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都督大人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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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鐵甲營可是軍神的嫡系,他是特地向皇上討了這一群犯官女眷做軍妓——你想想,這些娘兒們以前在京城那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名門貴女,如今讓她們像娼婦似地躺在自己身下呻吟,那滋味該有多爽快!」

  「怪不得呢!這軍神也算是體恤下屬了。」

  又是一陣穢笑,隨著他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直到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朱妍玉才允許自己軟下雙腿,跪坐在地。

  她們這群女奴原來是要被送到軍營當軍妓!到時千人騎萬人壓,那種生活該有多悲慘絕望?而弟弟也會被賣到大戶人家為臠童,讓一個變態老爺百般凌辱……

  朱妍玉悚然大驚,全身冷汗淋漓。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必須想個辦法逃離這裡,逃脫這慘無人道的命運——

  朱妍玉並未立刻回去,她蹲著身子在樹林裡四處尋覓。前世她喜歡養盆栽,遍覽植物通監,知道有許多常見的植物其實都具有毒性,比如說日日春、鈴蘭、斷腸草之類的。

  慌亂地尋了片刻,她忽地瞥見一株野生的地黃,眸光一亮。

  野生地黃根莖有毒,誤食之後可能引發上吐下瀉,嚴重者或會暈眩昏迷,她馬上連株拔起,找了塊石頭搗碎後用隨身的巾帕包起塞入懷裡。

  接著她又找到幾株有毒的野草,同樣經過處理,最後又找了兩塊銳利的石頭藏起來。

  回去時天色已有些晚了,負責做飯的大娘責備她動作慢,她解釋說自己因中途灑了水,只好回去重新打水。

  「去去去!就知道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小姑娘,連做個活都不索利!」

  「大娘,我來幫你吧!」朱妍玉裝作對自己「辦事不力」很是懊惱,討好地對大娘笑道「看是要生火什麼的,我都能做。」

  「既然這樣,你就生火去吧!動作快點,兵爺們可都餓了。」

  「是。」

  她伶俐地應聲後,便抱過一堆木柴生起火來。大娘忙著宰殺兩隻路上捉來的山雞,在滾水裡燙過拔毛,準備燒肉煮湯。

  朱妍玉趁大娘沒注意時,把自己找到的毒草丟進肉湯裡,她知道這鍋肉湯都是給兵爺們喝的,他們這些罪奴別想沾口,只能喝另一鍋沒滋沒味的野菜湯。

  她不怕無辜的人喝到湯,只怕毒草的份量不夠,不能引發中毒症狀,那她做這一切就白費了。

  第1章(2)

  大娘煮好了肉湯,給兵丁一人端一大碗去。這些粗魯漢子一碗不夠又添一碗,直把一鍋肉湯掃蕩得乾乾淨淨。

  當朱妍玉看見那個林大哥把半碗肉湯分給朱相宇喝時,急得快瘋了,偏她找不到什麼藉口去阻止弟弟,幸好朱相宇心裡記著姊姊,只喝了幾口、吃塊肉後便瞅著人不注意時,將剩下的肉湯端過來給她。

  「姊,你喝。」

  「宇哥兒!」她緊緊抓住弟弟的肩膀。「你坦白跟姊姊說,這湯你喝下多少了?」

  朱相宇被她激動的臉色嚇一跳,半晌才囁嚅地回話。「只喝了一點啊,姊,弟弟沒忘了你,這湯是特地留下來給你的,還有好幾塊雞肉呢。」

  朱妍玉這才鬆了一口氣,接過湯碗後手一斜,將碗裡的肉湯全給倒了。

  朱相宇驚駭。「姊……」

  「噓。」朱妍玉急忙伸手掩住他的唇。「不許出聲。」

  朱相宇不解,卻立即機靈地閉上嘴,只用眼神詢問姊姊的用意。

  「這湯不能喝。」朱妍玉壓低嗓音,順手將一塊銳利的石頭塞進弟弟懷裡。「你晚上也別睡,警醒些,姊姊會過去找你。」

  朱相宇猜到姊姊想做什麼,倏然睜圓了眼眸。

  朱妍玉警告地看他一眼,捏了捏他的手,讓他把空碗端回去,接著在心內默默祈禱。

  拜託老天有眼,讓那些兵丁中毒吧!拜託拜託……

  許是老天聽見了她的懇求,半個時辰後,喝過肉湯的兵丁陸續出現症狀,開始嘔吐腹瀉。

  他們並沒想到是中了毒,只以為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個個往樹林裡來回地跑,拉得全身虛脫。

  於是這一晚,他們個個都睡得沉,就連負責守夜的都忍不住坐在營火旁打瞌睡。

  確定大夥兒都沉睡後,朱妍玉才從懷裡掏出撿來的銳利石頭,費了一番勁割斷手上的繩索後,躡手躡腳地起身,摸到弟弟睡的營帳。

  朱相宇早就將自己的繩索也割斷了,正屏息等著姊姊,看見帳外一道纖細的人影搖晃,他警覺地溜出來。

  姊弟倆會合後,攜手就往樹林深處逃。

  可這片樹林比朱妍玉想像的大多了,姊弟倆走了大半夜,天都快亮了,也沒能走出樹林。

  再這樣下去,恐怕不等他們順利逃逸,便會被抓回去。

  朱妍玉仰頭看了看泛白的天色,咬了咬牙,找到一處隱密的樹洞,和弟弟一起鑽進去——

  靠近東北邊境城外一處長期駐紮的軍營,這日,匆匆奔出數十騎人馬,眾人皆著黑色甲服,胸前繡著銀色雲紋,為首的一位不僅全身玄黑,就連胯下的座騎亦是匹墨色駿馬,奔跑時鬃毛閃亮,姿態飛揚。

  忽地,前方探子來報,為首的男子右手一揚,示意眾人停下。

  「屬下來遲,請都督見諒!」來報的是一名青年軍官,在男子面前躬身做半跪姿,極是恭敬。

  「起來說話。」男人語聲淡漠,冰涼如玉。

  「是。」青年軍官起立,先是仰慕地瞥了長官一眼,才清清喉嚨說道「屬下已經查到,安郡王世子昨夜便匆匆出城往南方去,如今該是在前方數十里的官道上。」他頓了頓,補充說明。「世子走得倉促隱密,身邊只帶了三十餘人。」

  三十餘人。

  男人冷笑。以他身邊這群親衛以一擋十的實力,要滅這三十餘人那是猶如探囊取物,只怪那安郡王世子不該自以為是,趁著率領使節團前往高麗時走私人參,更在他派去跟團的親信發現此事時,殺人封口。

  誰都知道他這人性格孤傲,不近人情,偏偏極是護短,那安大少爺敢動他心腹之人,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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