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子。」其實艾剛多少猜得出,特別是當丁海德之前說丁雅雅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時。
「我很難不去恨他們一家人。」
「但是……」
「丁雅雅一生出來就有父母疼愛,而我呢?我母親含辛茹苦的撫養我,她什麼都不爭,只是帶著我很艱苦的生活著,這公平嗎?」丁海德的語氣很冷漠。
「我很難去論斷。」
「對,你很難說什麼,因為這是他們上一代的事,今天如果我母親還活著,那我還可以稍稍諒解他們,可是她已經死了。」
「但毛小莉沒錯!」
「她錯了!她選擇幫她阿姨。」
「但她也付出代價,不是嗎?」
「大家都認為是她吃虧,如果我再告訴你她是處女,那麼你一定會更加為她扼腕,可是你想想,她損失的只是她的貞操,而我呢?」丁海德要艾剛去想清楚,「你想想我損失了什麼!」
「你的心?」艾剛猜測。
丁海德不吭聲。
「你愛她?」艾剛一笑。
「我從來沒有愛過女人,對我的母親只有心疼,我一向對女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感,但是毛小莉……」
「你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感覺。」
「對!」丁海德眼睛一瞇。
「那你認為她會愛你嗎?」
「丁雅雅會愛你嗎?」丁海德反過來問。
「我沒個准。」
「而你愛她?」丁海德本能的以大哥哥般的保護者自居,「如果你敢耍她……」
「我絕沒有要耍她,我一直對她是真心誠意的,倒是她對我……」艾剛摸摸鼻子,「她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的人。」
「那你還不死心?」
「你現在肯死心嗎?如果毛小莉根本就不買你的帳!」艾剛故意這麼問著。
「我是要定她了!」
「我也是要定丁雅雅。」看著丁海德,艾剛毫不畏懼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那你真是要拚命一搏了!」
*
沒有去機場接機,更沒有在隔天就去找毛小莉,丁海德希望給她完全的休息,因為玩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他不差那兩天,所以又等了兩天,他才上她家找她。
但是令丁海德在瞬間板起臉的是毛小莉的家中居然有一個男人,而且由他的穿著和神情看來,他似乎還住在這裡,但丁海德還是硬壓下想要砍人的衝動,萬一這傢伙是她老哥,那他就糗大了。
「你來得正好。」見到丁海德的出現,毛小莉反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她不必自己跑一趟。「我有東西要還你!」
但是丁海德哪在乎什麼東西,他的視線盯著那個見到他出現,正由沙發上站起來的男人。
「這位是……」丁海德用一種疏遠又客套的表情問著,力持內心的鎮定。
「杜文峰。」毛小莉介紹。
「杜先生。」丁海德心一緊,既然不姓毛,那麼是她哥哥的機率就幾乎是零。「你是……」
「丁海德。」毛小莉又搶先介紹著,但馬上加了一句,「他馬上就要走,文峰,你坐吧!」
「我沒有馬上得走的迫切。」丁海德這時怎麼可能離開,他走到杜文峰面前,很「友善」的朝他伸出手,「你好。」
「你好。」杜文峰亦伸出手和他交握。
「你是……」
「丁海德,這裡沒有你的事!」毛小莉抗議,然後她朝自己的房間裡走去,似乎是去拿什麼東西。「小莉還是這脾氣。」杜文峰斯文的笑笑。
「你很瞭解她?」
「我是她大學的學長。」
「所以你來自澳洲?」
「昨天才到的!」
「難怪!」但這並不能讓丁海德鬆懈戒心,因為這傢伙似乎是住在這裡。「那你的飯店……」
「我住這裡啊!」
「你住這裡?!」丁海德表情一變。
「反正只有一個星期,小莉叫我不要浪費錢,何況這裡房間多的是。」杜文峰隨和的說。
「房間多的是!」丁海德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這句話,毛小莉和這傢伙到底有多熟啊?居然可以讓他如此的登堂入室?「杜先生,你和小莉似乎是很熟的朋友吧?不然……」
「我和她一家人都熟,事實上……」
但這會毛小莉已經從房間裡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個丁海德絕不陌生的信封袋,她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和他「清清楚楚」。
「你的!」她把信封袋塞給他。
「小莉……」
「我一毛錢也沒有動用。」
「新加坡難道沒有什麼好買的嗎?」
「我都不需要。」她頑強的看著他,「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嗎?你也看到我有客人在。」
「小莉,我不是客人。」杜文峰仍是很從容的神情。「如果你和這位丁先生有事……」
「沒事!」毛小莉應著。
「有事!」丁海德的意見剛好相反。
「丁海德!」毛小莉露出警告的目光。
「對不起。」丁海德先向杜文峰致歉,然後將信封袋隨手一放,接著他抓著毛小莉的手,把她拖向她的房間,他不在乎杜文峰會怎麼想,反正他只想和她談個明白,所以一進她房裡,他就把房門給鎖上。
「你——」毛小莉氣得說不出話。
「他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想知道?」毛小莉笑得有些狡猾,「他是我心理系的學長,我們在澳洲的家相距不遠,他一向很照顧我,這回是來接我一起回去過聖誕節的,行嗎?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你們不是戀人。」這點他可以肯定。
「現在不是,但是以後……」
「以後也不會是,」丁海德很強硬的說,「毛小莉,我要你嫁給我!」
「嫁給你?!」毛小莉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所以當他一提出時,她真的是兩眼瞪得大大的。
「有這麼可怕嗎?」
「你忘了我是田敏純的外甥女。」
「我是娶你,並不是要娶你所有家族的人。」丁海德告訴她,也告訴自己,「而且我願意替那個杜文峰付飯店的錢,他不能住這裡。」
「丁海德,你並不是這屋子的主人。」毛小莉往床上一坐,「你沒有資格告訴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