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禽著笑,垂眼瞧她,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一隻手,抵到了她的腦袋邊,她睜大了眼,輕喘口氣,有那麼一秒,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往旁閃躲,但不知為何,當他這樣如此專注的看著她時,她完全無法動彈,甚至不能呼吸,只有心跳更快。
「所以,你沒有男朋友?」
她仰望著逼到眼前的男人,粉唇微顫。
「……」
可惡,她說不出話來,他沒有真的封死她的退路,他甚至沒有真的碰到她。
她應該要推開他,走開。
但這一秒,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所有的知覺,每一寸肌膚都感覺到身前男人的存在。
他凝視著她,緩緩的,一點一滴的,低下頭來,將嘴唇湊到她耳邊,啞聲開口吐出一句。「小滿……」
一陣酥麻,從他說話的右耳灌了進來,讓她心頭微顫,渾身發軟的瑟縮著,她側過臉,垂眼想逃離他的呼吸和言語,卻又渴望他的靠近。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什麼?!他問了她什麼?
當她終於意識到他到底問了什麼的時候,小臉瞬間暴紅,她應該要回答他,卻說不出話來,天知道她腦袋裡現在一團混亂,根本無法思考。
見她沉默,他仍低垂著腦袋,熱燙的唇幾乎貼上了她的耳,悄聲說。
「小怪獸?」
「我不是……」
她找到聲音張嘴抗議,下一秒就因為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腰而中斷。
「欸,你就是,」他在她耳邊歎了口氣,沙啞的說:「整天在我腦海裡繞啊繞的,和那些怪獸們手牽手一起跳舞、大笑、碎念我。」
這莫名其妙的抱怨,讓她臉紅耳熱。「關我什麼——」
他輕捏了一下她的腰,讓她輕喘一聲。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說。
她心又一顫,終於擠出一句。
「不要……」
「為什麼?」
她不敢相信他還有臉問她為什麼。
「三個月,」小滿面紅耳赤的抓住他在她腰上的大手,羞惱的斥道:「你消失了三個月,無聲無息的,連個屁都沒放過,我怎麼知道你之後會不會突然消失三年?」
他輕笑,「這確實是個問題。」
這豬頭的笑聲,讓她好火。
「我不會和一個隨時會消失的王八蛋在一起!」
「朋友和女朋友是不一樣的。」他告訴她,道:「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當然不會隨便搞失蹤。」
她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輕斥:「你有沒有搞錯,當朋友也不能隨便鬧失蹤好嗎?你不知道朋友也是會擔心的嗎?」
「君子之交淡如水,三年不連絡也是很正常的,況且我在工作,是朋友的,就知道我有能力照顧自己。」他笑著再說:「女朋友就不一樣了。」
她抿著唇,忍了三秒就破功。
「哪裡不一樣?」
她話一出口,就感覺到他胸膛因輕笑傳來的震動。
「很多不一樣啊,」他抵著牆,在她耳邊笑著說:「朋友不能牽手,不能耍賴,不能隨便亂來,雖然也許能夠一起躺床上,但卻不能推倒啊——」
「這什麼胡說八道。」她嘴角微揚,只能咬唇忍住。
「哪一點胡說了?就因為只是朋友,所以我不報備行蹤也沒什麼。」他挑眉認真說明:「女朋友就不一樣了,女朋友要忍受我的脾氣、腳臭、汗臭,聽我抱怨老闆和客戶,包容我的奇思妙想,沒事還要稱讚我好棒棒,幫我鼓鼓掌,滿足我的自尊心,增加我的自信心,偶而還要讓我秀一下我的肌肉和男子氣概——」
忍俊不住,她噗哺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鼓勵了他,念棠笑著繼續說:「你瞧,在必須忍受我這麼多可惡嗜好與不良行為之後,和女朋友定期報備我的行蹤,是很理所當然且必要的事,免得一個不小心就被分手,這一點我可是很清楚的。」
「你確定當你女朋友,只需要忍受這些?」
她好笑反問,可話聲方落,她就感覺到自己問錯了問題,她掌心下的肌肉緊繃了起來,身前男人的心跳忽地變得又重又快。
「當然,不只這些。」
耳邊的嗓音,驀然變得更加沙啞低沉,讓她耳又一熱,身微顫。
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屏息,剎那間,知道接下來她所說的話,會決定兩人是不是會跨越「朋友」那條線。
她應該想清楚點,再想清楚些,但這男人這麼可愛又性感,此時此刻,似乎除了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在耳邊的呼吸、他說話的聲音,什麼也都不存在了。
舔了舔唇,她張嘴,聽見自己問。
「還有……哪些?」
「你轉過來,我告訴你。」
她緊張的又遲疑了一會兒,但他沒有逼迫她,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然後她轉過頭,看見他。
這男人靠得是那麼近,一張臉就在她肩頭上,離不到三公分的距離,黑髮凌亂的腦袋半抵著牆,一雙灼熱的黑眸,映著她。
他朝她靠近,將那短短的三公分,縮減至零。
感覺到他熱燙的唇,她輕喘了一口氣,他緩緩以唇摩挲著她的唇瓣。
又一次。
悄悄來回,試探、誘哄。
溫暖的酥麻如電,從唇瓣傳來,教她心悸,顫慄。
因為緊張,因為缺氧,因為她也不瞭解的原因,小滿不由自主的緊抓著他的T恤,張開了小嘴。
下一秒,他加深了那個吻。
她能嚐到他的味道,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摸得到他的汗水、體溫,當他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時,她能清楚察覺到他堅硬的慾望隔著布料抵著她,教另一波熱氣竄過全身。
她又顫,在他唇邊嬌喘著。
眼前的男人依然緊盯著她,黑眸像是在燃燒著。
他吻她,再吻她,一手捧著她的臀,一手撫著她的腰。
她渾身熱到無法思考,當她察覺他抱著她在移動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非但小手攀上了他的頸項,還抬腿環住了他的腰。
真糟……
她思緒渾噸的想著,卻沒辦法,也不太想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