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為難我。」
「你才跟我過不去!」她不服氣的反駁。
「我必須爭取時間讓彼此多瞭解,進而……」
「我不會嫁給你!」
單皓國一副和她商量的忍耐表情。「我們可以先做朋友,然後慢慢的……」
「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甘潔不停的打斷他的話,急於表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甘潔,你太不合作了!」
她瞠大眼睛低呼「合作?!」
「我們明明可以成為理想的一對。」
「單皓國!」她站到他的面前仰起頭看他,一副這是她最後一次和他講清楚的堅決表情。「我在困難中倖存下來可不是為了要和你這種人糾纏不清,我說不嫁就是不嫁,那三十億的合約是你的事,我沒有興趣當自己是商品成全你。」
「甘潔,撇開合約不談,如果我說我是真的想……」他發現自己現在並沒有那麼在意合約的事,反而比較在意她。
「不可能!」甘潔一口咬定的說,「不要說你已經喜歡上我,否則我會當場嘔吐給你看!」
「甘潔……」他苦笑看著她。
「單皓國,你應該是那種有骨氣的男人,當他跟你提出這個條件時,你早該給他一聲『NO』,然後瀟灑的轉身走人。」
「甘潔,那是電影裡的情節。」
「真實生活一樣也做得到。」
「你知道我有多少員工嗎?有多少家庭要靠我吃飯。還是你知道我一個月發出多少薪水?」單皓國嘲笑著她的單純和不解世事。「瀟灑的轉身走人?說NO?你以為這麼容易嗎?」
「所以他如果叫你去殺人放火,你也會是遵命執行嘍?」她找麻煩的挑剔說。
「問題是馬先生沒有叫我去殺人放火。」
「那如果只是先訂婚呢。」單皓國試探的問。
「NO!」
「只要訂了婚,說不定你爸爸那兒就OK了。」
「不要想利用我!」甘潔冷笑。
「不是利用,我提供了美滿的婚姻。」他施展著他的魅力,發出性感一笑。「還提供了我自己。」
「但偏偏我對你提供的婚姻或你自己都沒有興趣。」說完她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很得意的對他一笑,「我不需要專屬司機,更 不需要你!」
「甘潔……」
甘潔迅速的上了計程車,然後隔著車窗,丟給他一個洋洋自得的表情。
看著計程車絕塵而去,單皓國說不出自己是沮喪還是認栽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男性魅力受到空前絕後的打擊,為什麼甘潔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而馬芬芬卻恨不得能和他一生一世廝守,這對同父異母的姊妹,難道真有天壤之別?
他實在搞不懂,只覺得此刻真的郁卒到家了。
*
郁卒的人不只是單皓國,還有馬鋼的左右手楊立民。
在馬鋼的公司裡,楊立民擔任的是業務總經理,他從大學一畢業就跟著馬鋼,這近十年來,他由一個專員變成了總經理,除了自己的努力不懈和奮鬥外,還有馬鋼的賞識和栽培,所以對公司他是百分之百的投入和賣命,只差沒有宣佈把自己「送」給了公 司。
如果說馬鋼到目前為止信任過誰,除了單皓國之外,另一個就是楊立民了。
楊立民長得不帥,看起來有點凶凶的,他的體格像是座大山般沒有一絲贅肉,卻非常的有份量,而他渾身所散發的一種正派、誠實、穩重的特質,讓他成為標準面惡心善的代表。
「我已經知道是我爸叫你來的,但是我也告訴你他不可能那麼早回來,所以你是不是……」沒敢發脾氣,馬芬芬只是用暗示的方式想叫他走人。
「他要我陪著你。」楊立民面無表情的說。
「陪我?」
「他怕你無聊。」
「我會無聊?!」
「誰知道呢?」他這時才瞄了她一眼,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個嬌生慣養,並且被有錢老爸徹底寵壞的富家女。
「我不需要人陪!」不敢加上一句「特別是你」的馬芬芬很技巧的走到了大門邊,一副送客的樣子。
「你爸爸說你要。」
「他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需不需要。」
「但是我領他的薪水,他交代的事我就必須做。」他一板一眼的說。
「那我打電話跟他說清楚!」她邊說邊走向電話。
「隨你。」他簡短的說。
但是試了一次又一次的她並沒有打通電話,「我……連絡不上我爸。」
「真遺憾。」楊立民一副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的表情,可是礙於自己已經承諾了馬鋼,所以他仍待了下來。「你不必管我,我會自己找事做的。」
「但是…」馬芬芬希望他走,不想看到他這張又凶又酷的臉,每次只要見到他,她心裡就怪不舒服的,雖然明知自己沒有理由怕他,但她就是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你可以去做你的事。」只要不出這個屋子,他在心裡補上一句。
「那我……我出去好了。」她可以去逛街、看電影、喝咖啡……反正有一堆的事可以做,只要不是和他單獨相處。
「我得跟著。」楊立民有些不情不願的說。
她大吃一驚,「你要跟!」
「老闆交代的。」
「我不需要跟班。」
「他怕你無聊。」
「有你在身邊更無聊!」馬芬芬脫口而出,但是一說完,她立刻摀住了自己的嘴,一副自己失言的表情。
「你能夠坦白很好。」楊立民沒有變臉,反而在他的嘴角上露出一抹令人無法捕捉的笑意。
「我希望你不要跟著我,我想一個人。」她又說。
「我至少得和你在一起一、兩鐘頭,否我無法交差。」楊立民搖搖
頭表示反對,「如果還有剩菜、剩飯,我想先吃晚餐。」
「你餓了?你可以去找露西。」她指的是她家的菲傭露西。
「她會弄東西給你吃,而且她很喜歡和人聊天。你去找她!」她一臉如釋重負的神情。
「我有這麼討人厭嗎?」他邊起身邊問。
「我只是不習慣。」她沒有看他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