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氣的綦菡已經懶得解釋了,她努力壓下脾氣使出下一招,嬌滴滴地說道 「相公,我的房間屋頂破了個洞,今晚只能睡你這裡了……」
魯大山皺起眉頭,緩緩走向桌邊欲點亮油燈。「你怎麼不去和魯旦睡?」
「魯旦說她睡相不好,會一腳把我踹到床下,況且我們是夫妻啊,分房睡已經被人笑了,我哪還有臉求魯旦收留我。」綦菡可憐兮兮地說道。
他點亮了油燈,回過頭想要和她說清楚,可是一看到她的裝扮,雙眼倏地一瞪,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她她……身上穿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一件白色輕紗外罩,根本遮不住裡頭的春光,隱隱約約的鵝黃色肚兜,還有那輕薄短小的褻褲,魯大山要不是被她刺激多了,只怕這一下就能讓他把一整個月的鼻血噴光。
「好看嗎?相公,這……這是魯旦借我的,你……你覺得怎麼樣?」綦菡見他呆住了,很有成就感,還故意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魯大山微微別過了眼神,他很想再看,但理智一直叫他不能看。「魯旦這臭丫頭,她沒有別的衣服了嗎?居然把她房裡的床帳拆下來給你穿?」
此話一出,綦菡不由得傻眼。什麼?魯旦拿給她穿的,是她房裡的床帳? 不一會兒,她的臉變得又紅又白,她覺得超級丟臉,好想掩面逃跑,但現在的衣著實在不適合走出房門,更不用說她勾引他的大計還沒完成,不行,她必須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你如果冷的話,我這裡有衣服,雖然是夏夜,還是穿多點別著涼了。」他背對著她,扔了一件衣服給她。
綦菡默默地穿上了魯大山的友服,整個人像披了個麻布袋似的,頓時一陣悲從中來。她這次可是被魯旦整慘了,什麼不好拿,居然拿床帳給她穿,害她想繼續穿著都沒有勇氣。
聽到她穿衣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魯大山才慢慢回過頭來,隨即又是一陣愕然,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離他離得好近,而且一雙玉臂還勾上了他的頸頂。
「相公……」她美眸迷離地望著他,試圖表現出突尚所說的一記含情脈脈的秋波。
反正情況不會再槽了,她決定豁出去了,只要他能有一點點反應。
果然,魯大山整個人僵住,呆呆地直望著她,眼神甚至還有點不敢置信。
綦菡認為自己就快成功了,她試著靠近他一點……再靠近一點……
啪!他突然一掌打在她的額頭上,雖然不是很用力,她並不覺得痛,卻感到極為莫名其妙,什麼綺念一下子都被打飛了。
瞧她傻眼的望著自己,魯大山乾笑一聲,翻開了打她的手掌心,試圖解釋道 「那個……你頭上有只蟲,我幫你打死,只怕是我剛才給你穿的衣服不乾淨,蟲從裡面跑出來了……」
「啊——」
接下來已經聽不到魯大山說什麼了,因為綦菡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她也管不了什麼誘惑他或是獻吻的,一想到身上的衣服有蟲,她就嚇得淚花亂竄,飛快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狠狠地丟向一邊。
「相公你快看,你快看,我身上有蟲嗎?」綦菡哭紅了鼻子,一身狼狐地向魯大山求救,整個人直往他身上擠。
但她脫掉了衣服,等於只剩下肚兜和褻褲,那曼妙的身材、白晰的肌膚在他面前展露無疑,更別說還有陣陣的處子幽香,不斷刺激著他的慾念。
他可是個健康又精力旺盛的男人啊 ,有必要這麼折磨他嗎?
魯大山被她這麼一磨蹭,突然間摀住了鼻子,轉頭便衝出了房間,留下傻眼至極的綦菡。
「他這是……」
還不待她搞清楚,她便聽到撲通一聲,只怕魯大山整個人跳進冰冷的水缸了?
所以……這是想澆熄他興起的慾念嗎?他對她並不是無動於衷?
綦菡原本挫敗的心,又猛然復活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穿得好少,比起床帳那若隱若現的效果,現在才真的是誘惑力十足,難怪他受不了。
「真是個傻蛋啊!」她跺了跺腳,嬌聲理怨道,「這樣都不會撲上來,撲進水缸算什麼英雄好漢?」
第6章(2)
「哈啾!」
可憐的魯大山,在冷水裡泡了一臉,隔天果然不出所料的患了風寒。
「相公,你沒事吧?我請魯旦替你熬了藥,吃個兩帖應該就能好了。」綦菡雖然心疼,但更多的是好氣又好笑。
「沒、沒關係,我身子壯,很快就好了啊……哈啾!」魯大山又打了個噴嚏,鼻子都讓他給揉紅了。
魯大娘看了看兒子的模樣,又看了看表情古怪的綦菡,實在很無語。
女兒昨晚就向她通風報信了,說綦菡準備使出渾身解數誘惑兒子,她也滿心期待今天早上能看到他們水到渠成,她能有個真正的兒媳婦,所以昨晚聽到綦菡的尖叫聲,她還不由得想著年輕真好,這般有活力,怎料她這個傻兒子,居然辨取那麼極端的手段,受了風寒只能說他活該。
她無奈地投給兒子恨鐵不成鋼的一眼,才朝著綦菡說道 「不用對他太好,只有傻子才會在夏天受寒。」
魯大山可憐兮兮地看向母親,正病著的他覺得自己真是爹不疼娘不愛,悲傷極了。
「綦菡,我看藥應該熬得差不多了,你去幫魯旦看看吧。」魯大娘故意把人支開。
綦菡不疑有他,應了聲,乖巧地往廚房而去。
等人走遠了,魯太娘才正色地瞅著兒子,沒好氣地教訓道 「我說你這個蠢兒子,你究竟在搞什麼鬼?那麼一樁美事,居然被你搞成這樣?」
魯大山現在自然也反應過來了,綦菡昨天應該是蓄意而為,又是一招要逼他圓房的手段,只差在他著實太遲鈍,沒立即察覺,要不然就像之前一樣,亮出「兵器」她就嚇跑了,哪裡還需要在冷水裡泡一夜?
至於內心真正的感受,倒是被他徹底忽略了,即使當時他的心中有某種情愫源源不絕地冒出來,他也硬生生的壓抑了下去,他絕不能正視,也絕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