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養心頭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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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鳳娘聽了也不謙虛,抿著唇一臉自得的笑,鳳眸微瞇,目光燦然明亮。

  金永德就喜歡她這樣子,莫怪連祖父都讚歎鳳娘最像祖母年輕時候的模樣,祖父對誰發火,也不會對祖母和鳳娘發火。

  侯府的姑娘多十五歲出閣,唯獨鳳娘被大長公主多留一年承歡膝下,過足了舒心的日子才出閣。

  金永德曾聽妻子羨慕又嫉妒地說祖母請了宮中的嬤嬤為鳳娘調理身體,掏私銀讓鳳娘每日晨起吃一碗珍珠雪蛤粥,滋陰潤顏。

  金永德見不得別人小肚雞腸,立即給了妻子三百兩銀票,讓她也去買來吃,別跟一個沒娘親疼愛的小姑爭寵。

  宋氏氣得夠嗆,她是缺銀子才說嗎?丈夫即使吩咐身邊的隨從去買雪蛤回來也好,女人要的是宛若細雨般溫柔的關懷。

  而金永禎的妻子張立雪,進門沒多久便明白鳳娘是丈夫的逆麟,姑嫂相處得非常好,金永禎心中愉悅,在妻子懷孕時也沒有侍妾通房。

  一行人回到武信侯府,尚未下車便聽到鞭炮聲震天響起,還有大管事高亢的嗓音——「三姑爺、三姑奶奶回門了!」

  鳳娘扶著柳震的手下車,踏進熟悉的門檻,突然眼眶微濕。

  她不再是三小姐,而是三姑奶奶了,這裡不再是她的家,她是潑出去的水。

  長公主望著明艷動人的鳳娘,眼睛裡不禁有了水光。

  柳震和鳳娘先給武信侯和大長公主磕頭,又給金書凡和陳氏確頭,再給高氏確頭,又給家裡的兄嫂、弟妹見禮。

  嫁出門的金翠娘和金梅娘也都帶了丈夫過來恭賀,互相認識一番。

  因為靜王的關係,柳震和楊修年雖無深交,卻一點也不陌生。

  楊修年眼見鳳娘被大長公主摟進懷裡的,武信侯撫鬚笑著看,金翠娘去跟陳氏撒嬌,只有金梅娘既瞧不上出身皇商的高氏,對親嫂子張立雪也只是乾巴巴的恭喜她懷了身子,而金永禎在面對她時笑臉淡淡的,他再一次懷疑,自己當初看不上鳳娘的張揚而獨鍾金梅娘的才情,是不是真的錯了?

  妻子的娘家不可靠,他才順從母親的建言,把楊錦年送進太子府。

  柳震從以前就不喜楊修年愛引經據典,襯得他們這些勳貴子弟讀書太少似的,幾句話寒暄之後,反而跟另一位連襟沈珞更有話聊。

  公卿世族的圈子就那麼大,沈珞自然知道忠毅伯府趕在柳震成親之前分家,以為是柳三爺鬧的,父親廣寧伯卻感慨道忠毅伯老了,人老了就偏心得沒邊,怕大孫子日後吃虧,怕大孫孫媳進門後地位尷尬,明明是尊貴的嫡女卻成了庶孫媳,乾脆讓伯府分家,柳震成了旁支二房的當家人,反而地位超然,柳世子一家想要拉攏。

  沈珞再一次看到老人家都是偏心眼的例子,瞅瞅,他就沒見過大長公主摟著翠娘不放手,輪到金鳳娘這兒,大長公主那可是連一根頭髮絲都要仔細瞅瞅,看有沒有被虐待得頭髮枯黃。

  金家最美的絕世牡丹果然是大長公主的心頭肉,沈珞突然有點羨慕柳震。

  今天的回門宴辦得很熱鬧,武信侯在京中的弟弟也都帶著妻子、兒孫過來。

  熱鬧地見過禮後,張立雪將鳳娘接到住處,金永禎自然要跟妹妹聊一聊。

  「柳震待你可上心?他家裡的人難不難處?」

  「哥哥不用擔心我,我會跟著相公好好過日子的。」鳳娘嬌嬌地笑著,「家裡的人都和和氣氣的,看著倒不難處。」

  「日久見人心,但願柳震不改初衷,他的家人也知禮,不給你添堵。」金永禎心疼妹妹嫁得委屈,唯一的好處就是分家後人口簡單,柳三爺等人不好指手畫腳。

  「哥哥別擔心,我有事能不告訴你嗎?相公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由人拿捏。」鳳娘盈盈一笑,「對了,嫂嫂腹中的小侄兒可想好小名了?」大名自然輪不到他們取,不過取個小名倒是無妨。

  「等生下來再取。」金永禎的眸中充滿了溫柔的笑意,如玉的臉上帶著淺淺的柔光。

  張立雪陪坐閒談,覺得氣氛正好,卻聽到屋外的丫鬟喊著——

  「二姑奶奶來了!」

  金梅娘見嫂嫂挽著鳳娘走,心裡覺得自己被排擠,到底不甘心,便跟了過來,進到屋裡見金永禎也在,心中大為不平。

  她成親至今,哥哥沒有私底下問過她的日子是否順心,反而一聽她炫耀楊錦年進了太子府,日後可能封妃一事,便當眾喝斥她不得妄議皇家的內務。

  金梅娘又羞又氣,懷疑金永禎是記很她奪了楊修年的正妻之位,楊家若是飛黃騰達,不就越發印證金鳳娘低嫁的不堪?

  一整個偏心眼兒!她早就看穿二哥和祖母同一個鼻孔出氣。

  金鳳娘究竟哪裡比她好?她完全看不出來。

  「你們在聊什麼?怎麼也不約我?」

  「二姊過來坐。」鳳娘笑道:「我們在聊嫂嫂腹中的小侄兒要取什麼小名,剛好二姊來了,你也想一個。」

  「你怎麼知道是小侄兒?說不定是小侄女呢。」成親更早的金梅娘被戳中痛處,不陰不陽地笑道:「生女兒挺好的,像我家小姑一樣有大造化,全族增光,連族長夫人都成了溜鬚拍馬的勢利小人,我婆婆和祖母都說小了,這族長之位到頭來還是要回歸長房手中。」

  張立雪笑顏不減,但眸色沉冷,低頭喝紅棗茶。

  「楊妹夫家裡三代單傳,撐不起族長之位,除非一口氣生下五、六個兒子,長大後個個爭氣,枝繁葉茂,三十年後或許能爭上一爭。」金永禎語調沉靜。

  即使他說的是事實,金梅娘一樣聽得很難受,惱道:「二哥到底對我有何不滿?古人有雲,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我們還是至親呢!」明眸流過一絲哀怨,怎麼大家都不憐惜她了?

  「是至親兄妹才忠言逆耳地點醒你,你想想,為兄可有一句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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