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蔚有些訝然的感覺。
「我不知道顧欣這麼欣賞這首歌的原因是什麼?」他看著她。「或者她是想藉著這首歌暗示我什麼?」
「你又在猜測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女人都是這樣的!」
「聽顧欣說你和何啟烈也有點問題?」
「顧欣那個大嘴巴!」
「她也是關心你!」
「我沒有罵她的意思。」荻蔚笑著說:「夫妻之間即使再好,偶爾也會出點狀況的,生活中可能產生摩擦和爭吵的事太多了。彼此的觀念,對事情的看法,生活習慣,工作問題------真要吵的話,可以天天的吵個沒完。」
「你明明是一個理智、成熟的女人。」
「婚姻卻是兩個人的事。」
「給我一點信心好不好?」他求饒道。「連你都會這樣,那我和顧欣真的結婚的話,我都不敢去想像以後的狀況了。」
「每個人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同。」
「你真的讓我悲觀起來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故作傷心狀。
抒情、感傷的歌之後,換上了一首節奏輕快的舞曲。
「不知道顧欣現在在哪裡,正在做什麼?」他一副放不下心的樣子。
「她決不會有事的!」
「你想會不會有第三者出現?」
「不可能!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說老夫老妻都不為過。」她脫口而出。
「我也是這麼想,但是顧欣是不是也這麼想的呢?」
這個她就沒有答案了。
女人心,海底針。
張德奇看看表。「顧欣家現在應該有人在了,我再去找找看,說不定可以問出點什麼。」
鍾荻蔚這會還能說什麼?
顧欣才是那個不知惜福、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不管怎麼樣,嫁一個愛自己的人,總比嫁一個你愛他的人強些,這似乎是不變的道理。
顧欣會說卻做不到。
如果她只是在逗張德奇;故意要讓急的話就更不必了,張德奇對她的愛即使是瞎子也可以感覺出來。想到這裡,鍾荻蔚猛然一驚,顧欣不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嗎?她就不會反省一下自己嗎?
「我先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現在就住在娘家;離這不遠。」她率直、坦白的說。
他搖搖頭,一副極為同情何啟烈的表情。
「就是有你這個壞榜樣。」他似真似假道。
「可能哦!」
「拜託你為那些可憐的病人想想!」他糗她道:「何啟烈如果精神無法集中,說不定會開錯刀或開錯人,也許原先傷口可以縫得漂亮一點,說不定他一想到你,一個心亂就隨便的縫兩下交差。」
她笑得肚都疼了。「你別逗了!他可是工作至上的人,不要說這種神話了!」
「別低估自己對他的影響力。」
她神色一整,不說話了。
他則拿起帳單。「該走了。」
*
周妍雲的一顆心就如小鹿亂撞,臉無法自主的滾燙起來,四肢也不有一些不聽使喚,整個人就如同是踩在雲端一般,亂不真實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何啟烈大夫真的約她一起吃午飯嗎?
她真的沒有聽錯?
忐忑不安的走向員工餐廳,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什麼壞事似的,低著頭不太敢看四周的人。
忽然有人拍拍她的肩,她猛的抬頭。
「嚇到你了?」何啟烈溫和的說。
「沒有!沒有!」她迭聲道。
「那就走吧!」
兩人一同走向員工餐廳。
整個午餐過程都令周妍雲事後回味無窮,何啟烈大夫就如同她原先預料的一樣,溫和、親切又充滿了魅力,他始終謙和有禮,對她的事問的好仔細,好多。
為什麼?
難道他注意到她?
難道他喜歡上她?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簡直不願意去面對其他的可能性,何大夫一定是喜歡上她了,否則他不會請她吃飯,更不會像身家調查似的詢問她。
她覺得自己像長了翅膀似的,她有種要飛上青天,欲乘風而去的輕快感受。
這一定就是戀愛了。
不會錯的!
*
鍾迪安站在台大的門前,五點整,分秒不差,他知道他馬上可以等到周妍雲。
果然--
周妍雲背著個小包包,手中拿著幾本護理方面的書,精神愉快的走了出來。
「周妍雲!」他喚她。
周妍雲給他這麼一叫才注意到鍾迪安的存在,她好心情的對他一小。「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他挑挑眉。
「你不用上班嗎?」
「跑外務的比較沒有時間限制。」
「偷懶就偷懶!」她嬌笑道。
鍾迪安這下才真的發現周妍雲是個甜美、可親的女孩,她好像特別的開心,臉上的笑容特別吸引人,雖然他不知道她轉變的原因,但是他現在已打定了要追她的主意,所以他寧可她不是那麼的難纏。
「請你吃飯。」
「我要回家吃。」
「打個電話回家說一聲就好了嘛!」
「我的爸媽很嚴格。」她有些言不由衷,如果想要拒絕男孩子,搬出父母來總沒有錯。「我臨時打電話回家會挨罵的,你不希望我挨罵吧?」
「得了!我知道你有兩個哥哥,你是家裡的獨生女,你爸媽把你當寶貝疼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罵你呢?換點高明一點的理由。」他得意的說。
「你怎麼知道?」她大吃一驚。
鍾迪安怎麼會知道呢?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他故作神秘。
「你不會是我哪個同學的哥哥吧?」她懷疑的說,腦海裡拚命的搜尋她姓鍾的同學或朋友的名字。
「不是!」
「那你就不可能知道!」
「我會算,更會讀心術。」
「讀你個頭!」她笑著說:「說不定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猜到的!」
「我還知道你住在內湖。」
周妍雲不相信讀心術,她只是好奇他的消息來源而已,是誰『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