呢?」江素月往裡頭望去,不敢貿然進去,只能問著兩人。
「少爺還沒忙完,請兩位小姐稍等。」常安笑著朝兩姊妹說。
「妹妹,南宮大哥剛回來,一定有很多事要忙,等忙完就會出來的,我們別打擾他。」江素香即使極想見南宮策,卻不似妹妹那般急躁,極力表現出識大體的模樣。
「是啊,少爺剛回來,正在處理一些事情,等忙完就會出來。」
王管事也在一旁幫腔,心底明白這兩姊妹是夫人替少爺挑選的妻子人選,可看樣子少爺都不喜歡,才會讓兩姊妹在後頭追著少爺跑。
「素月、素香,你們不是想挑支筆回去練字嗎?大哥喜歡寫字漂亮的人,若是你們能寫得一手好字,相信大哥會對你們另眼相看的。」南宮秀細緻的臉上含笑,一面對著兩人說,一面吩咐人將上好的筆全拿出來。
聞言,兩姊妹立即轉移注意力,連忙走到南宮秀身旁挑選筆。
常安和王管事相視一笑,暗忖還是小姐有辦法。
「挑選好的筆首重尖、齊、圓、健。這裡有兔毫、狼毫、鹿毫、羊毫……等,各有各的不同。我示範給你們看,看你們想挑何種筆來練字。」南宮秀邊挑筆邊示範各種筆寫出來的字有何不同。
兩姊妹看得十分認真;三人年紀相仿,但南宮秀在家學淵博的薰陶下,舉止端莊得體,加上聰慧冷靜,深受南宮策的重視,讓她協助處理墨寶齋的生意;也因此兩姊妹對南宮秀的態度十分討好。
就在兩姊妹專注在挑選筆時,外頭傳來聲若洪鐘的大嗓門。
「老宋、易風,你們兩個是娘們嗎!動作快一點!老宋你小心一點,別把屋頂的破洞弄得更大了。」
隨著李雄話落,宋光倒真是一個不小心腳一滑,屋頂的破洞被他腳一踹,破得更大洞了,由上頭飄落不少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