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知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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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頁

 

  「你是要拉我去哪裡?」出了派克屋後他就一直牽著她走,腳步好像愈來愈快。

  「回家。」

  她抿了抿嘴,像在壓下一個偷笑。他意識到自己真愈來愈像她了,說話精簡到不行。這兩字不加修飾,簡直明擺著要……拖人上床。

  但她嬌美的臉上浮起兩朵淡淡紅暈,他滿心激盪,幾乎難以自持,想把她壓向最近的一道牆。

  當然不行。她的臉他都想掩藏起來了,他倆的熱情畫面絕對要鎖起來一輩子自己慢慢品味。

  當然,過段時間狗仔可能膽子又會大起來,但他決定從此更低調行事,雜誌社就該靠作品說話,別指望他以個人魅力來加分了。

  變身不行,隱身總可以吧?他要關在辦公室或家裡,就過他們兩人的好日子,他簡直等不及了。

  她止步,他只好也停。「怎麼了?」

  她偏頭示意,原來他的公寓大樓已經到了,他還像行軍一樣大步向前。

  門房警衛有禮地向他揮手,視線卻定在襄知身上。他歎口氣。再怎麼厭煩別人老盯著他瞧,現在卻恨不得那些眼睛全黏著他,別對著他的寶貝眨也不眨。

  「你不自在。」進了電梯,她指出他剛才的否認。

  很想把她拉近懷中,但電梯內是有攝影的。他很鄭重地說:「我不是不自在跟一個天仙美女同進同出,我是嫉妒任何人盯著我的小知看。」

  她低頭淺笑。「我可以打扮成任何樣子,經驗多。」

  他搖頭。「你就是你,我希望你做最舒服的自己。」

  終於到十八樓,他拉她進公寓,一腳把門踢上,把兩人的帽子拿掉。

  為什麼她總能挑戰他本如鋼鐵般的自制力?沙發最近,他就要把她拉倒,瞬間又躊躇,她也許餓了,他的寵溺欲更凌駕在他的情慾之上。

  她忽然轉身後倒,他防備不及,生生被拉著壓在她身上,名牌沙發品質超高,仍舊呀地一聲。

  「小知!」他忙不迭支起上半身,「有沒有壓痛你?」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將他下拉,讓他的唇準確無誤地嵌合她的。

  他不知道身上襯衫的鈕扣被他扯掉好幾顆,他的舉動帶著男人特有的蠻勁,沒有弄痛她,只是急迫又充滿佔有慾。

  有些東西,一旦釋放了就無法再控制,他在她面前更是身不由己,似乎從第一次觸碰到她時就有這種感覺,身體不完全是自己的,輕易被另外一個人挑動。

  現在……他什麼都不能思考,她的裙子對他的手來說是全新的經驗,沒有長褲阻擋來惱人,裙子暢通無阻卻讓他腦部充血,而且身上充血最嚴重的還不是那裡——

  她的小手潛進,他的世界就此爆開,每一片碎片都是瘋狂的遺跡。

  房凌光在編輯室待到沒人,這通常表示已過了午夜。這在他是最近才有的事,以前他是應酬天王,NOW!公認酒量最佳的人,更別說女伴成群,想邀他都得排隊。公關部常說他才是真正的部長,當主編太浪費了。「房凌光。」

  他沒好氣地抬眼,就算最近他脾氣變好,但因為被視作「很失常」,還是沒下屬敢隨意接近,這又是誰?

  心中電光一閃,聲音低軟、敢直叫他名的還有誰!「小不點?」他先開口才看清人。果然!他倏然坐直。

  他……不,她來找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他緊張地問。

  襄知拉來一張椅子繞過桌子,正對著他坐下。中間沒有大桌子相隔,兩人距離很近,他無端地更緊張了。「到底——」

  「你在加班?」

  「沒有。你又待這麼晚幹嘛?這麼晚對女孩子來說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他的話連自己聽來都可笑,眼前的小不點又回復少年打扮,而且NOW!因為這行業重機密,保全簡直滴水不漏,從來也沒出過事;加上這裡又數市裡最繁華地帶,外面還在喧囂熱鬧著呢,哪裡危險了?

  「不是加班,那你在幹嘛?」

  他一滯。這小子問話還是一樣一針見血、直擊紅心。

  他整晚杵在筆電前,一個網站晃到下一個,像個遊民沒個歇處。「也沒幹什麼。」

  一個問題忽然浮起。「你……又變回男裝了嗎?」他從那天後看到的她都是女裝啊!實在非常不習慣,他總得提醒自己別瞪著大眼死盯著她瞧。

  「那倒不是。為了來找你才穿的。」

  「啊?為什麼?」他嚇一大跳。

  「方便說話。」她嘴角半勾。

  他不懂,眼睛往編輯廳一掃。「姓牧的呢?」提到這個心緒就無端低了一分。「在樓下等著,」她搖頭,「他的論調跟你一樣,把這附近說成戰區似的危險。」

  姓牧的,算你有紳士風度!房凌光在心裡說,給小不點空間,也不忘守護。心情最近就是這樣,總是苦苦的——羨慕、嫉妒、佩服、自慚、祝福、失落,全部加起來,就是這樣的心情嗎?

  「你有事找我?」他還是不放心,很快在她全身掃一眼,不敢細看,主要是看有什麼不對勁,好像沒病也沒傷……

  「你上次的傷呢?」

  「早就好了。」她很快說:「只是想跟你談談。」

  談談?他心跳有些不規律,第一個想到的——「小不點,我以前對你很不客氣,一直沒跟你道——」

  她舉起手截斷他。「我也沒客氣過。」

  「我有在改了。」這話一出口,自己也嚇一跳。他什麼時候變得不再……朋友常形容的「臭屁」?他現在聽來簡直是虛心受教。

  「在你面前我就變得不正常。」他低聲說,半似自言自語。

  「我知道。你覺得我很奇怪。」

  「也不是奇怪,就是……」是怎樣他又說不上來,愈想就愈是無解。「沒關係,我們都是會被奇怪的人所吸引的人。」

  她的話像在他心裡重重敲了一下,他怔怔看著她。

  「你,我,牧洛亭,都是這樣的人。」她思考著頓了頓,「也許優年也是。我們都是在做『探討人心』的工作,所以會被特別奇怪的人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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