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跟你拼了,如果不將財產歸還,那就從我們身上輾過去吧。」應父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綦瑤還想說什麼,她的身後突然跑來了一名護衛,將一張小紙條交給她,並急急道——
「小姐,京裡飛鴿傳書,說官府已派兵追出城,算一算時間,應該距離我們不到五十里了。」
綦家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眼線,綦瑤早就料到會有追兵,所以特地做了防範,只是想不到官兵這麼快就來了。
聽到那護衛的話,應父冷笑道:「綦瑤,你以為你贏了嗎?我已經叫小四去找我們熟識的官員了,你有種就在這等著,官兵就要來了,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綦瑤冷冷地看著他,「你不知道應天麒叫小四全聽我的嗎?你們應家變賣家產,還是小四出面處理的呢,現在來的官兵,只怕不是抓我,而是抓你們的。」
「你在說什麼?」應^父等人聽得莫名其妙。
綦瑤並沒有回答應父的話,而是當機立斷下令道:「放棄那五輛馬車,令他們往五個方向奔逃,剩下的原地找隱蔽處躲藏。」
一聲令下,綦家的護衛很快就動了起來。
應父一見,急忙道:「你想做什麼?那五輛車是變賣我們應家產業換來的財寶對不對?車輪那麼沉,肯定是黃金——」
然而他話才剛出口,馬上戛然而止,與身旁的應母及琉璃齊齊看得目瞪口呆,因為綦家護衛在上車前打開了車簾,車廂裡裝的居然是一堆石頭。
應父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追著載有他們應府財物的三輛車,還有五輛裝滿石頭的大車而來?
綦瑤沒有空和他解釋,直接發佈下一個命令,「把應家的人全抓起來,不要讓他們壞了大事。」
「什麼?綦瑤你敢!」應父氣瘋了,想撲上去給她一點教釧,但綦家的護衛一湧而上,他與應母、琉璃及一干應家護衛只能束手就檎,口中還被塞了一塊布,讓他們連大聲呼救都沒辦法。
接著,應家兩老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扛到了這山林之中的一些隱蔽之處,藏得極為巧妙,不免令人懷疑綦瑤是早就看好這塊地方當成藏身之處,因為連剩下載著財貨的三輛馬車都能恰好藏得看不見蹤影。
此時五輛載著大石的馬車走遠了,綦家護衛將留下的痕跡動了些手腳後,也躲進了樹叢間。
不久後,果然聽到了踢踢躂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來到附近,就在他們方才起衝突的地方停了下來。
「王參將,看來他們曾經在這個地方停留過。」
「先給我搜這塊地方……」
聽聲音真的是官兵來了,而且來的還是京軍,不是知府的捕快,應家兩老有些納悶,小四既然是聽命綦瑤的,應該不會這麼快帶人來,而且憑小四的身份,頂多能見到知府,他居然請得來京軍?
不過先不管這些官兵怎麼出現的,應家兩老打算鬧出一些動靜,希望官兵能注意到被制住的他們,順便拿下綦瑤這個惡毒的女人。然而他們都還沒開始動作,又聽到官兵說道——
「本來還以為捉拿應天麒一家人是個好差事呢,想不到他們倒是精明,不知從哪收到消息,居然先跑了,現在要怎麼追啊……」
「看痕跡,似乎有幾輛馬車離去了,而且走的還是不同方向。」
「他們可能知道我們追上來了,快跟上去,我們也分頭追,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這段話嚇得應家的人動都不敢動,滿臉不可置信,尤其應父似乎從他們的話中聽出了什麼,驚異地望向了綦瑤,後者一臉凝重,卻鎮定萬分,向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不一會兒,眾人就聽到官兵的馬兒遠去的聲音。
直到一刻鐘之後,綦瑤才現身,很快地吩咐道:「我們也走。」
應父口中的布條早就被拿下來了,雖然還是被制住的狀態,但他已經不再那麼憤怒,理智也慢慢回復。
「等等,綦瑤,天麒究竟做了什麼,會讓官府要捉拿我們?還有,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官兵會來抓我們,所以準備了五大車石頭裝成黃金魚目混珠?你搬走我們應家財產,是要引我們出京?」
如果綦瑤做這一切是要激們出京,以避開官兵的捉捕,那只能說她用的方法太高明了,利用他們對她的偏見與不滿,讓他們完全中招,現在他們反而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情面對她。
綦瑤也放下了之前故意擺的架子,坦然道:「應天麒在做什麼,若他願意,他自會告訴你們,至於我是不是知道官兵會來抓你們……老實說,其實我不知道。」
她見應父皺起眉,以為她故意賣關子,也不想多解釋什麼,只是淡然地陳述事實,反正她又不是刻意想討好他們。
「不過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被抓走,應天麒既然把應家交給我,只要有官兵上門的可能性,我就必須做出應變。你們視我為寇讎,我只能出此下策,將你們騙出府。」
應父與?應母有些下不了台階,表情皆訕訕的。
一旁的琉璃見應家兩老對綦瑤的態度似乎有些鬆動,便尋釁道:「那我們應家的財產呢?你讓小四變賣了應家家產,還賣了應家大宅,換來的黃金都可以裝滿幾大車了。」
對了!應父、應母聽琉璃一說,表情也不善起來,戒備地看向綦瑤。
綦瑤只差沒翻一記大白眼,「你們真的認為我會傻到帶著幾大車黃金上路?自然是事先藏在一個隱密的地方了。」
「那你還不快交出來!」琉璃大喝,內心十分得意,終是抓到她的小辮子了。
綦瑤皺眉看著琉璃,總覺得這個婢女對她很有敵意。「把黃金全交給你們,你們讓那幾車財物拖慢了腳步,有幾分把握能從官兵手上逃出來?別傻了。」
琉璃被她說得接不下話,只能踩著腳,賴皮地說道:「你……綦瑤,你果然不懷好意,說來說去還是只想侵吞我們應家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