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食醫千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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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不可能在這荒郊野嶺遇見鬼吧! 「嗯……是不要緊,就是……對你沒什麼印象。」雖然這人二爺二爺喚得親熱,他卻是一點真實感都沒有,腦袋沒有半點似曾相識的畫面。

  洪臨抽了口氣,臉色瞬間刷白。「二爺,你連我都不識得了?這這這……這得要趕緊找大夫才成,二爺你走不走得動?要不我背你吧。」天啊天啊,真是出大事了,雖說每回遇襲,二爺總是吉人天相地一再脫困,可這次數一多,就連老天都顧不及了。

  不過,不管怎樣,二爺摔下山腰卻渾身無傷,只是記不得他而已,說不準一會就想起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見他一臉真情誠摯地蹲在面前,男人目光淡淡一掃,慢條斯理地道:「倒是不需要人背,不過……你先說說我叫什麼名字。」雖然他對這傢伙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人家都找來了,說不準他真是他家二爺,先探點底細也好。

  「二爺,你不會真是摔壞腦子了吧,你是京城尹家二爺尹安羲啊,我是你的隨從洪臨,跟著你快二十年的洪臨呀,你要是真把這些事都給忘了,回去我要怎麼跟老太太交代?」洪臨一張老實臉都快要擠出苦瓜汁了。

  「嗯……忘了也無妨,你提點些就成,倒是有一事比較要緊。」

  瞧主子的神色認真了起來,洪臨也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壓著氣音問:「二爺儘管吩咐。」

  「這附近哪兒有賣糕餅?」記憶什麼的都不是頂重要的,唯有糕餅才是人生大事。這是他剛才吃過糕餅後,悟出的人生真理。看著洪臨呆愣憨傻的神情,他忍不住再添了句——「我餓了。」

  嗯,夠明白了吧,想要他當他家二爺,也得餵飽他肚子裡的饞鬼。

  洪臨一雙眉糾結到不能再糾結,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糕餅……二爺從不吃甜的呀。

  誰來告訴他,眼前的二爺到底是不是二爺!

  就在馬車停下時,街上買的酥酪糕,全數都進了尹安羲的肚裡,當洪臨拉開馬車門,瞧見丟在一旁的油紙袋時,忍不住乾嘔了下。

  他已經記不清從梅林縣回京的路上,二爺到底吃了多少各式各樣的糕餅了,他光用看的就想吐了。

  「洪臨,方才買的酥酪糕味道不對。」他頗嫌棄地道。

  洪臨眼角抽了兩下。「改日再買就是,二爺先下馬車吧。」

  「到了?」他噙笑問。

  「是,二爺。」

  他跳下馬車,看著面前的朱紅大門,門房小廝早已迎了出來,連臉都不敢抬。他不以為意,只是跟著洪臨往裡頭走,就見房舍雕樑畫棟,園林小橋流水,假山崢嶸,處處穿柳渡杏,花香撲鼻,他再不濟,也看得出這確實是所謂的大戶人家。

  只是——才剛踏進廳門,怎麼裡頭一張張的臉都像是見鬼一樣?

  哪怕只是一閃而逝的驚慌失措,他也瞧得一清二楚。真是有趣的反應啊,不過他現在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只能當自己寄人籬下,也就大度地不跟他們計較了。

  重要的是—— 「洪臨,京城裡的糕餅鋪子有幾家?」

  洪臨無奈又無力地歎了口氣。「……二爺,先找大夫好不好?」他不是二爺……雖然他頂著二爺的臉,但他真的不是二爺!

  第一章 皇商二爺變吃貨(1)

  兩年後 威鎮侯府——

  一抹纖瘦的身影下了馬車,快速地走進威鎮侯府,猶如識途老馬般地直朝主屋而去,迎面而來的丫鬟皆朝她施禮。

  「春喜,夫人在房裡嗎?」近主屋時瞧見了姊姊的大丫鬟,柳芫噙笑問。

  「十三姑娘,夫人在書房候著十三姑娘呢。」春喜笑瞇杏眸說著。「對了,廚房的紅棗杏仁糕可以起鍋了嗎?長公主正等著呢。」

  「你上廚房,讓胡大娘拿根筷子插上瞧瞧,胡大娘要說成了那就是成了。」柳芫噙笑解說著,見春喜施了禮朝廚房方向走,她隨即朝書房而去。

  「九姊,我回來了。」她一進書房,就見她家九姊正坐在案前看書,和往常一樣,看的不脫是一些醫書,有些還是威鎮侯特地進宮向皇上求來的,她家九姊簡直跟個醫癡沒兩樣,比爹還糟。

  但,再糟都無妨,只要九姊能活回來,什麼都依她。

  靜靜地坐在柳九的對面,柳芫露出滿足的微笑。有誰想得到,一個死去兩年的人竟能借屍還魂,如此光怪陸離,荒誕不經的事,可她就是信了。

  如此擅針使藥解毒的九姊是絕無僅有的,這天底下不可能再出現另一個醫術同樣了得,性情同樣精明的女子,況且就連威鎮侯都認出九姊,她這個和九姊相處了十年的妹妹怎能沒認出她。

  而九姊又是何其有幸,能與威鎮侯再次相守,甚至在威鎮侯的相助之下,讓爹答允她以爹的外室之女身份回到柳家,頂了行九的排序,重新成為柳九。

  正專注在醫書上的柳九,翻動書頁同時微抬起眼才瞧見面前坐了個人。

  「十三,怎麼來了也沒叫我一聲?」

  「叫了呢,是九姊不理我。」柳芫無奈地歎口氣。

  柳九聽得出她無波的話語中正酸著自己,便闔上了醫書,問著正經事。「五姊那兒怎麼說?」

  「五姊說成,她那兒栽種的藥材全都供給咱們,不過她說要炮製的話—— 」 「我自個兒來就成了,再不然你幫我。」不等柳芫將話說完,她笑得壞壞地道:「五姊想再賺我一票炮製的錢,叫她別作夢了。」

  大伙都是出生在柳家這個杏林世家裡,藥材如何炮製煎制大抵都知曉,誰都別想占誰的便宜。雖說她家相公有權有勢有銀兩,但該花不該花的銀兩,她心底可是雪亮得很,畢竟相公的家產是在刀口舔血換來的,要是這一文一錢沒花在刀口上,要她怎麼對得起相公?

  柳芫微張的嘴乖乖地閉上了。真不虧是九姊呀,連五姊打什麼如意算盤都知道,既是如此——「九姊應該直接跟五姊談的。」幹麼非得要她當中間人斡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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