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調戲烈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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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說。」陸長興翻著路冰、路雨送上來的消息,今年雨水增多,不少地方都要防洪、排洪,人手跟資金都是要預先考量起來的事情。

  孫嬤嬤垂首回道:「集玉閣的閣主求見芙姨娘。」

  有人來找姨娘,通常都是回了主母,陸府沒有主母,只能來回陸長興。

  「動作挺快的。允了。」陸長興合上案卷,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些疲累。

  「要門房注意,以後有人來找芙姨娘,切記不可刁難,若我在府,記得報過我再放人入內,若我不在,就把人打發了,也別讓芙姨娘知道。」

  「是。奴婢知道,先退下了。」孫嬤嬤退走兩步,卻發現陸長興站了起來,伸了下腰,意思是要跟她一塊兒離去。

  「大人是?」

  「辦公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勞逸結合,成果才會豐碩。陸長興笑了笑。「我也去見見閣主,總不好客人上門了,我還在書房裝聾作啞吧?」

  「以大人的身份,確實可以。」孫嬤嬤不免說了句,畢竟集玉閣閣主還不夠格由他親自接待。

  陸長興笑而不答。

  沈清有些恍惚,沒想到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不出一個月,就有人透過集玉閣想跟她搭上線,本該是件好事,她卻有些不安。

  太順利了,也易生變數。

  「看來你在陸府過得不錯,這樣我就放心了。」集玉閣閣主拍了拍沈清的手,偷偷在她的掌心塞了張紙條,手法乾淨俐落,隨侍在旁的小翠完全看不出異樣。

  沒人知道集玉閣閣主的真實姓名,就像她教培出來的瘦馬一樣,領了個名字,叫沈香,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恬靜雍容,氣質穩重,穿著講究卻不華麗,看起來像是個官家太太。

  「多謝閣主關心,不知道其他姊妹如今可好?」沈清飛快地將紙條塞進袖口,替沈香添茶。

  「一如往常,只是浣花晚你幾天,也讓京師裡的董姓布商贖走,我上門求見,被董家主母駁回,也不曉得過得怎樣。」沈香重重地歎了口氣。

  「做我們這行的,一生還沒過完就先看到結局了,你算好命的,陸大人很疼你,就算只有幾年光陰,我也替你高興。」

  「誰說只有幾年光陰?」陸長興掀簾入內,震住了沈清跟沈香的身影。他大方地坐到沈清身旁,摟住她的肩膀往懷裡按。「我可是要疼她一輩子的。」

  「……」沈清實在不懂,她假裝深愛陸長興還挑得出理由,陸長興對她一往情深的模樣卻毫無來由,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能得爺的疼愛,是芙渠前輩子燒了高香。」

  「這麼會說話,回頭賞你。」陸長興調情似的捏了把她的鼻子。

  沈清跟沈香在空氣中無聲地交換了一眼。沈香說:「看到大人如此在乎芙渠,我就放心了。我不便打擾太久,這就離去。」

  「閣主不多留一會兒嗎?」沈清顯得有些不捨,想多敘會兒舊。

  「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好好服侍大人。」沈香笑了笑,站起來朝陸長興福身,便隨小翠離去。

  「女人不是一聊就一個時辰嗎?她走得真早。」陸長興挑眉,如此簡明扼要,是目的達成了吧?「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問芙渠好不好,也說了其他姊妹的情況。」沈清照實回答,反正他事後去問小翠也是一樣。

  「沒給你什麼東西嗎?」陸長興定定地望著她。

  沈清搖頭,清澈的眼眸回視。「沒有,芙渠在這裡,什麼都不缺。」

  「喔?」陸長興笑了笑,手指撫上她的脖子,慢慢滑下,想親自驗個身,像那日從狩圍場回來後,將她脫個精光。

  沈清感受到他的意圖,有些排斥,卻不敢明目張膽地拒絕他,正想用公事為由將他請回書房,孫嬤嬤就先出現了。

  「大人,奴僕有事稟報,可否請大人移駕?」

  「喔?」陸長興好奇了,孫嬤嬤並非看不起沈清的人,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單獨跟他說?他先一步走出沈清房外,孫嬤嬤在後頭跟隨著他,來到小院的花圃處,孫嬤嬤才說:「後門來個男子想見芙姨娘。」

  「誰?」

  「他自稱沈容燁,長得與芙姨娘有幾分相似。」

  陸長興思考了一會兒。「另外找人去通知芙姨娘,安排他們在後院見面,若芙姨娘問起我,就說漕幫有急事,我與駱冰在書房相商。」

  他是知道沈清一些事,不過都是透過別人的嘴,始終不曾親口聽她解釋,就算握有證據,也不能徹底踏實,萬一沈清不能從他這裡得到她要的線索,恐怕下一步就是想著如何逃離他的身邊。

  他得吊著餌在她面前晃,讓她眼底只有那道高懸的餌,而沒有其他。

  一日內,連續兩人到訪,其中一名還是男子。

  沈清收到消息時,有些想拒絕——她現在還是陸長興的姨娘,讓人撞見她跟一名男子在後院私會,跳到厲江也洗不清。

  但掙扎過後,她還是去了,深怕錯過一絲可以利用的機會。

  一到後院,來通報的奴僕說要去守著,順便替她拖著小翠。來找她的男子站在槐樹

  下,身穿質樸的藏青色長袍,發綰髻,以白色髮帶束之,看起來是儒生的打扮,不像一般人家的奴僕。沈清心下一沈,轉頭便想離開。

  「走了四年了,你還想走?」那名男子轉過頭來,四十來歲的臉龐上,有歲月蹉跎的痕跡。他痛心地看著沈清的背影。「你連大哥都不認了嗎?」

  沈清身軀一僵。「……你認錯人了。」

  「我自己的妹妹還會認錯?」沈容燁,也就是沈清的大哥,怒指心窩,沈痛地說:「我聽到有人說漕運使的姨娘騎射了得,能射穿前者留在靶心上的箭矢,還有脖間上的頸飾,我就想到這人是你!當年我們習藝,箭靶上留幾根箭,你就射穿幾根,你頸子上的傷,是為了女扮男裝不受起疑,下狠手自個兒劃的,你還說你不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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