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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接下來的時間,直到珍妮弗離去,全家人皆與她沒什麼太大的互動,只有於峻岳為表地主之誼,與之稍微熱烈地交談。

  回程時的車上,柳丹綺閉上眼假寐,一路上都沒有和於峻岳說話,於峻岳卻當她是累了、想睡了,完全沒想到她心裡會不舒服。

  對於峻岳而言,他明白地向珍妮弗表明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也大方地向珍妮佛介紹家人和妻子,他沒有任何隱瞞,就表示自己心中無愧,對珍妮弗也沒有抱持特別的感情。

  可對柳丹綺而言,她並不是懷疑丈夫和那名金髮碧眼的女子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她在意的是,一個女人從紐約追到台灣來,那需要多大的決心?

  她最懼怕的不是丈夫的出軌,而是那女人的決心。

  她一直不敢面對這段婚姻背後的現實……應該說,如今她已經不敢期待丈夫會愛她,因為都那麼多年了,連婚姻都是爸爸們硬拗求來的,能走到現在這步田地她該滿足了,不敢再奢求更多。

  她知道自己這種逃避心態很不對,但若不這樣,哪天又突然冒出個女人來,她不就又要再傷心難過一次?

  所以她得花點時間好好想想,該如何與於峻岳繼續這段婚姻……

  天濛濛亮,於峻岳由睡夢中醒來,發現床畔不見老婆柳丹綺的蹤影,不覺感到奇怪。

  一般來說,老婆總是比他晚起,除非她當天有較早的工作,但今天是怎麼回事,她竟會比自己早起?

  如果是有工作,理論上應該會挖他起床載她到片場才對啊!

  不解之餘,他先起床梳洗,心想等會兒到了公司再打電話問問她。

  沒想到一進公司,接踵而來的工作和客戶,讓他忙得忘了要打電話給丹綺,直到他終於想起這件事,已經是夜幕低垂,在他駕著車回家的路上了。

  他戴上耳機,撥打妻子的手機,可響了許久卻無人接聽。他蹙了蹙眉,又打了幾通電話回岳父家、老爸家,略感錯愕地發現老婆竟然都不在那些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老婆怎會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咧?

  不對,或許她已經到家了,可能在忙著什麼,沒聽到電話聲所以沒接而已,不要自己嚇自己,還是先回家再說。

  於是他催緊油門,用比平常更快的速度飆車回家,一路上許多莫名其妙的想法盤踞在腦中,他閉了閉眼,甩去腦袋裡不該有的想法,一心只想快點回到家。

  他不覺焦躁,心亂如麻,因此沒注意到右側出現一輛超速的違規車,當他意識到它的存在,急踩煞車已經來不及了——

  風塵僕僕地趕往醫院,柳丹綺的臉上寫著滿滿的憂慮。

  當柳丹綺得知於峻岳住院,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

  那兩天,她將手機關靜音,不聽、不打也不接,就這樣丟在包包裡,直到她認為自己的心理建設足夠了,該回家面對現實了,這才發現手機裡有好多通未接來電,全是家裡和丈夫打來的。

  她在回程的車上撥了通電話回家,這才知道丈夫出了車禍,她急忙催著搭載她的出租車司機加快車速,直奔老爸告知她的醫院。

  好不容易趕到醫院,她馬不停蹄地奔往病房,到了房門口,她便不由分說地推門而入。

  「峻岳!」她一進門便喊著,錯愕地發現她根本不認識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

  單人病房裡的病床上躺著一具「木乃伊」,說那是具木乃伊並不為過,因為他全身裹滿繃帶,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光看他那「裝扮」就覺得好痛——不是他痛,是看的人感覺好痛!

  那具木乃伊在聽見她的呼喊時動了動,可柳丹綺卻看不出他的表情,心裡好生著急。

  她瞧了瞧病床上的名字,是她的丈夫沒錯,但她實在認不出來,不禁試探性地輕喊他的名。

  「峻岳?」

  「丹綺,是我。」終於,由那木乃伊的繃帶開口處傳來於峻岳的聲音,令柳丹綺狠狠一震。

  「峻岳!」她飛撲到病床旁,不敢置信地輕撫他……坦白說,這模樣確實好笑,但她實在笑不出來,因為這表示她丈夫的傷勢相當嚴重,她甚至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確定丈夫的身份,她立即淚如雨下,不敢相信一個好好的人怎會變得如此?

  「先別管我,你到哪裡去了?」他說起話來顯得有點吃力,或許是因為會扯動到傷口的關係。

  「我只是去中部走一走……」她有點心虛地回應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至少他能陪她一起去,而不是像人間蒸發般的都不和他聯絡,害他不曉得她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擔心得要命!

  柳丹綺慚愧地低下頭。

  「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沉默兩秒,才給他這個答案。

  「什麼意思?」他不懂,完全不懂。

  她深吸口氣,深深地凝著他……

  「不談了好嗎?等你把身體養好我們再說。」她不想在他傷重的時候還聊這些,說不定還會讓他的傷勢加重呢!

  「我很好,你現在說!」他惱了,掙扎著要從病床上坐起。

  「你別這樣!」她急了,忙著將他按回床上,卻又不知從何下手,畢竟他全身包著繃帶,她根本看不出來他哪裡痛,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你說啊!」他逼問。

  「不要!你先把傷養好啦!」她拒絕,已然紅了眼眶。

  凝著她的淚眼,於峻岳沒用地敗下陣來。

  「別以為哭能解決事情。」雖然心已經軟了,嘴巴上他還是要逞些威風。

  「我沒有那個意思。」她否認,眼淚啪嗒地掉了下來。

  「那你在哭什麼哭!」他氣,氣自己惹她掉淚,可說出口的話卻非常強硬,完全不像是在自我反省的樣子。

  「我愛哭行不行!」在他逼問之下,她不由得放大音量。

  「……」

  病房裡出現短暫的沉默,只有她的抽泣聲淺淺地在空氣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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