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他忙,也就乖乖的去玩自己的,可他忙到一個段落後,就呆呆的在那裡抿著唇想事情,洪心語觀察過,只要慕槐露出這樣的表情,代表他不開心。
想著許是有公事讓他不悅,想要他輕鬆些,所以她故意去惹他——其實也是存了戲弄的心態啦!
「很涼,我喜歡玩水,一起吧。」慕槐看見她眼中閃爍的狡黠,不自覺微笑,忘掉了腦中閃過的不愉快,在她反應不及時突然抱起她,然後往海裡走。
「不要,啊——」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洪心語放聲大叫,掙扎著。
時候被哥哥和哥哥的朋友丟下水過,洪心語太明白慕槐會怎麼「報復」她。
「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原諒我。」沒骨氣地求饒。
「你在跟誰說對不起?我是誰?」慕槐挑挑眉。
「慕槐,對不起……」
「喔。」慕槐應了一聲繼續往海水深處走。
正好一道中浪打來,打濕了兩人的雙腳,再接著海水越來越深,到了慕槐的腰部,而被公主抱的洪心語也感覺到背部被冰涼的水浸濕。
他比她高快二十公分,大約測量一下深度就可以知道,若被丟下去,她一定會喝好幾口水。
不想喝海水,不想被丟進水裡,洪心語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頸子,彆扭羞恥地喊道:「老公不要——」
結婚之後,慕槐十分糾結這件事,喜歡聽她喊老公,而且總是在兩人親密的時候逼她這麼喊,讓洪心語十分無語。
「挺好聽的呀,怎麼不多叫兩聲來聽聽?」慕槐神情愉悅。
叫一次就夠羞恥了,還多叫兩聲呢!洪心語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喊他老公很羞恥,大概是……他那副似笑非笑的壞壞表情,讓她很難為情吧。
「得寸進尺欸你。」她瞪他,嬌嗔的說。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慕槐居然把埋怨當成了建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滿眼的認同。「得寸進尺?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故意雙手一鬆。
「不可以,啊啊啊啊——」
求生本能讓洪心語一邊尖叫,一邊死死的抱住慕槐,雙腿夾著他的腰,簡直將慕槐當成人形救生圈,攀附他高壯的身軀,可惜姿勢一點都不氣質,加上她穿著比基尼,這八爪魚般的姿勢就變得頗為曖昧。
蜜月,不就是一對夫妻遠離親朋好友,到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獨處,可以隨時隨地親親抱抱做愛做的事的時候嗎?
那還矜持什麼呢?
在美麗的藍色海洋中,慕槐拋去心底深處的陰霾,專注於眼前的新婚妻子,開始他的蜜月……
巨大的太陽漸漸落入海平面,將藍色的大海染成一片橘紅,帶著鹹味的海風吹起了落地窗的白色窗廉,也吹起了四柱古董床旁的紗幔,睡在白色大床上的一雙男女像兩支疊放的湯匙般,緊緊地擁抱。
慕槐睜開眼睛,看著背靠著自己熟睡的洪心語,在海邊玩了一天,回到飯店房間洗掉一身細砂後又被他帶上床做了兩次,她累壞了。
他就像個血氣方剛的青少年,管不住自己的慾望,明明是想要帶她走走看看,來場異國約會,但光是看著她,他就不住想要很多的親吻、緊緊的擁抱和一次又一次的肌膚相親,好證明她真的在自己眼前,仍愛著自己。
指尖輕輕滑過她裸露在被單外頭的手臂,慕槐望著妻子,心中感到踏實之餘也覺得慶幸。
前一世,他們也是夫妻,她愛他比較多,也付出比較多,他則虧欠她很多,沒有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也沒有給她足夠的體貼和疼愛,更沒有早一點放下無謂的大男人身段,承認他娶她是因為愛她。
而後面對有心人士見縫插針,他內心說不出的難處,以及面臨事業以及父親那一方的遺產鬥爭……他留不住她,只能讓她走。
讓她離開,卻堅持守著那段名存實亡的婚姻,無論心語有多恨他。
「不會了。」看著安睡在自己身旁的洪心語,慕槐堅定道。「那些讓我沒臉挽回你的事情,我不會讓它再發生,這一輩子,我們會好好的。」
金橘色的光芒灑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蒙上了一層金粉,像落入凡間的天使,慕槐看得癡了,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這一吻驚動了睡夢中的洪心語,她皺眉,身軀在被單下翻了個身,這讓慕槐大腦當機,她清醒了,剛才他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洪心語翻身就看見他光裸的胸膛,再抬頭看見他沒有睡意的臉龐,有點不甘心,這傢伙的體力要不要那麼好呀?明明他出的力較多,為什麼她累到全身都動不了呢?
「我好餓。」吐出這三個字,洪心語又疲憊的閉上眼睛。
聞言,慕槐不禁鬆了口氣,他輕鬆笑道:「今天想吃什麼?叫客房服務?」
「不要。」洪心語拒絕。「我想吃炒飯配酸辣湯。」
在夏威夷度蜜月到了第三天,天天都是洋食,她想念米飯的味道,想要吃台菜或中菜,偏偏他們住的飯店沒有中式菜色。
「我記得有一間中式餐廳,大概開車十五分鐘會到,我們出去吃?」慕槐馬上就想到附近有間生意不錯的中餐館,提議要出去吃飯。
「我想睡覺。」洪心語像條死魚趴在床上,怎樣都不願意起床。「你去買回來。」
居然指使起他來了,還叫他去買飯?膽子真是肥了,前世她哪敢呀,總是小心翼翼地問他要吃什麼,自己再累、再餓,先顧慮的還是他。
「想當初那個每天幫我買午餐的新人呢?」慕槐戳戳她的頭,但他其實不生氣,反而十分開心。
她對他越來越不見外,會依賴撒嬌,更會任性要求,這是上輩子他們交往三年、結婚兩年都沒有的相處情形。
原來她被寵愛,就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會有這樣的姿態,太可愛了!
洪心語翻了個身,皺皺鼻子,「那傢伙被你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