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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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閣下醫術高明,只怕我們夏家用不起,閣下還是請回吧。」

  此話一出,別說是闕飛冬,就連聞曙舟都皺了皺眉頭——敢情這位闕大人竟連獨子的性命也不顧了?

  「的確是該走了。」闕飛冬淡淡的說道,然後往榻上一坐,對著聞曙舟說道:「聞大夫可否搭把手,幫忙讓飛夏伏在我的背上。」

  怎麼說飛夏都是父親闕遠山的獨子,她本以為就算父親再不喜歡他們的母親,還是會好生看護飛夏才是,卻沒想到如今明知飛夏是中了毒,他卻一心只想摀住醜聞,既然如此,她是萬萬不願飛夏再留在這裡了。

  「冬姐兒,你……你想幹麼?」

  「既然父親不在意飛夏身上的毒,自該由我將飛夏帶回郡王府好好照顧。」她語氣清冷地說完,又抬眸看向聞曙舟。只見聞曙舟毫不遲疑地一把將飛夏抱了起來,然後便朝著闕飛冬說道——

  「走吧,孩子失了力沉手,我來抱他,想來接你的親衛應該已經到門口了。」

  「不准走。」沒想到長女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已,還抱了他的獨子就要離去,闕遠山心中甚是惱怒。

  「父親不讓我帶著飛夏去郡王府治病,是想眼睜睜地瞧著他死?」

  「這話怎麼說的,夏哥兒病了,咱們也是連忙請了大夫,開了藥,孩子哪有個不頭疼腦熱的?不過就是吃壞了肚子你就鬧成這樣,是以為自個兒成了郡王福晉,就能連父母親都不看在眼底了?」

  方纔匆匆出門去看女兒的方氏,在瞧著了女兒臉上的巴掌印後,正帶著一肚子的怒氣回來,又見闕飛冬那旁若無人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怒,開口就罵。

  闕飛夏的確是中毒沒有錯,但那不過是讓人受些苦卻不會死人的藥,她下這個毒只不過是在警告闕飛冬,她還有一個把柄在自己的手中,別以為嫁去了郡王府就不用伏低做小。

  她知道以闕飛冬的聰慧,不會不懂她的意思,她滿心以為她會回來求饒,可誰知道她人是回來了,卻不是回來認錯的,而是回來打她女兒的!

  方氏心中一口氣從昨晚就憋到了現在,她怎麼可能還憋得住,所以一進門就厲聲痛罵。

  望著方氏那疾言厲色的模樣,闕飛冬面色不改,逕自示意背著闕飛夏的聞曙舟跟在她的身後,然後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嘴中又一字一句說道:「是不是中毒,待得我明日請得太醫來診斷便見分曉,如今我欲護飛夏的性命,誰人敢攔,那就是與恪敏郡王府過不去。」

  闕飛冬不畏不懼的一步步走著,臉上的狠厲不只闕遠山看得愣住,便連方氏也被震懾了,一步一步地往外退去。

  望著眼前神情凜冽的闕飛冬,聞曙舟倒是有些明白納蘭肅鳴為何會獨獨鍾情這個身份地位不足以與他相配的姑娘了。

  的確是個好樣的!

  也不枉納蘭肅鳴這樣處心積慮的將她迎為嫡福晉。

  瞧瞧這氣勢,竟比那些名門世家出身的貴女都還要盛上幾分。

  眼瞧著女兒當真就要步出家門,想到明日會傳出的流言蜚語,闕遠山就想不顧一切地留下女兒。

  「站住!來人,攔住他們!」

  於是他冷聲一喝,大手一揮,那些守在外頭的看家護院就衝了進來,層層圍住了闕飛冬一行人。

  闕遠山向來最注重名聲,既然女兒不給他留顏面,那麼他也不會客氣。

  「父親這是打算下殺手?」對於闕遠山的作為,闕飛冬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她只是淡淡地說道。

  「為父只是想要留下自己的嫡親兒子,又何來下殺手之說。」他冷然說道,就算要鬧,也只能在自個兒家裡鬧,無論如何都不能鬧到外頭去。

  第6章(2)

  「咳咳咳……」

  突然間,外頭傳來了連續的咳嗽聲,頓時穿破了屋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闕飛冬和聞曙舟皆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門口的方向,果真就見原本被闔上的大門被人推了開來,門外進來的赫然是被人抬著的恪敏郡王。

  闕遠山一見來人,頓時頭皮麻了麻,就連原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方氏也都愣在了原地。

  望著那微闔著眼,渾身似虛弱無力般斜倚在肩輿之上,一臉蒼白的納蘭肅鳴,闕飛冬的心裡一陣緊縮。

  他……怎麼能來?!

  「咳咳哆……」望著眼前的一團亂,再轉頭看看聞曙舟懷裡抱著的闕飛夏,納蘭肅鳴什麼都沒說,只是朝著闕飛冬招了招手。

  她抬眼望了他一眼,先是沒有任何動靜,隨後卻聽話地走到了躺倒在肩輿上的納蘭肅鳴身旁。

  「倒真是……個沒福氣的……一進了郡王府就真的分走了我過多的福分,讓我的病好了些……都能出門了……咳咳咳……」

  納蘭肅鳴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字字句句卻是人人都聽了個分明,

  在場的眾人無不一臉驚訝,便連盛怒之中的闕遠山也和方氏對視了一眼,然而還沒理清楚目前的狀況,便聽到納蘭肅鳴喊了一聲——

  「闕大人。」

  「微臣在。」

  「用這陣仗對付本郡王的福晉,膽子很肥啊!」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昔日威勢猶存,闕遠山不過是個二品官員,聽此責問自然汗流浹背。

  「郡王爺有所不知,是小女無狀,硬是闖回家裡,想要接走生了病的弟弟,那可是微臣家中的一根獨苗,微臣只是心急罷了。」

  幾句話輕描淡寫地就把責任全往闕飛冬身上推去,闕遠山想著,這恪敏郡王雖是位高權重,但總是要臉面的,斷不會不管不顧的不講道理。

  誰知道他話聲才落,納蘭肅鳴便又質問道——

  「本郡王的福晉要帶走親弟,又有何錯?」

  「可那是微臣的獨子,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

  「怎麼,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就管不得中毒的弟弟了?」見闕遠山猶自不知死活地辯解,納蘭肅鳴冷不防地開口,聲調依然虛浮,可是卻讓聽者壓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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