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真的決定留在台灣了?」
「成全我吧!你爸都能接受我的決定了。」
「我爸接受了?」
「他沒有逼我一定要回洛杉磯啊!」
「真是這樣?!」
「世傑,你帶曹穎回去吧。」她很真心的說:「很謝謝你們兄妹倆這些天的照顧,嫁給你爸十二年了,我們三個人可說這陣子才有些互動和交流,真的很謝謝你們,但也請你們尊重我。」
他真是無話可說了,他根本沒資格去強迫陶莉或是違反她的意志,女人一旦下定了決心,那麼即使是千軍萬馬,也怕動搖不了。
「是茵茵找了你來當說客?」她關心的問。
曹世傑點點頭。
「世傑,你和茵茵是怎麼回事?」她微笑的問。
「我和曾海茵?!」他表情有些錯愕。
「你們兩個……」她神秘的對他眨眨眼。「是不是有什麼感情在進行啊?」
「阿姨!」他很不自然的回應著。「你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呢?我和她只是很單純的朋友。」
「世傑,茵茵是個好女孩,雖然她的脾氣、個性有點拗,可是這不能怪她,是我拋下了她,是我在她的成長過程中缺席,只要脾氣、個性改一改,她會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孩。」陶莉充滿母性的說。
「阿姨……」
「起碼比章宜欣好。」
「我和章宜欣沒有什麼的。」
她將話題一轉,「世傑,我知道你很孝順,但是人生本來就充滿了離合,我曾離開台灣到洛杉磯,現在該是我回來的時候了,因為我女兒在這裡。」
「你真的還是決定離婚?」
「你爸可以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陪伴他。」她誠摯又感傷的說,「他是一個好男人,是我沒有福氣。」
曹世傑承認自己輸了。
「有時間就來台灣玩,只要你來阿姨的店裡買蛋糕,我一定給你打五折。」陶莉一副很會做生意的表情,她當自己已是一家點心店的老闆了。
「我會的。」曹世傑苦笑。
「到時需要什麼離婚的文件或是要辦什麼手續,我會全力配合的。」她一笑。
「看看爸爸那邊怎麼樣再說吧。」他疲累的回應,這下他要怎麼向曾海茵交代「世傑,我已經好久沒這麼開心、放鬆了。」
「我懂。」他低語微笑。「我真的懂。」
第六章
曾海茵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但最糟的是她的頭竟然枕在曹世傑的手臂上,甚至整個身軀是縮在他的懷裡,稍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微冒胡碴的下巴,這……是怎麼發生的?!顧不得頭痛欲裂,她隨即翻身要下床,沒料到卻跌了個狗吃屎,她馬上看看自己身上,好險衣服還在,再爬起來看看雪白的床單上也沒有血漬,看來她還是完好如初的。
曹世傑早醒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他用手撐在床上半躺著,好笑的看著她,在她還沒有嚇破膽之前,他主動的說:「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一臉遺憾的表情。
「我知道。」才一開口,她就聞到自己身上濃濃的酒味,天啊!她是喝了多少「你剛才在看床單。」他眼睛一瞇。
「不行嗎?」她口氣很沖。
「你是處女。」他肯定的說。
「是處女不行嗎?」她站了起來,挺直肩膀、昂起下巴。「曹世傑,你最好給我站起來,你得好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她指了指飯店的套房,「我會在這?」即使這會兒她頭痛到教她想撞牆,她還是得弄清楚。
曹世傑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穿了條西裝褲,他很利落的下了床,看起來精力充沛,他看著有些動肝火的曾海茵,好脾氣的問:「要不要叫早點進來?」
「我什麼都不要吃,我只要知道為什麼……」她指了指他們倆一起睡過的那張凌亂的床。
「你都不記得了?」他諷刺的一笑道。
「我頭痛得要命,怎麼可能記得!」她低吼。
「應該的,你喝了不少酒。」
「我為什麼要喝酒?我根本沒有酒量。」
「阿姨開店的事已經確定,沒有人可以令她改變心意。」他無奈的聳聳肩,「所以你就完全豁出去了。」
「天礙…」曾海茵抱頭呻吟。
「我一直勸你不要喝,但是你完全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邊咒罵邊大口喝酒,不過也才半瓶而已,你就喝掛了,完全的不省人事。」他向她細訴過程。
「然後你就把我帶來這裡?!」她怒問。
「不然呢?」
「你可以送我回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哪裡。」
「我是知道你住在哪,但是有人可以照顧你嗎?」他一副好心沒好報的表情。「還是你希望我們是在你的床上醒來?說真的,我是無所謂,只是怕你……」「你居然連口頭上的便宜都不肯放過?」她又惱又怒。「你可以睡沙發埃」她指指飯店房間的長沙發。
「我為什麼要虐待自己?」
「這是男人該有的風度。」
「我有對你『怎樣』嗎?」
「你可惡!」
「你少了塊肉嗎?」
「你不應該!」
「你那層處女膜不見了嗎?」
「你真……」她真想一死了之算了,和他一起在床上醒來已夠她嘔的了,現在還得聽他的冷嘲熱諷,她不該逞強喝酒的。而這一切都要怪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此刻也不至於如此。
「曾海茵,佔便宜的人可是你。」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以為只有你會擔心名譽嗎?」
「那要不要我負責啊?」她反譏回去。「要不要我給你一個名份啊?」
「你倒恢復得很快。」他回以一笑。
「我不該喝酒的。」她真想給自己幾巴掌。
「現在說這個太遲了。」他走到她面前。
當海茵後退兩步,看著鏡子裡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還有被散的頭髮、蒼白的臉色、無神的雙眸,好像被什麼蹂躪過似的,她一向不是個會衝動到去喝酒的人,現在她自食惡果了。
「你要不要去梳洗一下?」他好意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