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她倒是學會隱忍了。以前的她啊,不開心就會發洩出來,不過看著她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第3章(2)
等進了屋子,喬西西笑裡帶狠地看著他,「還要不要我給你拿到樓上房間裡去?」
聰明人一聽便知道她是在威脅他,他卻一臉感激地笑道「麻煩西西了。」
「你……」喬西西瞪了他一眼,「好人做到底。」
他的行李箱是二十四寸,並不是很重,好像裡面也沒有裝很重的東西,喬西西一鼓作氣地將他的行李箱搬到了他的房間,看他一副貴公子模樣,她嫌多看一眼都難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西西飛快地出了齊家,好像身後有什麼妖魔鬼怪跟著似的。
站在二樓房間的窗戶邊上,齊白看著她快走的背影,眼神幽暗。
齊白打算留在台北,這個消息對喬西西而言是非常沉重的打擊,特別是在喬母的眼中,齊白各個方面都好。
有時候喬母讓喬西西去齊家吃飯,喬西西能推則推,盡量不去,她可不想碰上齊白。但有時候,她想推也推不了。
喬西西正站在走廊裡,聽著電話那頭的喬母生氣的聲音,「你最近是怎麼回事?喊你過來吃飯你都不過來,你再忙也有不忙的時候吧。」
喬西西知道喬母生氣了,她不能再推了,於是她乖乖地說「媽,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再嫁?」喬母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她不得不懷疑,之前女兒表現得都很好,這段時間忽然這樣子,難道之前都是裝的嗎?
喬西西的頭都疼了,再讓喬母胡思亂想下去,事情的發展就要超乎她的預料了,「媽,沒有,我是真的忙,不過也差不多了,不會再和前幾天那樣忙了。」喬母那頭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媽,你之前把台中的花店轉給了別人,有沒有想過在這裡再開一家花店?」喬西西轉移著喬母的注意力。
「嗯,不打算再開了,現在家裡的事情都很多。」喬母說道。
「哦,好。」
「你啊,這個星期五給我過來,聽到沒有?」喬母冷硬地說。
「知道、知道,一定到。」喬西西吐了吐舌頭,真是避不過,沒辦法啊。
等喬母拴了電話,喬西西將手機放好,正要回座位的時候,會計部經理喊她過去。
十分鐘以後,喬西西臉色難看地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她回了自己的辦公桌,端起水杯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臉色才好轉一些。
她這幾年都在這間公司做會計,也算是老職員了。會計部經理因為家庭問題要辭職,她以為熬出頭了,可以拚一拚,畢竟盯著會計部經理位置的人不少,不過大家憑各自的本事羅。但她想不到的是,經理告訴她已經預定了一個空降部隊的新人了,還要她幫忙協助新人。
喬西西只想哈哈大笑,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新人靠著背景輕易坐到了經理位置,她費心費腦地工作,結果什麼都沒有撈到。
她越想越生氣,如果是辦公室裡其它的職員,她多少會服氣,在這個辦公室的不少同事都跟她一樣努力、上進,選他們中的一人,她真的不會這麼生氣、委屈。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將怒火壓下,但沒用。她打開電腦裡的Word檔,氣勢洶洶地敲下標題,辭職信。
喬西西坐捷運回到家,想著那一封辭職信,她一點也不後悔。她並不是衝動,如果在這間公司裡,她沒有發展空間,她繼續待下去實在沒有意思。
喬西西手裡拎著在樓下買的便當進了公寓,推開門,卻看到了公寓玄關處多了一雙鞋,一雙男鞋。
她疑惑又警惕地將便當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一手撈起上面的一個花瓶,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當她看到沙發上坐的人影,她踮著腳尖走過去,捧著花瓶的手越發的用力。
快接近那人的時候,那人忽然站起來,她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摔倒了,勉強站住,想將花瓶扔到那人身上的時候。
「你想謀殺嗎?」
熟悉的聲音令喬西西動作一頓,她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你怎麼在我家?」
一頓,「不對,你怎麼進來的?」
「媽給我的鑰匙。」齊白淡定地說。
「不可能!」喬西西將花瓶放好,轉身大聲地否定,「我媽才不會這麼做。」
噹啷!喬西西看過去,齊白手上掛著一串鑰匙,上面還拴著一隻招財貓,還是她特意給喬母掛上的。喬西西盯著那鑰匙好一會,「齊白,你怎麼騙我媽的?」
齊白揚揚眉,往廚房走去,「媽做了雞湯,讓我帶過來。」
喬西西明白地點點頭,可神色仍舊黑溜溜的,「不管怎麼樣,你以後不要來了,我們又不是真的親兄妹。」
「這麼怕跟我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裡?」
喬西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咳了幾聲,「對。」
「可是別人都沒有多想,你是不是想多了?」齊白朝她聳聳肩,鳳眼嘲弄地瞥了她一眼。
喬西西握緊拳頭,還想說什麼,齊白端著雞湯出來了,往桌上一放,「喝吧。」
濃郁的雞湯香氣在她的鼻尖晃動,下班後就餓著的肚子應景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吞了吞口水,臉上難得地浮現一抹尷尬的紅暈。她拉過凳子,坐下來,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雞湯,美味的味道幾乎令她的舌頭都翹起來了。
「好喝嗎?」
「嗯嗯。」她忙不迭地點頭。
齊白看著她小巧的櫻唇緩緩地張開,喝下雞湯,粉嫩的舌頭舔了舔調湯匙上殘餘的湯汁,依依不捨。
齊白眼神深沉地看著她的吃相。說實話,她的吃相算不上淑女,以前他還取笑過她吃東西的樣子,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吃東西的模樣對男人而言很具誘惑力,而他恰好是一個男人。
一道目光總是在落在她的身上,喬西西有些不適應地抬頭,正好對上齊白吃人般的目光,她喝的一聲往後一退,結果喉嚨被雞肉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