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宋偉傑抓牢了她的雙手,但制止不了她亂踢的雙腳,只好用自己的身體把她固定在牆上,阻止了她的蠢動。
然後兩人都意識到了這種身體上親密的接觸,他像觸電般的鬆開了原來抓著她的雙手,退後了一步,試著使自己激盪的心平靜下來,強自鎮定的看著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現得像個潑婦?!」
何逸舒喘著氣,胸部激烈的起伏著,覺得有股異樣的感覺在她的全身蔓延著、擴散著。
「你別想阻止我去跳舞!」她平靜但絕不屈服的看著他。「你不能剝奪我這點快樂,尤其在你根本就不可能陪我的情況下,你管好你那些寶貝生意,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除非我死了!」他狠狠的說道,「你別想再重演今晚的事,必要的話我會放個長假,二十四小時的守著你,直到你離開台灣,如果你希望如此的話!」
「你混蛋!」她氣得直跺腳,原;本止住的淚又開始流了下來。「我不要!我不要!我恨你!」
「有時人必須試著妥協不是嗎?」他冷冷的嘲笑道,「該是讓你知道不能事事順你意的時候了!」他堅定不容置疑的看著她。「不准你再去跳了!你聽到了沒有?」
何逸舒抽噎著,經過這一哭一鬧,她感到太陽穴漲痛不皂,像要撕裂她一般的痛楚正擴散到她的全身,她忍不住的抱著頭,身子蹲了下去。
宋偉傑見狀一驚,趕忙蹲下去扶著她的肩。
「怎麼了?」他關心又焦急的問道。
何逸舒狠狠的推開他的手,強迫自己站起來。
「你給我滾開!」她冷冷的看著他。「我不要再見到你那張臉!」
說完她轉身想往樓上走,身子虛弱的像隨時會暈倒般,她扶著樓梯的扶手,強迫自己必須往上走。
「逸舒!」他在她背後喊著,看著她嬌弱的背影,心中一陣抽痛和不忍,他真的太惡劣了!在那樣嚇她之後又朝她吼個沒完的,見她掙扎著上樓,更令他心如刀割般的痛苦!
這時她的腳步一個踉蹌,他再也不管了,衝上前,也不理她的反應,從背後抱起她。
而此刻何逸舒也實在無力掙扎了,她已經耗盡了全身的精力,柔若無骨的靠在他的懷裡,手則扯著他襯衫的前襟,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但來自頭上的劇痛使她難受極了。
宋偉傑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脫下了只剩一隻的球鞋,看著她臉上痛苦的神情。
「要不要吃顆阿斯匹靈?」他關心的問道,心中則狠狠的責怪著自己,他明明可以以另一種較成熟、較理智的方式來處理,卻偏偏要害得她這般痛苦。
「我想喝杯水。」她虛弱的看著他。
他馬上轉身下樓去倒水。扶著她讓她喝下去,坐在她的床沿邊。
「逸舒,我真的很抱歉!」他面有愧色的看著她。「你真的讓我太操心了,不知道你要怎麼回來,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家坐計程車也危險,你為什麼不來個電話呢?」
「我怎麼知道你回來了沒有?」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而且我也不希望打擾你,你不是已經擺明了你的態度嗎?」
宋偉傑歎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他能應付生意上的大小難題,卻無法解決他和這小鬼問的「歧見」。
「以後我真的不可以去跳舞了嗎?」她可憐兮兮的問道,企圖以此打動他、軟化他。
「可以!」他爽快的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必須在十點以前回家,而且要讓我知道你是在哪裡跳的!」
「一定要那麼早嗎?」她抗議道,感覺頭已經不那麼痛了。「十二點以前好嗎?」
宋偉傑搖搖頭,揉了揉她的頭髮。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以後,他不自然的站起身,離開了她的床,和她保持著距離。
「不要和我討價還價!要就十點以前,不然你就乾脆不要跳!」他絲毫沒有讓步的樣子。「或者你真的跟我到公司算了!我可以安排你學電腦。」
何逸舒看著他,知道他已做了最大的讓步。
「再說吧!我先告訴你,我明天還要去跳!我已經和人約好了!」
宋偉傑皺皺眉,把雙手放進口袋內。「你們的速度可真快,才跳一次舞就做起朋友了?!你就這麼容易信任一個人嗎?」她的輕率使他極為不快,她就是如此的照顧、保護自己嗎?「明天還是不要去好了。」他自作主張的替她下了決定,天知道她和什麼人約了!
何逸舒一聽猛灼跳下床。「喂!我們又要再重複一次剛剛的全武行嗎?沒有你的雞婆、保護,我在美國不是一樣過礙好好的!你發什麼神經嘛!」她氣得又吼又叫!
「明天你和我到公司去!」
「你做夢!」
宋偉傑淡淡的一笑,打算走出房間。
「你給我站住!」她冷冷的說道,「你若是敢逼我到你的公司去,我發誓我會把它搞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你看我敢不敢?!」
「我想你若考慮過後果的話,那我也不想阻止你了!」他回過頭,對她微笑著,她的威脅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他依然是那麼的篤定、鎮靜,沒有什麼可以動搖他的,即使是這個小魔女!
何逸舒握緊拳,克制著自己衝上前。「只剩十天宋阿姨就回來了,我可以去和宋姐姐住嗎?到阿姨回來就好。」她想出了個對她和這魔頭都好的計劃。
宋偉傑愣了下,十天前她若提出這計劃,他會迫不及待的送她過去。但經過這些天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她的脾氣、她的個性、她的反應、她的存在,習慣了回到家知道她聲家的這種滿足,那怕她總是和他冷戰、不理他,那怕兩人不是大吵就是互相諷刺。天!他到底是怎麼了?!她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鬼啊,他不是從來都不招惹這種小鬼嗎?他極力的和這種感覺抗拒著,不可能!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