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親王妃歎了口氣,看來兩人今天還是碰不上面,算了,反正不管怎樣,洞房花燭夜總會碰見的。
晉親王妃站起身,對著來參加賞荷宴的貴客們說道:「各位……」
她話才說了一半,墨青匆匆前來,在裴孟元耳邊嘀咕了幾句,裴孟元神色一凜,衣袍一撩走人了。
書房。
楚綾在心裡哀號著,她怎麼這麼倒楣啊,她深怕在宴會現場被裴孟元認出來,所以出了茅廁後,就想先在外頭晃晃,等晉親王妃開場完,大家都玩開了,比較沒有人注意時,她再溜進去。
所以她特地挑了個偏僻的地方,怎料好死不死的被裴孟元的心腹墨青給撞上。
他二話不說提著她的衣領來到裴孟元的書房,命人看好她,他親自去稟告裴孟元,唉,早知道離開茅廁後會有這麼悲慘的命運,她寧願在茅廁裡蹲一天。
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她知道裴孟元來了,接下來她的下場會有多淒慘,這些都可以預見的,裴孟元大概會剝了她的皮吧,唔唔唔,她怎麼這麼衰啊?
不一會兒,書房的門被推開,穿著紫色錦袍、頭束紫金冠,在溜進屋內的金色陽光下閃著耀眼光芒的裴孟元走了進來。
楚綾直覺看了過去,他倨傲凜冽的神情給人一種壓迫感,讓她有一種彷彿要滅頂的感覺,不過天生不服輸的性子讓她強撐著骨氣,瞪大雙眸與他銳利的眼眸互瞪,大有魚死網破的態勢。
裴孟元冷睨著她,譏諷道:「你終究還是落到我手裡了,再跑再躲啊!」
「世子爺,你跟你的手下也不怎麼樣啊,滿大街張貼我的畫像,還要我自投羅網才抓得到我,你確定你的暗衛是你的神隊友,不是專扯你後腿的豬隊友嗎?」她反唇相譏。
他的嘴角用力一抽,「你這該死的女人!」專刺他痛處。
「承蒙世子爺看得起,能把世子爺氣成這德行真是我的榮幸。」他既然對她這麼不客氣,她就專挑他痛處下手,哼!「欸,別動怒唷,你生一次氣,就會提早一天去見閻羅王,別怪我沒警告你。」
「哼,危言聳聽,本世子才不相信!」裴孟元鄙夷地用鼻子哼了一口氣。「你說,本世子該怎麼對付你?對了,既然你敢扎本世子的手指,本世子也讓你嚐嚐十指連心的滋味。」
「我警告你唷,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你就等著毒發時沒人救!」這男人太狠了。
「夫,本世子需要靠你?」
「你真以為那個什麼冰晶雪蓮是你的保命法寶啊,它只能暫時壓制住你體內的火毒,從去年開始,冰晶雪蓮的效用就漸漸減弱了,即使多吃了一次效果也不大,很快兩個月後又毒發。你昏倒在仙泉池邊之前應該也服用過冰晶雪蓮吧,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現在那冰晶雪蓮對抑制你的火毒已經沒有多大的效用了。」深怕真被他抓去扎十指,她趕緊撂下狠話威脅,但她說的也是大實話,這事她本來不想跟任何人說的,可是她的小命要緊啊。
裴孟元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盯著她,這事他除了讓墨青知道外,從來沒有對他人說過,她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莫非真如華老神醫所說,她的醫術更為精深?
墨青也難掩震驚,主子的秘密除了他知道,華老神醫有所懷疑外,其他人全不知情,連晉親王妃也是,可這個楚姑娘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有辦法治好我身上的火毒?」裴孟元壓下滿腔的震撼,有些顫抖的問道。
楚綾吊兒郎當的聳聳肩,「我就算有辦法,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沒辦法。」
「需要什麼藥材?我進宮拿。」
「皇宮沒有,你不用忙了。」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沒有?」
楚綾雙手環胸,斜睨著他,不怕死的道:「可是我沒有答應要幫你解毒啊!」
「你——」裴孟元氣得差點沒將她一把捏死。「你就不怕本世子將你凌遲致死?!」
「怕啊,不過你一定不敢,因為我死了就沒人可以救你了。」她笑眼瞇瞇,繼續歪著頭不要命的說著。
「既然你說沒有藥材本世子也一樣是死,那不如就先讓你死了。」裴孟元陰森森的說著,伸手一把掐住她纖細的頸子。
「住手,元兒,你在做什麼!」
聽到下人來報何靈被墨青揪著衣領提進書房,晉親王妃大感不妙,丟下滿圔子的賓客匆匆趕來,一推開門就看到兒子要掐死何靈。
「母妃,您怎麼突然來了?」
晉親王妃哪裡顧得了回答他的問題,走上前,用力拍打他掐住何靈的手,生氣地道:「放手,放手!你想把你未來的世子妃掐死嗎?要是掐死了,母妃到哪裡找一個不怕你的姑娘來嫁給你,你給我放手!」
裴孟元的濃眉瞬間擰起,眸光危險的看著母妃。「母妃,您方才說什麼?」
「說什麼,你想把你未婚妻掐死嗎?你想落個弒妻之名嗎?」晉親王妃不管不顧的拿起一旁的書本猛敲兒子的頭。
裴孟元鬆開了手,奪過母妃手中的書本,錯愕的再問一次,「母妃,您鎮定點,您說這臭丫頭是我的未婚妻?」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會是誰的?你這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的婚事傷透腦筋,好不容易幫你把婚事確定了,你竟然想把人給掐死!」晉親王妃惱怒的又用力掐了他的手臂兩把。
「母妃,你給我定的那門親事,那女人不是叫何靈嗎?」
「她不是何靈,她是誰?」
「楚綾。」裴孟元回答完,眸光一閃,突然想起一事,「母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楚綾就是何靈,你早就從畫像認出她了,是嗎?」
眼看她的假裝就要被兒子戳破,晉親王妃先發制人,虛張聲勢一番,「你胡扯什麼,她就是何靈,我不管她是何靈還是楚綾,我就認人,她是我未來的兒媳婦,你要是敢把人給怎麼了,我就讓你去跪一年的祠堂!」說完,她袖子一甩就要離去,還不忘狠狠剜了兒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