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又拿公司威脅她!
「好啦,隨你啦!我一定要趕快搶回克德,脫離你的魔掌,不然我真的會爆肝而死!」她不滿的嘟著嘴抱怨。
嚴子衛立刻嚴厲斥責道:「不許你隨便拿生命開玩笑!」
杜甄華被他的反應嚇到,不過就只是比喻嘛,他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杜甄華看著四周烏漆抹黑又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來到什麼地方。「哈羅?有人嗎?請回答我……」
回音很大,但就是沒人回應,她不由得渾身發麻。
見鬼了,這是什麼鳥地方?怎麼沒半個人影?
這時,她聽到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噠噠噠噠的聲音,一開始很小聲,接著愈來愈大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靠近,而且她這才發現來者是一群,而非一個。
她好奇地瞇起眼望向聲音來源,有光點朝著她接近,愈來愈明顯。
當她看清朝著自己急奔而來的「東西」之後,她嚇得馬上轉身狂奔。
怎……怎麼會有三層樓這麼高的企劃書,還長腳,而且正在追她?!
「媽呀!救命呀!」
就在她閉著眼一邊狂奔,一邊大叫救命時,忽然覺得手腕被人拉著,那樣的力道並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還剛好拉回她的神智。
原……原來是作夢,呼!
杜甄華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只是意識到剛才不過是一場可怕又誇張的夢境,同時她也意識到,現實中真的有人在拉著她的手腕……不,不是拉,是在幫她搓揉。
「嘖,昨天那個推拿師是不是隨便推推而已?不然怎麼貼了一夜的藥膏,還是這麼腫?」嚴子衛喃喃自語著。
她和他討論企劃討論到睡著,他幫她調整好姿勢,讓她安睡在柔軟的沙發上,趁著她熟睡,他擰來熱毛巾,替她將貼了一夜的藥膏撕掉,並把藥漬擦乾淨,再抹了藥膏,輕柔地替她推揉。
杜甄華是背對著他的,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熟睡的人兒早已清醒,她克制地不喊痛,她知道他的力道已經是拿捏再拿捏過的,只是傷得太嚴重,就算輕輕碰到也會痛。
不過,嚴子衛溫柔的舉動,還有關心的低喃,讓她的心忍不住飛揚起來,而且他還真好笑,扭傷哪有可能這麼快好。
還記得昨晚她夢到聖誕夜吃壞肚子那次,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總是躲著她,但她臉皮夠厚,硬是要纏著他,他雖然總是口氣很差的要趕她走,卻從來沒有傷害過她,甚至仔細體會,不難發現他隱藏在武裝之下的關心,就像現在。
老實說,她對他或許是有點心動的,只是她還來不及釐清那是怎樣的感情就出國留學去了,當她得知父親病危的消息時,她飛也似地趕回來,當時她第一個就想要找他哭訴心中的害怕與擔憂,儘管她知道他會罵她蠢、罵她沒用、罵她只會用哭這種沒意義的行為來逃避事實,但她也知道他還是會輕輕地在她背上拍一拍。
然而,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殘忍地在只剩一口氣的父親面前,說他買下了克德,還撕毀父親的遺書,她不知道遺書的內容,因為那時他只是冷冷地笑說——你有必要知道嗎?公司都被我買下來了,你以為他還能留下什麼給你?
她當然知道父親不是他害死的,卻無法不怨他那不留情面、不讓她父親安心離開的狠絕。
然而,即便心裡怨他怨得要死,現在手腳任他這麼溫柔地推揉著,她卻開心得忍不住傻笑,她這個不孝女啊……
杜甄華真的不小心笑出聲來,不過因為忍耐著,所以只從嘴裡滾出幾個不成調的聲音,嚴子衛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太大,弄疼了她,馬上輕輕吹撫著她的傷處。
「很疼嗎?早知道昨天就不應該再讓你繼續拍的,真是,這要痛多久啊?」他蹙著眉頭,彷彿受傷的人是他。
手腳的扭傷處理好,剩下她傷得最嚴重的腰側。
嚴子衛摸了摸毛巾,「不行,變冷了,得去弄熱一點。」
當他起身離開去浴室後,杜甄華小心地撐起身,睜開一隻眼,剛好越過沙發椅背,看到在浴室裡專心弄熱毛巾的他。
有時她真的很想問他,他明明就是關心她、想對她好,但為什麼每次都表裡不一?不是說出來的話像箭一樣傷人,就是做出刪減預算那種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見他要走出浴室,杜甄華馬上繼續裝睡。
嚴子衛來到客廳,蹲跪在沙發前,將她的衣服輕輕掀起,還好她穿的是運動褲,所以只要輕輕拉下幾寸,就能方便他替她清理傷處。
他先將藥布以不弄疼她的方式慢慢撕下來,用熱毛巾擦掉藥漬,再輕輕按揉著那一大片瘀青。
杜甄華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傷得太嚴重,除了痛之外其他感覺也變了,要不然怎麼現在他這樣按揉,她渾身都不對勁了,有種……酥麻的感覺?而且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好大、肺部好像快要缺氧,她應該是要痛到快要缺氧才正常吧?
嚴子衛帶點粗繭的手掌,從她的腰際漸漸往下按至臀側,她敏感地嚶嚀出聲。
「很痛嗎?你忍耐一下,要這樣按揉瘀青才能快點散。」
他不冷不熱的話語,聽在現在全身熱燙燙的杜甄華耳裡,就像情人在耳邊吹氣一樣,微電流通過她全身,她咬住唇,但還是忍不住呻吟了幾聲。
一心只擔心她的傷勢的嚴子衛,沒察覺她的聲音有異,也沒心思去想她什麼時候醒來的,只是不住地安慰她,怕自己已經放得很輕的力道還是會讓她疼得難受。
杜甄華實在受不了,乾脆推開他的手,坐起身,整整衣物。
「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太痛忍不了?」嚴子衛在心裡盤算著是否應該帶她去另一家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她用手摀住雙頰,難得露出嬌態。「不、不是啦……反正……瘀青不會那麼快好,你、你不用麻煩了啦!」呼,再給他這樣推下去,她怕自己會直接把他給撲倒,為了平復心緒,她馬上轉移話題,「對了,我們討論到哪了?」當她轉頭往茶几上一瞧,不禁哀號,「嗚,還討論不到三分之一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