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進了廳堂說話,豆豆許久未見爹,黏著他不放,老侯爺和老夫人也笑著與兒子說話,牧浣青則安靜地待在一旁,隨時吩咐下人添茶倒水、送上毛巾。
在人前,她總是當個溫婉的夫人,但符彥麟知道,他的妻子可是一匹不好馴的野馬,那迷人的野性只有在兩人關起門來時,才會在他面前盡情展現出來。
趁著無人注意,他在桌下偷偷握住她的手,她抬眼看他,見他仍一臉嚴肅的與老侯爺談著外頭的局勢和情況。
她低下頭,嘴角彎起了笑,被他握住的手也頑皮地用指腹輕輕撩他的手心,好似一根羽毛劃過他心田一般,讓他忍不住悄悄吞了吞口水,還得藉著喝茶來掩飾心猿意馬。
老侯爺也是個男人,早看出兒子雖然在陪他們兩老說話,但是一雙眼睛卻時不時往他媳婦身上飄去。老侯爺知道他們夫妻倆感情正好著,又想到這段期間這個媳婦幫i&打理侯府,加t有個可愛的孫女在一旁,他就算再不喜牧家,但也捨不得這個孫女。
罷了,他們侯府也該添個子息了,眼見媳婦把孫女生得如此可愛又貼心,不禁也希望他們夫妻能盡快再添個孫子。
「你這一趟回來也著實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等休息夠了再說。」
符彥麟得了老爹的命令,立即站起身拱手。「多謝爹,那麼孩兒和媳婦先回房了。」
老侯爺點頭,一旁的老夫人也沒意見。丈夫都懂得做人了,她也不想給小倆口添堵,便也點點頭。
「去吧,豆豆也去陪陪你爹。」
豆豆開心地點頭,對奶奶說:「豆豆先陪爹娘一會兒,再來陪爺爺和奶奶。」這話把兩老又逗得一陣心花怒放,老夫人忙點頭哄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陪你爹娘,爺爺奶奶不急,快去。」
豆豆笑得一臉天真,主動去牽爹娘的手,三人一起出了屋子。
符彥麟帶著妻女一回到院子,便命人把他的包袱拿來,並跟豆豆說這些全是買給她玩的,讓她先跟紀嬤嬤一塊去屋中打開來看,爹娘有話要說,等半個時辰後,爹娘再去找她。
豆豆乖巧地應了,因為蝴蝶叔叔說,如果爹爹說有事要跟娘說,她就先不要去打擾,她問叔叔爹爹想跟娘說什麼話?為何她不能聽?
蝴蝶叔叔說她當然可以聽,但是要等半個時辰後才能聽,至於為何要等半個時辰,因為小豆豆沒想到要問這個問題,何關自然也不跟她解釋。
紀嬤嬤和心語都明白兩位主子思念彼此的心情,笑著帶豆豆小小姐告退。
當門一帶上,牧浣青都還沒有任何動作,符彥麟便一個箭步上前,打橫抱起她就往寢房走。
牧浣青雙腿一離地,急忙攀住他的肩,臉都紅了,卻也是格格笑著。
「討厭,你胡碴都沒刮呢,扎得我癢。」
「我等不及了,兩個多月都沒碰你,想得緊。」
見他探手到她的裙子內,要脫她的褲子,她連忙阻止。
「大白天的,別亂來。」
「浣青,我思你甚極。」
一句至情至性的告白又讓她心軟了,她想到他在東北那兒肯定不易,忙活了兩個多月,不辭辛勞地趕回來,就是想要她。
其實她也何嘗不思念他?想到這裡,她便鬆開阻止的手,順了他的意。
符彥麟大喜,立刻吻住她的小嘴,連衣裳都沒來得及脫,便迫不及待的直接要了她。
過後,兩人讓人打水進來,大概清理了下,她便要他躺著,自己則拿著刮刀,將乳油塗在他的下巴處,小心翼翼地為他剃胡碴。
夫妻倆享受著這難得片刻的寧靜,只屬於他們的時光。
符彥麟的下巴終於恢復光潔,他將她抱在懷裡,讓她的背貼著自己的胸膛,把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與她輕聲聊著。
他說了許多東北風光和那兒的風土人情,其中還聊到她的爹娘。
這次回京,岳父岳母並未同行,還留在那兒。
「岳父是深愛你娘的,他知道你娘不想回京,便繼續留在那兒陪岳母,這段期間,我看得出岳母很快樂,她對岳父也漸漸有了情感。我想,因為岳父從前愛她的方式不對,所以岳母才一直無法把他放進心裡,而這一回他帶她離開京城,生活在大草原上,完全照她的心願,這才得了她的另眼看待。」
牧浣青靜靜聽著,沒有說話,似在深思什麼。
「浣青,你愛我嗎?」他突然問。
牧浣青一怔,轉頭看他,他的臉就擱在她的肩膀上,她一轉頭,兩人的臉龐便近在咫「,她見到丈夫深邃的眼睛裡也映照出她的容顏。
這男人的眼裡儘是她,也唯有她。
牧浣青嬌媚地笑了,她這一笑煞是嫵媚動人,令符彥麟目光如癡,靜靜地等著她的答覆。雖然他得到了她,但她太淡定,讓他這心裡始終沒個底,總要問她一問,親自聽到她的回答才能安心。
牧浣青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才輕聲道:「夫君,我們再生個孩子吧!妾身想要你的孩子,因為妾身只跟心愛的男人生孩子。」
符彥麟緊緊地盯住她,見她容光煥發、雙頰紅艷,竟是美得無與倫比,他不再言語,而是以行動證明,他有多麼歡喜她說的這句話。
牧浣青手腕上的紅線終於與符彥麟的紅線連結在一起,姻緣線鮮紅如血,找不到一絲斷裂的痕跡。
何關立即感覺到身上的禁錮鬆開了,他閉上眼,滿頭青絲的顏色變深,他慢慢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在流動,空氣的味道也不同了。他能感受到天地之氣,不再是一抹飄忽的黑影,必須回到簪子裡沉睡,或是只能藉由化為蝴蝶去享受風吹日暖。
禁咒每解開一道,他便能恢復得更多,只不過何時才能完全恢復原身,實際感受四季的交替,卻還是個謎。
他嘴角勾起邪笑。總有一天他會恢復的,不過不知到時是否又是過了百年,這些人都不在了,一切皆成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