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瑩,你對性的態度如何?」知道她不做作、知道她不是那種故作清純或是神聖的女人,所以他敢這麼開門見山地問她。
「你想問什麼?」她有些不耐煩。
「你會隨便和男人上床嗎?」
「什麼意思?」她還沒有翻臉,只是不懂他的意思。「隨便和男人上床?」
「現代女性對性的態度很開放,什麼一夜情、什麼網絡援交,還有--」
「男人對性就不隨便嗎?」她反將他一軍。
「我們不爭論這個,我的意思是--」
「你想問我是不是對男人見一個就上一個?」文家瑩把煙蒂一彈。「你是這意思?」
「不,我是問你對性的--」
「因為我抽煙、我也喝酒,我離什麼好女人的標準差太遠,我沒有優點,所以我很有可能是一個很爛、很爛的女人?」她笑著嘲弄他。
「我沒這麼想……」
「我是處女。」她不帶一點感情地打斷他。
「我不意外。」他一笑。
「你相信?」她意外了。
「因為你的確有本事澆熄男人所有的熱情。」范天翊對這個稀有的女人微笑著。
「而且我知道你討厭男人,那麼若指望你和男人上床發生關係……」
文家瑩又是一聲冷哼。
「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范無翊發現自己已經輸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我可怕?」
「很多人常用蛇、蠍之類的小東西來形容女人,而我認為你比這些恐怖的小爬蟲類還可怕。」
她瞪著他。
「你用你的冷漠、目空一切、驕傲來挑起男人的興趣,但是你的武器就是絕情、無法親近和拒絕,你要男人哈你哈得心癢難耐,然後再冷血的給他們迎頭痛擊,文家瑩,其實你並不討厭男人……」他微諷地說。
「你又知道了。」
「你恨男人。」
「你真聰明。」她「誇」他。
「你想折磨我們。」
「那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她的聲音充滿恨意。
「來不及了。」他大大地歎了一口氣。
「不要說你愛上我了。」她朝他拋了個冷眼。
「我只是無法不要你。」
「要?」
「你是個我無法拒絕的挑戰。」他和她明說:「我要知道做你的第一個男人是什麼滋味。」
「范天翊,你別想!」
「或者是最後一個男人?」他又激她。
「你做白日夢!」
「那就看看誰對誰錯。」
※ ※ ※
鍾依閔本來是和文家瑩一起離開酒會的會場,但文家瑩一見到阮仕宇的車子,便隨即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和鍾依閔一聲再見也沒有說,就瀟灑的消失,很顯然的她對當電燈泡沒有一點興趣。
阮仕宇下車朝鍾依閔走去,如果不是范天翊的電話通知,他的時間不可能捏得這麼準,看得出范天翊和文家瑩非常希望他們這對離婚夫妻可以破鏡重圓,只是鍾依閔不太合作罷了。
「忙完了?」他很輕鬆的口吻。
鍾依閔並沒有笑臉迎人,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她不知道阮仕宇到底希望她怎樣,所以乾脆定定的看著他,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唇槍舌劍了。
「你要什麼?」她平靜地問。
「送你回家罷了。」
「送回去之後呢?」
「我就走。」
「這有意義嗎?」
「除非你要我留下來。」阮仕宇給她一個充滿性慾的眼神。「只要你開口--」
「我不要你留下來。」
「那我就只送你回去。」他退而求其次。
「而我說了真的沒有一點意義。」
「依閔,就算我們離了婚,我總可以再重新追求你吧!」阮仕宇露出他一貫粗獷的笑意。「我已經為自己當時的衝動痛不欲生了,我要你回到我的生活裡,我不能沒有你!」
「阮仕宇,問題還是存在。」她從皮包裡拿出他的那張金融卡,然後放進他的西裝外套口袋,她不要自己再和他牽扯不清。
「我可以不要任何小孩了,我只要你!」
「但你愛小孩。」
「你也可以一輩子做模特兒。」
「這是敷衍。」她不能接受。
阮仕宇突然把鍾依閔拉進自己的懷裡,好像已經有一輩子那麼久沒有抱過她般的緊擁著她,他真怪自己當時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點頭並且找了范天翊當離婚證人,而范天翊該給他幾拳讓他清醒的。
「你在幹嘛?」鍾依閔掙扎著。「這是在大馬路邊,你在演文藝愛情片嗎?」
「我受不了你的拒絕。」他帶著感情的低頭看她。
「你神經!」
「我什麼都依你、都答應你。」
「不要!」她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開。「我已經開始習慣再重新當個單身女郎,不用為你等門、不用擔心你若要回家吃晚飯時,我得準備什麼,更不用每天早上要準時起床送你出門上班。」
「這些你都不必做、不必煩惱。」阮仕宇妥協了。「你想幾點睡就幾點睡,想幾點起床就幾點起床,就算你每晚給我吃便當,我也不會有第二句話。」
「那我能做的就只是陪你上床做愛了?」鍾依閔突然覺得很悲哀。「這就是你要的?」
「我只是想給你充份的自由。」
「不!你只是要一個床伴。」
「依閔……」
「真正的婚姻不是這樣的!」
「那你到底希望我怎麼樣?」阮仕宇已經沒有任何的頭緒,他似乎怎麼做、怎麼說都不對,連金融卡她都堅持還他,為什麼她突然變得這麼獨立、這麼成熟、這麼的令他不習慣。
「其實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離婚……或許真的對我來說是正確的。」她幽幽道來。
「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任何的依戀了?」阮仕宇心驚膽跳地說。
「不!該說我看事情、想事情的態度較寬廣,除了當阮太太之外,我還可以做我自己。」這會鍾依閔非常理性。
「所以你不後悔離婚?」他心一沉。
「當時我的確是負氣、懲罰你的心情居多,但是現在……」她表現出一個很無所謂的表情。「我覺得一個人也很好啊!家瑩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