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聲,有沒有搞錯!老天爺,要開這種惡劣的玩笑,讓她的初戀當她的哥哥,這麼戲劇性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喬西西輕輕地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她不可能去破壞喬母的愛情、婚姻,好不容易喬母找到幸福,她不可能因為要跟初戀成一家人而開口要喬母放棄。
喬母的性格很堅貞,也很固執,如果不是喜歡的,別說是結婚,談戀愛也不可能。說句難聽的,簡直就是鐵樹開花了,這麼難得、可貴的感情,她還真的做不出來讓喬母和齊叔叔分手的事情。所以,不管是一開始知道齊白是齊叔叔的兒子,還是在最後一刻知道,似乎命運在一開始就定好了。
唯一慶幸的是,齊叔叔說過,齊白長年待在美國,不回台灣,她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齊白漫步走到喬西西的前面。他高中畢業的時候比她高半個頭,現在她穿著高跟鞋,他卻還比她高,估計在國外又長高了吧。
落地窗外的夜景灑進來,他的神情看不清,那色彩斑斕的霓虹燈彷彿彩虹的羽翼般插在他的背後,令他宛若黑天使般神秘莫測。
「你該不會真的想當我的妹妹吧?」他冷笑,獨特的嗓音透著濃濃的揶揄。
喬西西能感受到他那無處不在的鄙視目光,她努力地握緊拳頭。這個人哪裡來的優越感,難道齊叔叔和喬母的婚禮是她想阻止就阻止的?她目露凶光,「你該不會是想阻止吧?」
「喬阿姨,哦,不對,我該叫她媽才是。」齊白相當上道地說「看著她倒不錯,再說我爸很喜歡。」
喬西西放鬆了身體,正要抬頭,投射在臉上的陰影猛地從頭到腳地籠罩著她,她嚇得往後一退,背脊抵在了牆壁上。她睜著一雙無辜的水眸,在黑夜裡凝視那雙邪魅的鳳眼。她輕輕地吞了吞口水,「齊白,既然如此,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
齊白笑了,淺淺的笑聲在空氣裡迴盪,笑聲中的嘲弄韻味悠悠綿長,弄得她俏臉一紅,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麼惹來了他的笑。她都一笑泯恩仇,當初分手的事情也努力不去想,好好跟他相處,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頷,逼著她抬頭看他,齊白細長的眼仔細地打量著她。幾年不見,青澀的果子如今變得豐潤、盈滿,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採摘。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能當好兄妹吧?」
喬西西想也沒想,「呸!」誰跟他是兄妹,「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有人的時候裝一裝就好了。」她還真的沒有心思跟他做真正的好兄妹,太假了。
「哦,原來你是這樣的表裡不一。」齊白的唇角帶著邪佞的笑容,「不過,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嘖嘖,這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喬西西眼神不善地盯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怎麼樣。」齊白笑了,「只要你不是真心想當我妹妹就好了,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妹妹。」
這話真的是怎麼聽怎麼不爽啊。喬西西陰著臉,啪地一下揮開了他的手,「那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我們偶爾要假裝兄妹,可在別人看來,我們就是兄妹啊。」
聽他那一點也不想跟她做兄妹的口吻,她肚子裡很惱火,誰願意跟他坦誠地做一對兄妹,可他這副模樣真的令她很生氣。他以為他很了不起啊,誰願意當他妹妹啊?要不是她媽媽看上了齊先生,恰好齊先生是他爸,誰願意給他做妹妹啊?
喬西西往旁邊一扭,整個人便脫離了他的掌控,水亮亮的眼裡染著火焰,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她的手剛碰到門把,一隻大掌穿過她的耳後,啪地一下壓在門上。
隨之而來是他寬厚的胸膛,以及不可言喻的熱度。喬西西似被燙著了一樣,啊的一聲被齊白狠狠地拉過身,下一刻背脊被他用力地摁在了門上,冰冷、堅硬的門弄得她的背一陣生疼。
身後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是她眼前的火熱,他的胸膛如火熱的網般四面八方地將她拘在了懷裡,她一抬頭,一抹軟軟、炙熱的感覺轉瞬印在她的唇上。
喬西西眼睛呆滯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這張俊臉離她很近,她不僅看得清楚,還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炙熱氣息,她的心跳啪啪地響起。
他就跟一個土匪一樣,抓著她的手往她的頭頂一放,將她困在他的懷裡,薄唇肆無忌憚地撩開她的唇,蠻橫地鑽入她的唇內,沒有絲毫的柔情,沒有多餘的曖昧,就是簡單、粗暴的一個吻。
喬西西的眼不爭氣地紅了,被齊白這樣對待,就像她是他的玩物一樣。她生氣地用腳踢他的下身,被他火眼金睛看穿,他的膝蓋用力地頂在她的大腿上,疼!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不僅僅是疼,還有無法反抗的無奈,悲傷欲絕,好像她是他砧板上的魚,活蹦亂跳,卻怎麼也避不開懸在她上方的菜刀。
「嗯嗯!」喬西西發出困獸般的聲音,小腦袋用力地掙扎,粉嫩的唇被他磨得似乎要破了,沒有血味,卻生出火辣辣的痛感。
直到她的呼吸都被他掠奪了,齊白才鬆開她,她就如斷線的人偶,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她用力地呼吸著,唇角能嚐到眼淚的苦澀味。
頭頂上響著齊白帶著喘息的低沉嗓音,「喬西西,有哥哥會這麼寵愛妹妹嗎?」
喬西西渾身一顫,身體猶如掉進了冰窟裡,冷得她臉色發白。他又說道「你的吻比起以前來說,真的是退步不少啊,呵。」
臉上的淚水戛然而止,她抖著肩膀,凶狠地抬頭看他,「齊白,不是我退步,而是你算什麼東西!以前你是我男朋友,我愛對你有多熱情就有多熱情,現在你是我哥哥。」她惡意地加重哥哥這個稱呼,她發現,他非常地討厭他們成了兄妹,她真想笑,弄得她很想當他妹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