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有!小淵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聞言,她一震,忙心虛地撇過頭去。
「因為你臉上滿臉寫著『哦喔,我遇上大麻煩了』這幾個字。」他伸出手指往她臉上繞了幾圈。
她一驚,忙摀住自己的臉,低頭不肯讓他再細瞧。
「你不想說就算了,」取起烤好的吐司,駱承淵慢悠悠地往上頭塗著奶油,慢慢開口的道:「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麼困難麻煩啦,但是筱姊,連我這個小孩都知道,遇到事情一昧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直接面對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種事,不用他這個才八歲的孩子教她吧。
而原本正處於嚴重煩惱憂慮當中、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的唐筱,驀地被他所說的這番話給點醒了!
是啊,與其一昧在這裡擔心,被動的猜測喬以森接下來會如何報復她,倒不如主動出擊,直接去問他想怎樣,若能好好與他談談,藉機解開兩人之間的仇怨誤會,那就再好不過了!
「小淵,你真是我的福星!」思及此,她不禁開心地從椅上跳了起來,繞過餐桌捧住駱承淵的小臉狠狠親了一下。
接著,她急忙衝回房換衣服,預備到他所住的飯店去找他。
「你不吃早餐啦?!」駱承淵嫌惡地抹去臉上她親吻過所殘留下的口水,並提高聲量喚叫那個像發了瘋似的突然奔回房裡不知要幹什麼的女人。
「不吃了,我有事急著要出門,小淵你自己慢慢吃吧。」下一秒,只見她已換好衣服,如陣風似地刮出房門,背著包包衝出去,留下駱承淵一個人對著滿桌的早餐乾瞪眼。
匆匆搭車來到他所住的飯店,然後,按照昨夜離去時他那些手下帶領她走過的路線原路返回,不知是不是因為記得她的面孔,竟意外地沒有被攔下,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了位於頂樓的總統套房,她在門外深呼吸,做好了一切面對他的心理準備,然後按下門鈴。
前來應門的,是隨身管家喬瑟夫。
「喬管家,好久不見。」她尷尬的抬手向他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唐小姐。」見到消失一年的她,喬瑟夫面色變也未變地微微頷首響應她的問候,一如往常的紳士有禮,「你來是要見先生的嗎?」
「是的,不知道現在方便嗎?」她緊張的捏著皮包肩帶,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方便,先生正好起床了,就在房裡,請跟我來。」他側身讓她進門,而後領著她到喬以森的臥房。
他替她開門,躬身請她進入,「唐小姐請進,麻煩在這裡稍候,先生在浴室,馬上就出來。」之後,他禮貌的朝她一行禮,隨即關門離去。
唐筱一個人待在房裡,侷促不安地環顧四周,這房裡用的是他最愛的黑白色調裝潢佈置,眼前所見的每一景、每一物皆充滿了他獨特的冷悍氣息,讓身處在當中的她不自覺感到有些慌亂、緊張起來。
這時結束晨浴的喬以森一邊用毛巾擦著濕發,一邊從浴室緩緩走了出來。
他赤裸著健碩的上半身,下半身僅圍著一條白色浴巾,見到她出現,只是微微挑高了眉,用慵懶又戲謔的口吻朝她開口,「真是稀奇,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來找我?」他還以為經過昨夜刺激又戲劇化的重逢後,她會嚇得找地方躲起來,不敢見他呢。
瞧見他那性感的裸身,她不自在地紅了臉,羞澀地別轉過頭去,「我、我來是想找你談談的,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然後我們坐下好好聊聊嗎?」
他現在這副模樣,他們恐怕無法好好談話。
未料,他卻輕嗤一聲,甩手扔掉了手裡的毛巾,非但未聽她的話穿上衣服,反而故意展露一身健壯的肌肉,刻意邁步逼近她。
「害羞什麼,你不是曾看過我的裸身嗎?我不覺得這對我們的談話有什麼影響。」
「誰、誰看過你的裸身了?!」聽到他這番扭曲事實的話,她漲紅了小臉,情不自禁地張口抗議辯駁,「你別胡說!」
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可都是清清白白的,才沒和他發生什麼事呢!
「你想到哪兒去了?」他斜眸笑睨了她一眼,語帶調侃地回她道:「我指的是我們初次見面我在泳池游泳的那一回,倒是你,不知你腦中又想歪成什麼?」
唐筱這才發現是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小臉頓時一片火辣辣,紅燙得似火燒,她結結巴巴的開口,忙轉移了話題。「別說這個了,這並不是我今天來找你要談的事情。」
「那麼,我能問問親愛的唐小姐,你這個惡劣利用感情詐騙他人的犯罪者,大膽上門來找我這個受害者,是要與我談什麼呢?」
她咬咬唇,原先想質問他意圖的話,一時間竟堵在喉嚨問不出來,最後也只能嚅嚅地問起不相干的問題,「你……為什麼好好的自家豪宅不住,要住到飯店來?」
聞言,喬以森發出一聲嘲弄的嗤笑,「這便是你今日特意前來找我要說的事?」
她輕咬著下唇,低垂著頭沒有回答。
「原因很簡單,」他突然一步步朝她逼近,將她逼往身後的床鋪,「因為那間屋子充滿了太多我跟你的回憶,只要待在裡面就會令我想起你是如何用這張清秀無辜的臉蛋和這張甜蜜的小嘴誘惑、勾引我,誘得我對你動心之後,又如何殘忍無情地狠狠背棄我!」
所以,他賣掉了那棟大宅另買了一間新屋,在房子尚未裝潢好時,剛回國的他會暫時住在飯店裡。
她被他逼得向後跌坐到床上,心慌地欲起身避開,他雙手卻驀地撐在她兩方身側不讓她逃。
「你害怕?」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一道黑影,完全籠罩住嬌小的她,他伸出手,以溫柔無比的力道輕柔地緩撫著她的臉頰,「是啊,你的確該害怕,畢竟你對我所做的事是多麼的惡毒殘酷,多麼令人無法原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