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掌家有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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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就在夏嫵玫高興計謀得逞時,夏可柔抓住在魚湯裡動手腳的廚娘,故意當著公公和祖父的面把事情鬧大。

  廚娘說主使者是王妃,夏嫵玫卻罵她信口雌黃,各說各話,最後以廚娘被發賣做為結束。

  此事沒扳倒夏嫵玫,卻加深婆媳倆的心結。

  即使虛弱得幾乎站不住腳,上官檠還是堅持進考場,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他依舊考上進士,這讓夏可柔狠狠地嘲笑婆母一番。

  從那之後,直到殿試前,夏可柔故作姿態,每天親自盯著廚房,冷言冷語,酸話一誰,每句都在影射婆母嫉妒,意圖使大少爺落榜。

  此事從王府內傳到王府外,婆媳鬥法的戲碼成了京城百姓間茶餘飯後的話題。

  進入殿試提起筆那刻起,上官檠明白,這是他走入仕途的第一步。

  成績下來,他考上狀元郎,不意外地成了翰林院修撰。

  遊街那天,李瑩特地在酒樓裡訂了雅間,邀紀芳、殷茵帶著孩子去看。

  從樓上往下看,紀芳抱著Jovi低聲在他耳邊說:「看,那是你爹,你爹很厲害對不對?」

  她的聲音很小,看進士遊街的人很多,但在隊伍行經酒樓時,上官檠鬼使神差抬頭,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只是一個對眼,上官檠突然變得神采煥發,他沒有這般驕傲過,彷彿所有的努力都有了意義。他衝著紀芳笑,心頭甜滋滋的。

  鳳天磷和雲貴妃高興得很,夏可柔的父親和哥哥親自登門道賀。

  都以為被綁匪帶走的孩子,十幾年下來即便沒養廢也成不了大氣候,沒想到短短一年,上官檠居然有此等造化?

  而從沒把兒子看在眼裡的上官華,這回也認同了父親的眼光,對這個兒子感到無比驕傲,從此更多增幾分心。

  上官檠在王府中的地位一日千里,氣得夏嫵玫差點咬壞一口銀牙。

  這天,上官檠把一整套六個不同尺寸、不同圖案的不倒翁送到皇帝跟前。

  富貴布莊出產的不倒翁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拇指大,可以放在桌上,手指輕輕一推就倒,最大的有一人高,得放在地上出拳頭才能打倒它。

  內芯還是竹子做的,不過為加強軔度,上官檠讓工匠特別處理過,底下當重心的東西,一改一開始用布層層包裹曬乾的泥沙,用純銅製造。

  上官檠送禮的時候,鳳天祁也在場。

  「鋪子裡出的新玩意兒,請皇上笑納。」上官檠說。

  皇帝看一眼不倒翁,東西很精緻,模樣有幾分童趣,教人見著莞爾。

  「阿檠,這是做什麼的?」鳳無祁問。

  會試後,上官檠又見過鳳天祁幾次,他有心機、有見識,更有能耐,是個棉裡藏針的人物,比起鳳天磷的外放和張揚,他更得民心。

  上官檠道:「若心情不好,可拿這玩意兒出出氣。」

  「出氣?罵他?揍他一拳?」鳳天祁問。

  「大皇子何不試試?」

  鳳天祁果真出手用力揍一拳,沒想到它才剛躺下立刻彈回來,他微訝,接二連三,出拳往它身上招啦,可它怎麼打都能馬上站起來,加上憤怒鳥造型又是一臉張揚模樣,看得人大笑不止。

  皇帝笑開,動手把放在桌上那四個不倒翁輪番推過,見它們倒下又起,越玩越愛不釋手。「這些個傢伙倒是硬骨。」

  上官檠抿唇淺笑,與硬骨何關?和紀芳嘴裡的「童心」才有大關係。

  想起紀芳,眉宇間的笑意更濃了,這些日子,他經常去看她,也看看Jovi,他不懂好好的一個孩子幹麼取個連字都寫不出來的名字。

  紀芳的解釋很絕,她說:「誰讓我崇拜BonJovi呢?」

  他追問,才知道BonJovi竟然是個唱曲的,崇、拜、唱、曲、的?

  崇拜英雄、崇拜聖賢,他能夠理解,崇拜一個唱曲的……他覺得她的腦袋不對勁。他試著教導她正確的「觀念」,可她說:「天底下最難的事是什麼,知道嗎?」

  「名垂青史。」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錯,一是把錢從別人的口袋裡掏出來,二是把自己的想法灌輸到別人的腦袋。這麼辛苦的事,上官公子還是甭做了吧,何必自討苦吃?」

  他橫她一眼,「會嗎?我看你從我口袋掏銀子倒是掏得挺順手的。」

  兩句譏諷卻諷出她滿臉甜笑,她大言不慚地回答,「誰讓我本事大呢。」

  這麼沒臉沒皮的女子啊!「你別把這個本事拿去教我兒子,限你一個月內把BonJovi那個男人忘記。」

  著他笑不停,她怎能忘得了呢,那個「Jovi」不時在她面前晃,不同芯,卻有著相同外貌,天天重複記憶著,想遺忘除非再出現一次大穿越。

  「幹麼用這種眼光看我?」他問。

  她沒回答,倒是扯起嗓子唱怪歌,「And I will love you,baby,always。And I\'ll be there forever and a day,always……」直到唱爽了,反問他,「我自己崇拜我的,又不關爺的事。」

  誰說不關?他的女人怎麼能崇拜別的男子,還表態得如此光明正大?這令他很憤怒。

  偏偏這話總引來她一陣大笑,「爺忘了嗎?我是紀芳不是莫琇兒,爺要不要去找個大夫開點補腦丸吞一吞?」

  那是她的認知,在他的認知裡,雖然紀芳不等於莫琇兒,但替他生兒子的女人就等於他的女人。

  但她從沒把他的認知看在眼裡,她是個難以馴服的女子,而難以馴服的她,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於是,他從五日進一次紀宅,變成三日、兩日,直到現在,似乎一天不走上一趟,便覺得有什麼事沒做似的,渾身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曾讓他感到不安,被莫飛控制十幾年,他痛恨受控,他不允許同樣的事發生,不允許紀芳控制他的人生。

  但是……怎麼辦呢?一個沒臉沒皮的女子,一個泥鰍似的女子,他想把她控制在掌間,卻無意間發現自己已被她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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