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仔細回想剛剛看到的玉珮圖樣,猜測道:「那玉珮的圖樣看起來像八卦,爺有沒有可能因此錯以為見過?」
「難道是因為像八卦的原因嗎?」齊明聿若有所思的蹙眉。
這時,始終躲在暗處為齊明聿執行任務的齊凜突然現身,急匆匆的湊到齊明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齊明聿頓時臉色一變,快步的往賞花亭而去。
若非有個陰魂不散的齊明聿,沈雲錦覺得嫁給李公子也不錯,先是體貼的請來一頂轎子送她來這座賞花亭,此處離文會樓較遠,一般人不會走到這兒,她可以免去不少麻煩。接著,他又讓小廝請了醫女過來,確定她只是扭傷腳,並無大礙,不過最近幾日還是少走動比較好。
「多謝公子相助。」沈雲錦客氣的在黃桔的攙扶下起身行禮。
「姑娘莫要多禮,我很慶幸能幫上姑娘。」李文瀚回禮示意她趕緊坐下來,接著又道:「我已經請宮女知會沈二夫人,待沈二夫人要離開時,我再安排轎子送姑娘上文定侯府的馬車。」
李文瀚會猜到她的身份並不奇怪,畢竟剛剛他跟著沈雲英一起出現,可是,她要不要承認自個兒已經猜到他的身份?
「不必了,我會安排馬車送沈五姑娘回去。」齊明聿大步的走進賞花亭。
沈雲錦的臉包瞬間一變,不會吧,怎麼被他逮個正著?
「鎮國公世子?」李文瀚驚訝的看著齊明聿。
「有勞李公子相助,這兒有我陪著沈五姑娘就行了。」齊明聿明明白白的宣告所有權。
這會兒沈雲錦的臉色更難看了,而李文瀚顯得很困惑,這是怎麼回事?
「我和沈五姑娘在慶豐就相識了,我們兩家的莊子比鄰而居,兩家經常往來。」齊明聿不吝於給他解惑。
「原來如此。」不過,李文瀚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即使他們是舊識,他也不放心將沈雲錦交給齊明聿。
「李公子可以走了。」齊明聿從來不是一個懂得客氣的人。
李文瀚看著沈雲錦,見她不發一語,他只好落寞的告辭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齊明聿生氣的看著沈雲錦。
「你看不出來碼?我扭到腳了。」沈雲錦又想咬人了,他唱了這麼一齣戲,人家會如何想她?若是李公子將這兒的事告訴他父母,再傳到她爹那兒,她如何解釋?
「我當然知道你扭到腳了,可是,原因?」
「你知道來這兒找我,難道會不知道原因嗎?」沈雲錦陰陽怪氣的四下看了一眼,若非派了暗衛偷窺她的一舉一動,他如何掌握她的行蹤?
「四年前被人家算計一回,你就該記取教訓,為何今日因為同一招受罪?」
雖然不清楚四年前發生什麼事,但若非有人想害她,何必對她下毒?上一次她提起在他面前摔倒一事,他就知道這事只怕也是遭人算計,不過,是否與她遭人下毒有關,他倒是看不出來,因為兩種手法明顯不同。今日他派齊凜暗中保護她,目中也有擔心四年前的事再次發生的成分,沒想還真被他料中了,而且還因此得知想害她的人竟是沈家人。
「我……我哪知道會踩到石頭?」沈雲錦也不知道自個兒為何如此心虛,也許是因明明知道人家要算計她,但她並未真正放在心上,以至於落得如今寸步難行的下場。
「若非黃桔拉了你一把,你豈不是要摔倒在一群男子面前?」
沈雲錦頓時啞口無言,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你就不能長點腦子嗎?」
「我哪知道大伯母會用同一招對付我?」沈雲錦覺得很鬱悶很委屈,大伯母使出相同的手段對付她,這不僅表示大伯母沒腦子,更表示大伯母看不起她,認為可以用相同的方式輕輕鬆鬆對付她。她明明很厲害,為何老是被人家當成無害的小綿羊?她看起來像是那麼沒出息的嗎?
齊明聿的眼神轉為銳利,微微揚起眉,「她為何要對付你?」
「我哪知道?」可是,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左右閃避。
齊明聿伸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她吃痛的雙手捂著額頭,怒瞪著他,他陰森森的發出警告,「最好老老實實招來,否則若是教我查到了,你等著被加倍懲罰。」
沈雲錦恨恨的咬牙切齒。
「不說嗎?」
這個男人根本沒法子講理!沈雲錦只好硬著頭皮說了,「禮部尚書有意與我爹結親。」
齊明聿笑了,可是他的笑容很像陰間使者,讓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膽子真肥,忘了我說過什麼嗎?」
「這是我爹決定的事,與我何干?」
齊明聿狀似同意的點點頭,「也是,我應該找沈祭酒。」
沈雲錦驚慌的瞪大眼睛,「你別亂來「你應該很瞭解我,我很小氣,屬於我的,連一眼也不會施捨給別人。」
「你今日這麼一鬧,兩家已經沒戲唱了。」
「你會跟沈祭酒說清楚嗎?」
「事情已經鬧成這個樣子,我能不說清楚嗎?」
齊明聿不發一語的看著她,對她的誠信明顯存疑。
「我一回去就說清楚,真的!」沈雲錦連忙舉手發誓,心裡卻是悔死了,真不知自個兒為何被他吃得死死的,回想他們相識之初,她的氣勢明明在他之上。
半晌,齊明聿點了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要不,你會後悔讓我出手。」
「知道啦。」沈雲錦氣呼呼的瞥著嘴。
「我安排馬車送你回去。」
「不行,我要跟我娘親一起回去。」
「我路過此地見到你扭傷腳,不方便行動,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如何能袖手旁觀?這兒靠近別苑的東門,鎮國公府的馬車就停在東門外,你從這兒坐轎子出去就不會被人發現,相信沈夫人可以理解,再說了,你這個樣子出現在眾人面前也不好,不是嗎?」
沈雲錦想想也對,各家馬車停放的地方一樣,她是不可能避開眾人耳目,就怕眾人不知道真相還隨意揣測,害她自己蒙受不白之冤,她豈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