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口氣,她卻微笑。「牧洛亭,我若天生就丑,你大概看不上我。」
他一愕,很努力地想了想,才肯定地搖頭。「不會。我喜歡你的特立獨行,你怎麼變裝變臉、做起事來還是會引起我的注意,愛上你是遲早的事。應該說,是你那思想古怪的腦袋跟大瞻真實的心吸引我。」
她看著他,臉有些紅,他立刻忘了她的疤痕還很明顯的事實,他的眼光愈熱,她的臉也就愈紅。
自從圍堵事件後,雖然在公眾的支持下狗仔不敢再近身,牧洛亭仍是不放心,再三請求,終於讓襄知願意暫住他的新公寓。但怕襄知覺得他在利用情勢近水得月,他努力管住自己的手腳,一直沒有太過親密的舉動。這有多難啊!每分每秒都像酷刑,卻又是最美妙的酷刑,要他離遠點,他才捨不得。
每天都覺得對她更熟悉了些,同時又發現更多、更迷人的謎,像一座秘密花園,他覺得自己被賜予一把鑰匙,得以探索其中稀有的花草。
她現在微紅的臉蛋,在她少年的裝扮下,誘惑似乎不減反增。他看到的確實是一個美少年。小知十年來習慣成自然,一份俊美帶英氣,但他完全沒有不適應感,澎湃的慾念是任何男人對他心愛的女人、或任何同志對他心愛的男人,都會自然興起的——「小知……」
襄知轉身走,牧洛亭跟到門邊才注意到自己在她臥房門口,自動打住。兩人在門檻兩邊互看,襄知嘴角勾起。「牧洛亭,我在你公寓的時候,你從來不碰我,剛才檢查我的傷口,連頭髮都沒碰到。為什麼?」
牧洛亭臉色變得黝紅。「我不敢。」
她挑眉,他有些困難地解釋:「如果不想山洪瀉千里,那閘門是一絲縫都不能開。」
她目光中有著深思。「即使我仍穿成這樣?」
「你套個布袋也是一樣,有沒有穿都一樣——」話出口牧洛亭差點咬到舌頭。笨蛋!這時候說話要小心,用錯一字都會玩火自焚,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叛變了……
「你的自制力真的很強。」
她在開他玩笑嗎?「如果真的強,我哪會這麼怕……碰你?」他說話已經有些困難了。
「那你準備時候洩洪呢?」她晶亮的眼睛在笑。
天!他閉起眼。「小知,我真的開不起這樣的玩笑……」他不自覺雙手握拳。「不是玩笑。」
他猛然張眼。「你是說……」
「要我主動,當然也可以,但我以為你是還沒準備好。」
他終於忍受不住,一把將她抱住,胸口撞疼才驚覺自己力道過大,趕緊放鬆一些。「對不起!」
她咳了一聲,好笑多於疼痛。他明顯感受到她雙手回抱他的那一瞬間,他又緊緊閉上眼,身體敏感的程度,連她在他胸上呼出的氣息都像在愛撫他。
「真的……可以嗎?」他嘎啞地問。
她踮起腳尖,薄唇貼上他發燙的雙唇。
他立刻瓦解了。將她橫抱而起,大步來到她床邊,像將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一樣小心,自己則側臥在旁邊,左肘支撐上半身的重量。
她的雙掌捧住他的臉,重新吻他,柔嫩的唇開啟,他腦中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吻的,只知道那是甜蜜到燒灼的感覺;她是那麼柔軟,又那麼火熱……
不是第一次吻她,但有什麼完全不一樣了,是她的肯定點燃了他壓抑多少日子的熱情。她不是會輕易敞開一切的人;在這世上她敢於做自己,但世人不瞭解,她也就不去勉強,也許沒有人真正懂過襄知這個人。
他能嗎?他只知道他全心全意地想要去懂她、給她一切。
這種渴望,終於傳達給她了嗎?
她確確實實回報他相同的熱度,她的舌回探他的,像是最親密的交談;她的手指愛撫般纏住他的頭髮;她的胸往上挺,微乎其微地不自覺扭擺,摩擦出他如火如荼的勢頭。
他的手不穩地摸索她的T-shirt下擺,往上拉到一半就卡住了;他改拉自己襯衫衣角,想解扣子,手又不聽話。
「我來。」她把他手推開,小手靈巧地開始動作;他很努力幫她踢掉自己的長褲,不過整個過程都像在幫倒忙。如果不是她紅通通的臉頰跟燙熱的體溫,他會以為自己是唯一受影響的人。
第一次裸裎相對是多麼令人震撼的經驗,他連眨眼都忘了。她骨架纖細,雙峰溫柔的弧度有如少女,身子過於清瘦,但這是不折不扣的女人身軀,他的手一時遲疑了,彷彿一碰她便會消失。
「牧洛亭,不能什麼都我來。」
他猛然抬頭,看到她眼中的親密戲謔,也看到了跟他一樣燒得難以等待的熱情,世界在他眼角四周模糊掉,他只看到她。
他不再等待,不能再等。他覆上她,讓火盡情燃燒,什麼都不剩。
第11章(1)
「牧大,人事部三點在派克屋開會,請你移駕一下,有個小簡報。」冬湘宜探頭進來。
他的手下很愛學他,看他常去派克屋審稿、策劃,坐在那裡發呆也當作在構思,最近常常跑去那裡有樣學樣。派克樂得一律優惠待遇,搞得派克屋儼然成為NOW的附設咖啡廳。
牧洛亭還沒走進派克屋就覺得不對勁,因為上面掛了「close」的牌子。原本晶亮無塵的大窗放下百葉窗,從外頭什麼都瞧不見。
這好端端週四下午,關什麼門?
他心思一轉,立刻苦笑。沒辦法,盛情難卻,他還是硬著頭皮敲門。
門只開到足夠把他拉進去,那只不客氣的大手絕對是房凌光的。
「Surprise!」
滿滿一間的人,除了房凌光、冬湘宜及社裡幾個主編及美工,還有襄依。派克和瑪雅當然在,不喜歡出蔚房的派剋夫人玉姍也破例露面。優年獨自站在一角,
畫面有些突兀,大概因為只有她不是NOW!圈子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