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逸舒怪叫了一聲。「不必了!他恨不得我馬上的從他的眼前消失,我們從一開始就處不來,他喜歡我?!宋姐姐,你別安慰我了!他要是喜歡我,那這世上沒有他不喜歡的人了!」
「好啦,我說不過你。反正你若堅持他不喜歡你的話,你就盡量的避開他好了。」
「我會的!」何逸舒向宋雅芙保證道。「我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免得我會覺得人生乏味!」
宋雅芙差點笑彎了腰,她從來都想不到,有女孩會這麼的恨她的哥哥,那個冷漠但英俊的魔鬼。
「宋姐姐!那我進去和小寶玩了!我得珍惜這短暫美好的時光,否則一回家就必須和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對看,我知道他是你哥哥,我不該這麼批評他,但我真的很氣他!」何逸舒一再的強調,然後才到小寶的房間去。
宋雅芙歎口氣,她哥哥到底是對這小鬼做了什麼,使她這麼的恨他!
快十點宋偉傑才來到他妹妹的家。
一進門,他妹妹給他的臉色就不是很好,好像諸多責備和不滿。他自嘲的笑笑,好像每個女人都和他過不去似的。
「怎樣?那小鬼有沒有給你罪受?」他調侃道。
「還說呢!你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讓她一談到你就恨得咬牙切齒。」雅芙略帶不滿的責問道,「她那麼年輕,你何必和她一樣孩子氣!」
宋偉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妹妹,那小鬼居然惡人先告狀,數落他的不是,好像他是世紀大罪人般。
「你就這麼相信她的片面之辭啊!你有沒有點概念?」他火大的看著她。「我會和她一般見識?!你不知道她可以把一個正常的人逼瘋!三更半夜不睡覺要人陪她聊天,自己愛看恐怖片,被嚇哭了又怪我帶她去看,大半夜的逼我開車滿街去找她愛吃的漢堡,害我丟下一大堆的公事去找她,只因為她的錢沒帶夠,而她非買到那條手鏈不可,你自己說好了!」
「她還小嘛!」宋雅芙笑道,「我還以為她做了多嚴重的事呢?你就包容一下嘛!你想她母親為什麼非把她交代給媽媽,一定有她的理由在嘛!而媽媽既然答應了人家,本就應該善盡其責,而如今這是你的責任,你怎麼也不該如此的對她!」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她寵上天?!」他冷冷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令人不敢恭維。「要全順她的意的話,除非是哈巴狗,而我永遠也不會是!如果你真為她好的話,勸勸她,要她收斂下自己的脾氣,否則真正倒楣的是她自己,我的耐性可是有限!」
「你就不能縱容下她嗎?」
「我只縱容我愛的女人!而她不是!」
宋雅芙搖搖頭,她從小就辯不過她哥哥,即便在她有理的時候。
「隨你啦,你不要無法向媽交代就好。」
「那個小女巫呢?」宋偉傑看了下屋內。
「在小寶的房間玩拼圖。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覺得她是千可愛的女孩,我喜歡她!」
「那你該去配副眼鏡或檢查下你的腦袋!」他譏笑道,「也許是你的母性太強了吧!」
「哥!」她抗議道,「我不得不贊成逸舒了,你有時真叫人受不了!」
「去把她叫出來,」他無所謂的看著他妹妹。「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家休息,只要她不惹我,我絕對不會找她的麻煩,大家就可以相安無事!」
「哥!我想以你這種個性,你就是再有錢、再英俊也沒人敢嫁你!逸舒說得沒錯!」
「我才不管那個小鬼說什麼!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只知道批評別人,好了!我不想再談這個無聊話題了,告訴她我在車上等她!」說完,他轉身離去,也不管他妹妹生氣的表情。
沒一會何逸舒出來了。她打開了後座的車門,連個招呼也沒打,坐好後沉默的看著窗外。
宋偉傑調了下後視鏡的角度,瞄了她一眼。
「今晚還愉快吧!」他主動的開口道,免得讓她認為他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其實他早就不氣了。
「很好!」她簡單明瞭的答道,不多說一句廢話。
宋偉傑淡淡的一笑,她是存心和他耗了!
「那你明天打算做什麼?」
「你在乎嗎?或者我必須得到你的批准才可以去做?!」她故意的說道,存心惹他發火。
「我只是覺得自己對你有責任,何況你在台灣又人生地不熟的。」他沉住氣的說著。「我們試著以和平的態度相處好嗎?」
何逸舒沒答,視線依舊放在窗外的夜色。
「或者我請個朋友陪你四處走走、看看的?」
「隨便!」她不起勁的答道。
「你到底要我怎樣?」宋偉傑發火了。「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你想怎麼樣嘛?!」
「我只想待在屋裡!」她也朝他叫著。「我會照顧我自己的!」
「隨你!」
☆ ☆ ☆
日子就在平靜中度過,這一星期來兩人極少碰面,除了晚飯時碰個頭,大半的時間何逸舒都待在房間裡。這下來偉傑開始擔心了,習慣了她的張牙舞爪、不可理喻,這會她一安靜下來他反而慌了,尤其發現她的臉色愈來愈差,似乎消瘦、憔悴了不少,原先紅潤的臉頰也開始削瘦,似乎存心和他抗戰到底,不給他好日子過。
他開始懷念她剛到時的情景,那時的她是那麼的充滿活力,那麼的可愛,即使她讓他氣得要命!本想找雅芙幫忙,讓她去探探逸舒的口氣,但一想到必須受自己妹妹的奚落,他就做罷了。想到在公司裡愈來愈煩躁,愈來愈心神不寧的自己,他就知道自己必須馬上解決掉心頭的隱憂,否則他真的什麼事都不必做了。
一下定決心,他就來敲逸舒的房門。
「進來!」連她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宋偉傑輕輕的打開門,只見她從床上坐起,懷裡抱了一個枕頭。
「幹嘛!」
「和你聊聊天可以吧!」他在她床前的椅子坐下,一副想長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