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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聞曙舟被闕飛冬懷疑的目光打量得全身不對勁,若是換做平常,氣性大的他早就甩頭走人了,管他誰死誰話,偏偏眼前這個人是納蘭肅鳴的心上人,他敢保證,他若是現在敢拍拍屁股走人,只怕納蘭肅鳴也不會再認他這個兄弟了。

  畢竟剛才納蘭肅鳴急急地讓人去尋他,請他立刻趕到闕家,還表示無論花費怎樣的代價也要保下闕飛夏。

  唉,做人真難,這不就得要委曲求全了?

  不想再被人審視下去,於是聞曙舟只好趕緊開口提醒道:「嫂子,咱們是不是快些進去,聽說令弟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也是,以方氏的心性,既然下了手,就算不要飛夏的命,也絕對要飛夏受些煎熬,可這個弟弟是她一路呵護著長大的至寶,她又怎麼捨得他受一點苦難呢?

  更何況,她就算不相信眼前這個人,也得相信納蘭肅鳴啊,這個被他急急找來的人應該不至於太差吧?

  「嗯,那一切就麻煩聞大夫了。」

  施完了一禮,闕飛冬就寒著臉走進了闕家,有些不長眼的奴僕想攔著她先去通報方氏,可她不是柔弱的閨閣千金,再加上奴僕們只想著攔,也不敢當真傷人,所以還是讓她長驅直入到了闕飛夏的院子。

  一路上步履匆匆,闕飛冬人才踏進院子,就隱隱聽到了闕飛夏那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那聲音就像一把大錘子,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的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急急走了過去,方氏的貼身丫鬟正守在房門口,見來人是她,生生地嚇了一跳,回過神要攔,卻讓她伸手掃了開來。

  「什麼下賤的東西,連我也敢攔?」

  她本不是仗勢欺人之流,但被人欺得太狠了,也難免有了脾氣。

  「她不能攔,我總能攔吧?你今兒個才嫁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當自己還是闕家的姑娘,想進門就進門嗎?」

  說話的是聽見了外頭的嘈雜,從正房中走出來瞧熱鬧的闕紅雲,她原就不滿闕飛冬嫁進恪敏郡王府,身份一下子比自個兒高出許多,加上聽到她方纔那句話,更是火冒三丈,於是張口就罵。

  「你若想攔也是可以,只不過若是飛夏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算在你的頭上!」

  闕飛冬的冷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尤其那雙眸子更是冷得讓人背脊泛起了一陣寒涼,可自己有什麼好怕的,現在爹娘都在裡頭,她就不信闕飛冬成了恪敏郡王的嫡福晉後,當著爹娘的面還能把自己給怎麼了。

  「我就攔你怎麼樣?」闕紅雲不僅口中說攔,還雙手大張,彷彿鐵了心不讓闕飛冬進去。

  見狀,闕飛冬清冷的眸子染了簇簇怒火,但她唇角卻微微向上一勾,綻出了一朵笑花,緩緩朝著闕紅雲走去。

  她不讓,她不停,就在兩人要槓上的時候,闕飛冬抬起手,巴掌毫無猶豫地打向闕紅雲那保養得白嫩細緻的臉頦。

  哪裡想到昔日溫順的闕飛冬竟會忽然反抗,當那帶著力道的巴掌衝至頰上,一個血紅的巴掌印頓時浮現,就連闕紅雲那纖細的身軀也晃了晃,若不是一旁的丫鬟眼捷手快伸手扶了一把,只怕闕紅雲就要被打跌在地了。

  「你……」闕紅雲這輩子是被親娘方氏疼寵大的,所以才養成了這樣驕縱任性的性子,如今被向來瞧不起的闕飛冬狠狠地打了這巴掌,整個人都懵了,只捂著臉瞪著闕飛冬,好半晌說不出話。

  闕飛冬沒心情理會她,推開她逕自往裡頭走去。

  跟在後頭的聞曙舟瞠目結舌,他簡直不敢相信納蘭肅鳴竟然會心心唸唸這樣的小辣椒。

  雖然驚訝,但瞧著可真過癮啊!不想錯過熱鬧,於是他連忙跟了上去,就見闕飛冬才剛跨進門坎,就差點與一身著華服、雍容華貴的夫人撞在一起。

  「你把雲姐兒怎麼了?」

  面對方氏的質問,闕飛冬昂首闊步,彷彿眼中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越過她直走到闕遠山的身邊。

  直到低頭瞧著毫無意識的躺在榻上,胸膛不斷起伏急喘的闕飛夏時,她的眸色才變,她也不急著喊醒闕飛夏,反而瞧著闕遠山說道:「父親,這位是老祖宗聽聞飛夏病了的消息,特地請來的大夫,讓他給飛夏瞧瞧可好?」

  話說完,也不等闕遠山應聲,便側了身子,讓了條路給身後的聞曙舟。

  沒了平素的嬉笑怒罵,聞曙舟一見到榻上躺著的小身板,就肅然地邁步上去,伸手便搭起了他的腕,仔細的診起脈了。

  誰知診了一會兒,他越診越是面色凝重,抬眼卻不看向闕遠山,而是看著闕飛冬說道:「情況不太好。」

  「咚」的一聲,闕飛冬的心似是沉入了深淵之中,只覺渾身一片冰涼,這幾年她忍氣吞聲,受盡冷待,豁出了一切就是為了保下親弟弟的一條命,結果還是無法如願嗎?

  她努力地吸氣再吸氣,只為了能夠好好說句話,「是什麼病?」

  「倒不是病,是毒。」

  聞曙舟毫無負擔的就說出了實情,然後便睜大了眼睛看著闕遠山,眸中帶著淡淡的質疑。

  堂堂朝廷二品大員,自家的兒子卻在家裡被毒了個半死不活,這種事說出去就是家醜,牽涉的無非就是那些後院裡頭的污穢事。

  這事,其實大戶人家裡都有,可大家都瞞得緊緊的,不讓一絲風聲外露,免得毀了自家的名聲。

  若今日闕飛冬沒有在接到消息後馬上回到闕家,只怕萬一闕飛夏死了,這事也會被捂得緊緊的,當急病而亡發喪。

  「怎麼可能,這位大夫是診錯了吧?方才來的兩位大夫都說了夏哥兒只是吃壞肚子,症狀比平素劇烈些,怎麼到了閣下的口中就變成中毒了?」

  「闕大人自可不信,卻不知您請的是哪兩位大夫,可否請來一見?」

  聞曙舟倒是真想瞧瞧,是哪兩個心術不正的大夫竟能將中毒診成了吃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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