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他摸著她的臉。
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沈明偉清了清喉嚨。「我拿份檔案就走!」
「沈明偉!」荻蔚抗議。
「我留下來幹嘛?當電燈泡?」說著他從櫃子裡抽出了一份資料,確定無誤後。「你們好好的聊,我會在門口掛一張『請勿打擾』的牌子,這個辦公室完全屬於你們了,隨便你們想做什麼!」他暗示性的眨了一眨眼睛。
荻蔚臉皮一薄的紅了臉。
「你還真愛逗荻蔚!」何啟烈出面了,擁著他老婆的肩。「沒事你就走吧!」
「真現實!」沈明偉抱怨。
「滾吧!」何啟烈笑著說。
沈明偉和荻蔚點了個頭,然後拿著檔案走了出去。
辦公室只剩他們兩人了。
「說吧!荻蔚!」他背靠著牆,懶洋洋的注視著她。「找我有什麼事?」
「有點事請你幫忙!」
「我做得到就幫。」他一句話。
「我一個姑姑搖轉院到這裡來--」
「沒問題!告訴我她的名字和要看的是哪一科,其他的交給我就好。」他替她說下去,明知道她的個性不喜歡求人。
他的體諒讓她有點心痛。
他的舉動更使得她的離家顯得負氣而不夠理智,他一逕表現得那麼文明而充滿了愛意,也許對他們的婚姻,他和她的看法不同,感受到的也不一樣。
「就這樣?」
「還有一件事,你知道意個叫周妍雲的實習護士嗎?」她淡淡的一笑問。
何啟烈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幫我打聽一下她的事。」
「你知道她?」
「是迪安的一個朋友,大致情形我也不知道,他想麻煩你打聽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不想為難他。「我怕你問的不好的話會引起那個小女生不必要的誤會。」
「這個我自己會注意。」
「那就拜託你了!」
他沒有回答,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看,他的眼光並不像是在看一個妻子,倒像是在愛撫一個情人似的眼神。分開了快兩個星期,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目前所處的地方是醫院的辦公室,他就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荻蔚!你還沒有回家的打算嗎?」
「暫時還沒有。」她溫柔但不失堅決的說。接著忽然想到那天她回他們的家收拾的情景,臥室並沒有被他睡過的痕跡,她忍不住的眉毛一揚,帶著一絲的揶揄。「不過我看你也不寂寞嘛!」
「說清楚!」他雙手鬆開的垂放於兩側,走到了她的面前。「我發現我們的認知差距甚遠,常常你想你的,我認為我的,結果明明同樣的一件事,我們的反應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要問你了!」她固執己見。
「你把剛剛的那句話先給我解釋清楚。」
「上次我們約在家裡談話,我因為看不慣那髒亂而將屋子打掃了一遍。」
「你有一雙巧手。」他語帶雙關。
「少肉麻!」說到這裡她就有氣,他居然還敢對她做性暗示,暗示她的雙手可以在他的身上製造出的那些「效果」。「我們的床你根本就沒有睡過,它的情形就和我離家時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
「我們的床?」他的氣也來了。「你還記得那是『我們的床』?」
她不吭聲。
他一張憤怒、氣急敗壞的臉。「如果是『我們的床』,就應該有『我們』躺在上面,,結果你在哪裡?你在你家,你自己的床上!」
「這不是我的錯!」
「那是我的錯?」
他看著她。「你想知道我睡在哪裡?告訴你好了,除了回去吃個東西,洗個澡,看看你是不是搬回來之外,其餘時間我都留在醫院,睡在醫師休息室裡,你滿意了吧?」
鍾荻蔚呆住了,她不知道他會這樣,他的反應真是令她充滿了罪惡感和內疚感。
「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們就什麼時候一起睡在『我們的床』上!」他語帶諷刺,欲求得不到滿足的男人都會有的正常反應。
他真的快被她逼瘋了。
但是他的諷刺也同時激怒了她。「那我一個人睡在『我們的床』上的時候你怎麼說?當你在醫院留值或是到南部的醫院開會或出差的時候怎麼說?還有那新婚第一年你到華盛頓為期一個星期的外科手術講座呢?」
「那不同!我是為工作!」
「不要拿工作當你的護身符。」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你以為我喜歡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任你獨自的度過漫漫長夜嗎?」
她咬了咬唇,仰頭看他。
他長歎一聲,荻蔚真是把他的心都擰痛了,他或許真是太忽略她,只想到自己的工作和病人。荻蔚不發作而已,一發作就乾脆離家,給他來上狠狠的一擊,他或許是活該如此吧!
試探性的,他握住了她的手,帶著請罪的眼神,他的確需要她的原諒。
荻蔚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她喜歡他握著她的手時的那種感覺,充滿了被包容、被寵愛的感覺。
由於她沒有拒絕,他一使力便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他順勢往辦公桌上一坐,讓荻蔚站在他的雙腿中。他捧著她的臉,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似的,他不想克制了,哪怕這會是在辦公室裡,他拉下了她的頭,輕憐蜜愛的吻了起來,由於身體上親密的接觸,使得他們都有些忘形,有些過火。
鍾荻蔚摟著他的脖子,身體微微的扭動著,和他的身體廝磨,只聽到他呻吟一聲,接著她發現自己被騰空抱了起來,她有些意亂情迷的看著他。
他充滿愛意的眼正低頭回視她,他將她輕輕的往大沙發上一放,然後立刻動手要脫掉外衣--
刺耳的電話鈴聲不受歡迎的響起。
何啟烈呆住了。
別又來一次!
他真的會崩潰!
鍾荻蔚緩緩的放下雙腳坐正,看著手僵僵的放在衣服上,猶豫不決的何啟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