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依閔看著早餐店牆上的各種價目表,她沒有回答,清楚這是事實。
「現在的男人都已經自身難保了。」文家瑩有些冷酷的說,眼神超犀利。
「所以沒有白馬王子了」
「有!在言情小說和偶像劇裡。」
「家瑩!」鍾依閔抗議。
「阮仕宇還不錯,但他已經不是你的老公了。」
「不要提他!」鍾依閔斷然地說。
「現在是提了也沒有用!」文家瑩喝光杯裡的咖啡。「人真是奇怪,怎麼也學不乖,不管再經過幾百個世紀。幾千年,往往都是到了失去之後才知道珍貴。」
※ ※ ※
如果不是她的經紀人千求萬拜託的,文家瑩絕不會和這個贊助廠商的小開出來吃飯,一向她就痛恨吃這種應酬飯,更討厭這種五星級大飯店的刻板和「高級」的一面,食物其實做得太精緻反而有害身體。
但男人就是賤,愈是得不到的就愈處心積慮,文家瑩在模特界的名聲很好,想一親芳澤的富家子更是數都數不完,但文家瑩依然潔身自愛、冷漠面對眾家公子的追求攻勢,她是完全不為所動的。
「多吃一點嘛!」小開哄著文家瑩,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
「對不起,為了維持身材,我不能多吃,必須忌口。」她拒絕得很合理。
「但這些都是低脂、低熱量的東西……」
「我胃口一向不大。」
「那麼一會我請你去看一場電影?」
「我得睡美容覺。」
「其實還早……」小開很努力的想要使她心動。「不然我們可以去逛珠寶店。」
「我對珠寶沒有什麼偏好。」
「可是女人都喜歡珠寶……」
「我不喜歡!」文家瑩很直接地說,她已經很忍耐、很勉強、很委屈自己了。「很謝謝你的抬舉,但我想你是白費力氣。」
如果是換做別的女人這麼目空一切、這麼趾高氣揚的,小開早就掀桌子走人,並且一定會給對方好看,但在面對文家瑩時,他卻能壓下自己的脾氣,乖得像只小綿羊。
「如果是出國旅遊呢?」他又嘗試地問。
「出國旅遊?」她一下子沒有搞懂。
「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國家……」
「然後呢?」
「我招待你,你一毛錢都不用花,不管你想去哪一個國家,想待幾天,想怎麼玩,我都可以安排。」小開非常熱心地說。
「如果我要去月球呢?」文家瑩正色地道。
「這--」
「如果我要求環球世界一百八十天也沒有問題嗎?」她故作期待的神情。
「這可能……」小開有點期期艾艾。
「我不是拜金女。」文家瑩突然淡笑地說。
「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
「你不會成功的!」
「你的意思是--」
「對不起,我上化妝室。」好像忽然不能再忍受,文家瑩站起身,她必須去化妝室喘口氣、調適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真的厭煩透了,據她側面瞭解,這個小開明明有個同居多年的女友。
當文家瑩在化妝室裡狠狠地抽完三根煙之後,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推開化妝室的門,她可以跟那個小開說她肚子痛,她一定得馬上回家,要不然也可以說頭痛、手痛、腳痛的,只要能離開。
但文家瑩怎麼都沒有料到的是當她走出女用的化妝室,范天翊竟守在那。
「真巧。」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你!」
「你應該沒忘記我吧?」范天翊接著解釋。「我就坐在你的隔壁桌,因為是背對背的關係,所以我不能肯定是你,但是你那說話的方式、語氣……」
「是我又怎麼樣?」
「看來你是真的很有個性。」
「所以你特別跟到女用化妝室?」她諷刺的表情。「既然你都聽到了,你幹嘛還跟自己過不去呢?」
「我只是納悶。」
「納悶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不近人情』。」范天翊不相信有如此剛烈又有原則的女人。
「我就是這樣。」
「文家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文家瑩故意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然後表情有些不耐煩。「如果我沒有聽錯,你是Mile品牌的總裁,Mile已經快和凡賽斯齊名了。」
「所以你是知道我的!」他微笑。
「我『知道』你,但是我並不想『認識』你。」
「因為我無法送你上月球?」他有些取笑她。「文家瑩,不要這樣拒人於干裡之外。」
「說完了嗎?」她眼睛一脫。
「我可以送你回家。」
「不需要,我有男伴。」
「擺脫掉他,他配不上你。」
「役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只是我沒有興趣給他。」文家瑩說話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而我認為你要的和他一樣。」
「你認為我要什麼?」范天翊一臉的興味。
「性。」
「你是說……你的身體?」
「總不會是我的頭腦吧!」文家瑩很會自我挖苦。「你們這些有點錢又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不是都當我們這些模特兒只有身材,沒有一點點大腦嗎?以為我們可以玩過就丟的,但你們要搞清楚,天底下沒什麼絕對的事,還是有極少數的模特兒是既有腦筋又有點原則的。」
范天翊笑而不語。
「我們有『共識』了吧?」她問他。
「才怪!」他邪邪地對她一笑。
「那你是自討苦吃!」
第三章
拿著文家瑩Fax給他的地址,阮仕宇來到鍾依閔所租的新居前,夫妻一場,而且他們這個婚離得有些意氣用事,加上依閔又一毛錢都不要他的,所以說什麼他都要來看看她,不管是站在前夫或朋友的立場。
鍾依閔沒料到會是阮仕宇,因為她並沒有給他她的新家住址,但是來者是客,就把他當是客人吧,所以她並沒有當他的面把門給甩上。
走進鍾依閔的小窩,只有一、二十平方大,除了一些基本的傢俱外,空間都用來放她的衣服,想想真是委屈了她,還是阮太太時住華廈,現在成了鍾小姐後卻得住小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