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傑追了出來,他不知道她有什麼理由氣到這個地步,上一次她不是還看得很開心、心情調適得不錯嗎?怎麼才兩、三天的工夫就變了個人,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她不可能這麼莫名其妙的。
「又有什麼事?!」他在街角處攔住了她。「你可以說出來。」
「你什麼時候回美國?」她厲聲問,停下了腳步。
「明、後天吧!看機位是否訂得到,我就是要來告訴你這事,以後我們可能得想個方式聯絡。」
「以後?!我們有什麼以後?」她的臉上堆滿憤怒。「曹世傑,我們沒有以後!」
「到底發了什麼事?」他不解。
「你最好管好你的女人,教她不要來找我麻煩。」吼完,她打算繼續走。
曹世傑拉住了她並逼她正視著自己。
「你把事情講清楚,不要只說一半。什麼女人?」他吼回去。
「有個姓章的。」她有點獰笑。「你敢說沒有這個女人嗎?她來自洛杉磯,說是你未來的老婆,還說她不介意你和我有一腿,因為你早晚都會乖乖的回到她身邊,只有她才配得上你!」
「章宜欣?!」
「你知道最好。」她更加的暴怒不已。「曹世傑,拜託你趕快帶她回洛杉磯,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所有美好、好康的事都發生在你們身上,可以了嗎?」
「我可以解釋。」
「你不必跟我解釋,也不必跟我說抱歉,重點是你要回去了,一切都到此為止,這樣夠清楚了嗎?」曾海茵嚴酷的道。
「我會回美國,但我還是要跟你講清楚。」他抓著她的肩,逼她好好聽著。「章宜欣是我妹妹的好友,和我們一家都熟,她是對我有意思沒錯,但我從沒有招惹過她,就這麼簡單。」
她賭氣的抿著唇。
「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找到你,如果她說了什麼荒謬、奇怪的話,我希望你聽聽就算了。」
「被羞辱的人又不是你,」她對著他叫。
「你當她是神經病好了。」
「但她不是神經病,即使只用一隻眼睛去看,我也看得出她的貴氣、她的不平凡,她和你是同個世界的人。」她突然有些自卑。
「我從來沒喜歡過她。」曹世傑正色道。
「但你們很速配。」
「海茵,這不是我的問題,我無法阻止她的瘋狂異想。」
「所以我活該來承受她的羞辱和傷害?」她的黑眸中儘是感傷。「我真的覺得受夠了,這次你回去後,我們就算是陌生人了,即使你會再來台灣,也拜託你不要再來找我。」
「你的意思是……」他粗嘎的說。
「就當我們不曾認識。」
「你在說什麼鬼話!」他不曾被任何一個女人氣到頭昏眼花。「我原來打算替你買好機票,只要你有時間就飛來美國找我。」
「你以為我會去美國找你?」她凶巴巴的吼他。「作你的白日夢!」
「海茵,我以為我們對彼此都有感覺。」他憤怒的低喊。
「你太自以為是了。」她冷笑。
「你明明對我有感覺的,如果不是章宜欣的攪局,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他不是笨蛋,他感受得到,她明明和他有了感情,現在的障礙只是空間和距離而已。
「認清事實吧,我們一個在美國、一個在台灣,你想談什麼感情?」曾海茵搖頭。「別浪費彼此的精神和時間了,那個姓章的大小姐很適合你的,你不要再三心兩意。」
「我不必由你來決定我的女人應該是誰!」他火大的對著她吼。
「我本來就沒有資格管你,但我絕對有資格叫你閃遠一點!」她憤怒的尖酸道。
「海茵……」
「滾回美國!」她大聲的怒罵著他。「滾出我的生命、我的生活,我不需要你!」
章宜欣正在收拾行李,她沒有和曹穎一起飛回去,反而找了一堆理由和借口要留下來等曹世傑,只要他肯回美國,不像他爸爸那樣愛昏了頭,那麼她就還有勝算。
聽到了急促的拍門聲,她困惑的走去開門,她想不出有誰會來找她。
門才稍稍的打開,曹世傑就猛的一推,他不在乎會傷到她。
她有些被嚇到,他此刻就像上門討債的凶神惡煞,好像想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世傑——」
「誰教你去找曾海茵的?」他一臉憎惡的瞪向她。
「我——」
「你憑什麼去找她?!」
「因為——」
「你教人想狠狠給你幾個耳光。」他一點都不想聽她解釋,只是兇惡的警告道。
「世傑,你為什麼要這麼維護她?她是你的什麼人?只因為她肯陪你上床,你就一心向著她嗎?」不再處於挨打的地位,她反擊回去。「我是無法學她那麼賤、那麼爛,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不會拒絕。」
「我早說過我和你不會有結果的。」他寒著臉說:「即使你自己送上門來,我也不會碰你!」
「你……」她又羞又怒。
「你只是在自取其辱,你不知道嗎?」他實在可憐她。「上一次我就和你講得明明白白,以為你聽懂了,沒料到你居然會去找海茵。」
「她配不上你。」
「你有什麼資格可以決定?」
「我和她見過面,世傑,你可以擁有更好的,除了一家小得要命的點心屋外,她只有壞脾氣和比刀子還鋒利的嘴,你的腦筋是哪裡不清楚了?!」她急促道。
「腦筋不清楚的人是你。」
「曾海茵配不上你,她以為她可以學她媽媽嗎?她以為你跟你老爸一樣好騙嗎?」
「你現在連我爸都要牽扯進來?!」
「世傑,全洛杉磯認識你爸的華人都不知道你爸在想什麼,曾海茵她媽是漂亮、艷麗沒錯,但多得是沒有結過婚或沒有小孩的女人讓他挑,但你爸挑了什麼?」章宜欣一哼。「一個離過婚,在台灣還有個女兒的女人,你爸是在搞什麼啊!」
他不語,只是用一種很陌生的眼光去看她,好像自己第一次看清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