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槐哈哈大笑,「有什麼辦法呢,誰教你是我老婆,風水輪流轉,換我幫你買飯,你好好睡,等我回來。」
第2章(2)
幫她蓋好被子,拉上窗簾,確實的鎖好門窗,慕槐開著租來的敞蓬跑車,憑著記憶找到那家中餐館,給老婆買飯。
在國外的中餐館都會裝潢的很中國風,雕龍刻鳳的,慕槐點了餐,在餐廳外頭等待,一邊聊勝於無地欣賞起太過浮誇的裝潢來。
「喲,居然在這看見你,這叫做什麼?」在國外,台灣腔的中文很難不引人注意,尤其這聲音,慕槐化成灰都不會認錯。
擺出一張應對外人的冷硬表情,他睨了那說話的男人一眼。
來人有一張跟慕槐三分相像的五官,氣質張揚,身上穿著夏威夷衫,摟著一名身材嬌小玲瓏、穿著火辣的女孩。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挑釁地朝慕槐笑道:「冤家路窄,你說對吧?」
眼前的男人,跟慕槐有著甩也甩不掉的血緣關係——是他同父異母,小他九個月的弟弟魏儒均。
父親在與母親離婚之後,許是受夠了婚姻帶來的「麻煩」,因此再也沒有結婚,只是看中了、喜歡了,便一同生活,談過一段接一段的感情,生下一個又一個的孩子,但母親無所謂,畢竟離婚時,母親可是請來一名專門替女性爭取權益的大律師,拿走了父親一半的個人資產當贍養費。
只是眼前的傢伙雖然是他的兄弟,但要兩人有兄弟般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的父親魏旭南,是個擁有百億身家的零售業龍頭,在世界各地擁有上千家連鎖量販店,為了要成為繼承人,大家都是敵人。
更不用說這個弟弟因為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從小到大兩人都是競爭者——應該說,是魏儒均私自把他當成了競爭者,從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
慕槐懶得理會,他最擅長的就是將魏儒均的挑釁當空氣,那對這個好弟弟來說簡直不能忍。
「先生,你的外帶餐點都好了。」這時候餐廳服務生出現,將慕槐點的外帶餐點送來,也適時的給了慕槐把魏儒均當空氣的理由。
「謝謝。」慕槐拎著裝有熱騰騰食物的袋子,給了服務生小費,轉身就走了,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慕槐,你——」魏儒均被慕槐的態度氣到了,尤其他目中無人的高傲神情,於是衝上前擋住他的路。「你急什麼,我還沒跟你說完話!」
看著慕槐與父親有九成相似的五官,魏儒均不由得火大。
這個傢伙明明不在父親身邊長大,也是唯一沒冠父姓的孩子,一年沒見父親多少次面,就算是見了面,也不曾給父親好臉色看,卻是父親最驕傲的兒子,總說慕槐有聰明、魄力,跟他最相像。
尤其他還申請到父親母校,英國倫敦帝國學院的商學院,慕槐在學業上的優秀,狠甩他們這些異母弟妹們好幾條街,讓父親滿意到不行,常常稱讚慕槐,甚至慕槐尚未完成學業,父親便為他在公司安插了一個位置,只要慕槐學成,那個位置就是他的,這令魏儒均嫉妒不已。
父親只為慕槐在公司安插職位,其他子女全都沒有這樣的好運,這代表什麼?誰都清楚。
偏偏慕槐硬氣拒絕父親的安排,畢業後留在英國工作,這個舉動更是深得父親的讚揚,讓他與一干爭奪各種資源的兄弟姊妹們,全都對慕槐恨得牙癢癢的。
「你倒是挺聰明,平時對爸不加理會,結婚卻邀爸去當主婚人。」自從受邀參加慕槐的婚禮,父親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更不用說婚禮當天他有多麼的開心了。
「不過你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魏儒均惡聲惡氣道。「我給你個建議,既然你已成家立業,為了你太太好,千萬別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不是每次都能有八年前的好運。」
慕槐聽見這飽含威脅的暗示,深沉的眼盯著囂張的魏儒均,非常難能可貴的開了口。
「從以前到現在,你汲汲營營追求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想要。」聲音很輕,有種虛無飄渺的味道。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對繼承父親的事業一點野心都沒有。
他只想擁有自己的小小事業,不需要成為商場上人盡皆知的強人,能夠給妻子和母親不虞匱乏的生活,跟心愛的女人生養三個小孩,這樣就已足夠。
但前一世,一直到他步入中年,得了癌症而逝世,他都沒有小孩。
想到孩子,再看著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語帶威脅的魏儒均,慕槐眼神冰冷下來。
「你提起八年前,便是提起令我不愉快的回憶。」
八年前,慕槐仍是帝國學院的學生,他的愛好除了唸書之外,就是打冰球。
他的身形並不如外國人那般壯碩,但他喜歡冰球的危險刺激,喜歡那種在比賽中將人撞到周圍護板卻不會被判犯規,激怒對手、阻止對方得分的感覺,他尤其擅長牽制,能在不會被判犯規的情況下撞翻對方的前峰,減緩他們的行動。
慕槐加入了一個培養出職業冰球選手的俱樂部,與一群准職業選手們訓練、征戰,而晚他兩年赴英國唸書的魏儒均,則加入了和他敵對的冰球俱樂部。
前一世在一場比賽中,因為魏儒均的煽動,兩隊人馬在球場上打了起來,慕槐更是在混亂之中被魏儒均針對、攻擊下手之狠,擺明是想毀了他,最好是能殘廢或半身不遂。
他先是被魏儒均攔腰踹到護板上,再遭到球桿猛打,讓沒有防備的他撞斷了腿,再也不能打最愛的冰球,同時也傷到了脊椎,長達一年的時間無法行走,只能靠輪椅代步,那一年廢人般的日子令他性情大變。
不僅如此,在很多年很多年後,當洪心語被婆婆催著生孩子,看了無數醫生,吃了無數的藥,卻依舊沒有小孩,偏偏洪心語的檢查一切正常,慕槐因此懷疑起自己,瞞著所有人獨自上了醫院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