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想過以女兒要脅她,但是瞭解她越多面貌,他就越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她對他無慾無求,對他敬重也不過是看在女兒的分上。
女子能做到像她這樣大氣,也算是女中豪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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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的她,他不能再用對待後宅妻妾的態度來待她,那只會讓她看輕他,而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她的看輕。
想吻她,又怕她生氣,抱著她時,他還得低聲懇求她。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因為她值得他這麼對待。
在外頭發生的一切,他只想跟她說,因為他知道她會懂,她就是這麼一個聰明又沉穩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是他符彥麟的妻子。
他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她才會答應讓他碰她,只好先在夢裡解解渴。在夢裡,他才能無所顧忌地抱著她又吻又親,因為是夢,所以不怕她生氣,他就想這樣對她為所欲為。
牧浣青瞪大眼。她沒想到符彥麟突然壓下來吻住她,她氣得想推開他,但這傢伙的力氣大得嚇人。
「符——唔——符彥麟——活膩了你——啊——別亂摸——你敢——」
這個殺千刀的,竟敢把舌頭伸進來,連手也伸進來,根本是活得不耐煩了!他是燒壞了腦子嗎?
符彥麟的腦子沒燒壞,但也跟燒壞差不多了,平常壓抑的慾望,在夢境裡就如猛虎出柙。
牧浣青知道不對勁。符彥麟絕不會道麼對她,這男人有他的自尊,只要她不願,他也拉不下臉來強迫她,但他現在卻一反常態,她若再不想辦法阻止,恐怕他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逼不得已,她狠心用力一咬,將他的嘴唇咬出了血。
符彥麟果然停下動作,他放開她的唇,隔著一段距離,表情像是有些懵了。
「奇怪,怎麼這麼逼真,居然會痛?」他喃喃地說。
「符彥麟!快放開我!」她氣得警告。
他像沒聽到似的,依然壓在她的上方,怔怔地盯著她。他現在整張臉都是紅的,高燒已經燒得他無法思考,只剩下男人最原始的衝動。
他盯著她的臉,見她橫眉豎目,活似一隻會咬人的野貓。
「真是凶巴巴的女人,當初娶你時就沒看清楚,若是看清楚了,就不會放你走。不過沒關係,你還是本侯的女人,是本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放心,這次我會對你好的,咱們好好圓房吧!」
「去你媽的圓房!」這傢伙果然腦子燒壞了,那就別怪她下狠手。
牧浣青極力將他沉重的身軀抵開,膝蓋用力一頂,符彥麟身子頓時僵住,她乘機將他推開,往旁邊一滾,躲得遠遠的。
她大口喘著氣,趕忙拉好身上被他扯開一半的衣襟,整理被弄亂的頭髮,兩眼還盯著他,防止他再像野獸一般衝動。
符彥麟卻是跪在床上不動,維持著同樣的姿勢,那張臉依然燒得通紅,而他發紅瞪大的雙眼有些猙獰。
他還處在夢境與現實之中,好似清醒了,又像是還在夢境。
為何下身會像火燒一般的疼痛?痛到他動彈不得,就這麼繼續跪在床上。
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駭人,牧浣青也覺得不妙,這時候吳大夫終於趕來,匆匆拿著醫箱進屋。
「大小姐。」他忙向牧浣青躬身作揖。
「你來得正好,快給他看看,他燒得不輕。」還燒到腦子發神經,色鬼上身了。
牧浣青極力鎮定自己,不讓人看出她的窘態,心下暗自慶幸現在是子夜,她讓其他僕人先去休息,讓值夜的柳氏姊弟待在小房裡歇息,方便她隨時傳喚,這才沒讓人瞧見適才的糗態。
吳大夫匆匆來到床前,一旁的心語將他的醫箱擱在几上,又忙搬來凳子給他坐。
吳大夫見侯爺正以奇怪的姿勢跪在床上,不免感到疑惑。
「大人?」他恭敬地喚道。
符彥麟抬頭看他。
「大人,您哪裡不舒服?」
「我舌頭痛。」
牧浣青聽了,忍不住把臉轉開,耳朵都紅了,心中暗罵:誰准你強吻我,活該!
吳大夫心下更奇怪了,第一次聽到病人舌頭疼,但面上仍好言說道:「大人請躺好,小的給您把個脈。」
「我動不了。」
「為何?」
「下面痛。」
牧浣青差點沒跌倒,惹得心語還奇怪的轉頭看她,她忙低頭咳了咳,假裝沒事的對心語吩咐。「去把柳暮叫來。」
心語點頭,立即出了房門,不一會兒,柳暮匆匆進來,朝牧浣青躬身拱手。
「夫人。」
「去扶侯爺躺好,讓吳大夫為他診脈。」
「是。」
柳暮匆匆上前,他是男人,又有功夫在身,力氣自然大些。他扶著符彥麟躺在床上,這時候的符彥麟已經全身發燙,流了不少汗,吳大夫把完脈,說侯爺是操勞所致,感染風寒,為了助他退燒,要立即為他扎針,得把他的衣服脫下。
牧浣青聽到他要脫衣,便找了個由頭出了內房,還吩咐柳暮和心語在內房好好幫忙大夫給侯爺治病,有事的話就去書房找她。
出了內房,牧浣青這才鬆口氣,撫著自己的唇,露出尷尬羞赧的神情。
說不出這是什麼的心情,生氣、害羞,還有點莫名的慌亂。雖然他是在頭腦不清時對她做了衝動的事,但這也暴露了他心底壓抑的慾望,在毫無警戒之下,赤裸裸地呈現在她面前。
這男人一旦粗魯起來,也不曉得控制力道,把她的胸部都捏疼了。她偷偷揉著自己的胸,還嘶了一聲。肯定是瘀青了。
第9章(2)
吳大夫花了半個多時辰給侯爺取穴用針,待結束後,他從內房走出來。
「夫人。」
牧浣青從椅子上站起來,關心地問:「他的狀況如何?」
「侯爺風寒入侵,來得兇猛,才導致高燒不退,但勝在年輕體壯,加之以針治強化經絡氣血,只要好好休息服藥,幾天就會好了,毋須擔心,只不過……」
見吳大夫忽然吞吐,似有難言之隱,她狐疑地問:「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