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風有責任共同承擔。辛雅風若是加班,回家必須幫苦薏帶宵夜。以上,辛雅風違反約定一次罰金十萬!」
「……你的要求不會太多?」辛雅風現在才知道,她在這個家生活,原來有這麼多苦水。
「還好啦,我是一諾千金的人,我們就照著合約走,不管對方寫什麼,都必須履行約定。」苦薏喜孜孜地在合約上簽名蓋章,有了這張合約,以後她在辛家就可以橫著走了,哈哈哈。
「換你寫。」苦薏很大方的把合約遞給他。只是她能寫的都寫進去了,在條件不能重複的情況之下,就不知道辛雅風還能寫什麼——哇哈哈!
辛雅風默默接過紙張,——支筆行雲流水,一會兒就寫好給她。
「這麼快?」苦薏還以為她要翻好幾頁雜誌等他,沒想到她看不到幾行字,辛雅風已經寫好了。
她光是看著結婚條款一,作夢都會笑,嘴巴笑咧咧地念起結婚條款二——
「因不可抗力的發生,苦薏成為辛家媳婦,搬進辛家與丈夫同居,身為辛雅風的妻子,自有責任維護丈夫的名譽,避免流言蜚語纏身,落人口實,往後在外過夜須經丈夫同意,任何聚餐約會,須有丈夫陪同,違背條款一次禁足積木屋一個月……」
苦薏念完辛雅風的結婚條款,簡直難以置信——
「你活在古代啊?現在誰會這麼做!」
「的確,都是成熟的大人了,我本來也相信你自有分寸,才和你維持默契,但是從剛才的談話裡面,我發現你完全忘記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就不能怪我因人制宜。」辛雅風從她手裡抽回契約,上面早已經有她的簽名蓋章,還有她的「一諾千金」。
「剛才……我說了什麼?」苦薏看他的態度很認真,讓她頭皮很麻,很困惑,到底——他又記住了什麼,記得這麼深!
「你去誘惑西門千秋,用你的美色把他迷得神魂顛倒,這是一個有夫之婦能做的?」
原來是她嘴賤惹的禍。
「我發『四』,我只是去找小桃子玩,說去誘惑千秋大人,那是開玩笑的,純屬虛構!」苦薏舉起四根手指頭,另一隻「扒手」伸向那張紙——啦!
辛雅風拍掉她的手,他打翻的醋還不只這一_,「包括我出差時,你跟一票哥兒們玩到瘋,也是開玩笑,純屬虛構?」
「你出你的差,我又不是真的嫁給你了,我找朋友紆壓很稀鬆平常……」苦薏搞不懂辛雅風沒事幹麼搬到海邊去住,管得這麼寬,一個白眼扔過去,扔到辛雅風的臉上,她突然看見一張很熟悉的表情——
那是……那個把西門草兒當成生命在疼、眼裡只有老婆的東方潦臉上的表情!苦薏嘴巴張得開開的,腦袋轟地一聲,望著一臉酸澀又苦悶的辛雅風——
***
老實說——她也曾經懷疑過……
當時奶奶揭開婚戒的面紗,她發現辛雅風送她那顆戒指的價值,確實嚇了一跳,心兒怦怦地刺探了他,但他反應冷淡,她也就覺得是自己多疑,因此而放心了,繼續玩辛家媳婦的遊戲。
現在,回想兩人相處……
她剛進辛家時,辛雅風把她當成麻煩,遇事置身事外,對她置之不理,完全沒把兩人扮演夫妻當一回事。
過一段時間,大概是她經常跑去和他聊天,接觸機會多,他開始有笑容,和她有說有笑,也會關心她了。
然後,她趁他不在時搬進積木屋,當時她以為是佔了他地盤的緣故,他又恢復冷冰冰,陰陽怪氣,對她若即若離,時好時壞。
到他給她買婚戒那次,他出差深夜回來,把她從香甜的睡夢中叫醒趕下床……
那天,她喝醉了,夢到她和西門千秋纏綿。
她以為是夢,但是隔天早上,她不小心碰到辛雅風的嘴唇,忽然不確定她究竟是作夢,還是真實吻了人,所以她才去找西門千秋。
雖然她不記得喝醉時夢裡的男人了,但是她的身體記得……那個男人的胸膛,他的體溫,他的觸感,他的唇……
如果只是一場夢,她的身體不該有記憶,不該記得醉夢裡的胸膛、體溫,嘴唇、觸感,完完全全吻合的……偏偏不是西門千秋,而是她喝醉酒時照顧她一整夜的男人——辛雅風。
為這件事情,她也暗自苦惱過。
明明,她心底是喜歡西門千秋的,她的憧憬,她的崇拜,她小女人的一面……都給了西門千秋。
至於她對辛雅風的感覺……其實最初的印象不太好,她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冷冰冰、渾身是距離的態度,所以忍不住就會想整他、想鬧他,然後她也確實徹底的把他整了、鬧了,看他飽受困擾的表情,她心情就很好,所以住在辛家,她一直都還玩得滿開心的。
只除了她喝醉酒醒來都和辛雅風抱在一起這件事。
她和西門千秋的擁抱,很舒服,很歡喜,很雀躍,心兒狂跳,那是想抱住不放的……對偶像的崇拜,景仰的心情。
但是對辛雅風的感覺那是一個男人的身軀,結實的胸肌,火熱的臂彎,又濕又黏的吻,活生生的血肉之軀,男與女的纏綿——
因為心臟跳動得太真實,把她搞到很懊惱,讓她後來不敢在積木屋喝酒,結果幾次被奶奶叫去喝,她又一次一次……不知道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辛氏集團未來接班人,辛家五代單傳的稀有鑽石,本身還是一片國家風景保護區的優雅貴公子,為了怕她糾纏,和她簽有秘密結婚條款——這樣一個男人,打從一開始她就排除兩人之間的可能性,壓根不曾去想過和辛雅風會有未來!
所以……
「辛雅風,你說……完美又多金的辛家五代單傳的少爺愛上一個又黑又矮又乾又長得平凡的種花女——這種事,有可能嗎?」苦薏當然是覺得不可能,才會那麼放心的窩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