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惱羞成怒,「我擔心你做什麼,你又不是小孩了。」
「我不是小孩了,做你的男朋友剛剛好。」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不想理他了,直想踹他一腳。「我要回飯店去了。」
他去拉她,另外一隻手攤開,「我給你買了這個。」因為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考慮了很久,考慮到賣飾品的小姐臉都僵了。
一個魚型的皮雕髮夾。
那髮夾不大,放在他骨節分明的手裡,有些不協調卻又和諧。
她忽然心軟得一塌糊塗,被勾起某種迷亂怦然的感覺。
「謝謝,我喜歡。」她收下那髮夾。
他忽然伸手又從她手裡拿回那個髮夾,靠近她,將她被風吹得有些亂的發理好把髮飾別在她的瀏海上。
「好看,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錯。」
她摸了摸那髮夾,神情有淡淡的喜悅,有朦朧的羞澀,就像一個無憂無慮,天真的少女。
英曇不敢看她太久,怕一不小心自己又會看癡了,拉了她的手,轉身往前走,但掩飾不住的是他微翹的嘴角。
她落後半步,看著他的背影。
他的個子很高,手很大,指節分明有力,英曇,當年那個少年,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英曇把她帶到一家很有氣氛的咖啡廳外面,就著簡單以海邊漂流木搭的椅子坐下。
「我們算和好了嗎?」他說,有著撒嬌意味。
「你想得美。」
「我還沒吃飯。」摸胃。
「給你買了這個,你不是一直碎碎念著要吃海產,等一下我們去吃。」她拿出爆漿手工花枝丸和豬血糕,豆乾角、炸香菇,這幾樣都是他愛吃的。
英曇果然聽話的啃起花枝丸來。
接著她從包裡翻出一盒紫草膏,然後拉過英曇的手,找到他下午被她掐到瘀青的地方,將膏藥抹到他手腕上,慢慢的塗勻、揉開,輕輕的按摩,讓藥膏滲進皮膚,希望那青紫可以早點褪掉。
英曇嘴裡咬著食物沒說話,覷著她的臉,又低頭去看那替他按摩的手。
好不容易揉完了手,她收拾好包包,「晚上要就寢前,我再幫你揉一次。」
「萌萌,你對我真好。」
「知道我的好處就別一天到晚惹我生氣。」
剛走了幾步,卻覺得腰際一緊,有股力量將她扯住。
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貼住了她的背,腰被鉗住,她整個人被英曇從後面緊緊摟住。
「別生氣,讓我抱一下,我不會亂動,就這樣一下子就好了。」他的聲音吐在她耳際。
管萌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他的擁抱強勢而霸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喜歡起這樣的溫暖,那些該拒絕還是要接納的念頭閃電般飄過她的腦海,她閉上了眼睛,選擇全部忽略。
第7章(1)
回到飯店,想倒頭大睡,可是尷尬的問題來了。
一張大床,兩個人。管萌萌瞪著柔軟舒適的床,不禁有些頭痛,白天為什麼不堅持訂兩間房呢?現在才在這裡頭痛。
下一秒,她抱著被子就要去睡沙發。
基本上,她不像某些女生會很理所當然的覺得,女生和男生出去,花費開支就該是男方出,以此類推,床嘛,男生也應該讓給女生睡。
開車的人是英曇,付房錢的人也是英曇,今天所有的花費都是他出,一想到他長手長腳的樣子,要是讓他睡貴妃榻,單用想像的,就知道不會舒服。
至於她,她可以上車再睡,一個晚上不睡床,並不會影響什麼,所以為什麼一夜好眠不能讓給他?
「你抱著被子在等我睡覺嗎?」浴室的門打開,在裡頭泡了半天按摩浴缸的男人腰際繫著一條浴巾,毫不避諱的走出來。
管萌萌一下子眼花,青春的肉體啊,太犯規了,那六塊肌完美的胸腹,赤裸又帶著水氣的上半身,濕濕的頭髮往後抹,凸顯出他立體的五官,她的眼睛往下梭巡,他的腿沒有毛茸茸的腿毛,乾乾淨淨,指甲也修剪得圓潤整齊,這男人把天生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搗住眼睛,不是矯情,是再繼續看下去,她會衝動。
至於衝動什麼?
她很羞恥的承認,她想把他撲上床。
「大家都早點睡吧。」閃閃閃,眼不見為淨,他那春光燦爛的肉體差點引誘她淪陷,吼,下次一定要糾正他,不可以隨隨便便赤身露體,哼,暴露狂!
「你要去哪裡?」他的聲音傭懶。
「床給你睡,我睡那邊。」不看他、不看他,看了會長針眼。
不料,他轉到她跟前,「要睡也是我睡,哪輪得到你。」起碼的紳士禮節他還有好不好。「不過,這是五星級飯店,我們來都來了,居然非要有一個不能在床上睡,這錢花得好不值。」
她繞過他,「別爭,重要的是養足精神,早上精神抖擻,我們的假期只剩下一天。」
「你信不過我嗎?」
「我是信不過自己好不好。」她唾棄自己,好想一頭栽進棉被裡不要見人了。
英曇有稜有角的唇露出像小狐狸偷到上等好肉的笑痕,就連眼睛也因為太過的笑意皺出兩抹不明顯的魚尾紋。
「看在你難得說實話的分上,我們就各退一步好了。」他一把抱起她,在她的驚呼裡,把話說完。「我們都累了,什麼都不要想的各睡各的覺,你瞧,我聰明吧?」
第二天,她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但是,清晨醒來的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話。
他們起初的確是各睡各的,各自抱一床棉被,各自的枕頭,各據床的一側,很好,就只差沒學梁山伯、祝英台中間放瓶水了。
只是……現在某男人一條腿壓在她腿上,長臂佔有的摟著她的腰,難怪她一醒來就覺得身上被什麼重壓著,動彈不得。
她想抽身,但抬起頭來,睜大眼的發現,她的眼瞳對準的是一堵彈性佳又富有看頭的胸膛,更令她臉紅的是自己的頭枕在人家胳臂上,兩隻手還勾著對方的頸脖,這不只三貼,簡直是麻花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