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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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她」近日不曾再登門拜訪錢盈盈,所以他派在錢家門口守候的人也查不到她蹤跡。「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連錢盈盈及其母親都願意為其隱瞞身份?

  再者,那個原本說過要登門拜訪的花明子,前日竟差人送來一封書信及一份厚禮,說是多謝應當家要替弟弟娶親的美意,但她幾番思索之後,還是覺得不敢高攀。

  應學文聽聞這消息後,樂到醉了一整夜。而他昨日送了拜帖過去,說明想登門拜訪,但花明子至今仍未回復,顯然是拒意甚堅。不過,他應炎隆若是讓人一拒絕就打退堂鼓,應家藥鋪怎麼能有今日這種局面。就像他總會反省沒做成的買賣一樣,他要知道花明子反悔的真正原因。

  應炎隆再看了一會幾處藥材研製的進度,寫了些指示後,起身走出書房,喚道:「來人,備馬車。」

  門口兩名護院中的一名即刻上前問道:「當家的是要到藥鋪嗎?」

  「不,我要到花府。」應炎隆說。

  「要先送拜帖嗎?」護院又問。

  「不用。但你們要派人到瞿大夫那裡待命,他剛出皇宮。之後一收到我的通知,就請他立刻出發前往花府。」應炎隆頭也不回地往大門走去。

  他派人調查過,花明子之所以急著辦婚事,是為了病重的父親。既是孝順女,又如何能拒絕宮廷御醫瞿大夫的看診呢?更遑論他身為應家當家,身懷許多千金也不見得買得到的良藥啊。

  他有信心,她必定會見他!

  第4章(1)

  就在應炎隆馬車馳向花府之際,花明子正坐在廳堂中,覆在面紗之下的臉龐上說有多不耐煩就有多不耐煩。

  「說快一點……」花明子皺眉,命令著下座那名正在自述家庭情況的男子。

  男子一愣,呆呆地看了她半晌之後,這才勉強擠出幾句話。

  「小的……小的……小的盡量說快一點。我……我說到哪了……我我說到我娘……她已經臥病十年……」

  花明子告訴自己要有耐心,好歹這人已侍奉了他母親十年;可是,她後頭還有一個招婿人選要見以及公事要辦啊。

  就在前日正式推拒了應炎隆代弟弟所提婚事之後,她便讓劉媒婆每日帶上四個招婿人選前來面談,看看與她有沒有緣。

  因為大夫前日來看診,說她爹如今只是在拖時日,也許沖沖喜就有了求生意願也說不定。她覺得大夫的話應該沒錯,畢竟她這幾日向爹說明她的招婿情況時,他的精神確實比平日好些。

  可……她也不能為了爹,就隨意亂嫁啊。

  況且她看了這麼多個,看到頭都快炸了,總算明瞭應炎隆當初在賞花宴時為何會快快離去的原因。因為有些人不過說了兩句話,她就知道不適合了——

  就像眼前這一個。

  她不是要找個天上地下無雙的好郎君,她不過是要找一個比較適合她的,有那麼難嗎?

  就像昨日的那個書生,滿口經世濟民論調。待問到他家中景況時,卻發現他根本不事生產,靠的全是別人救濟老母的一些薄銀,氣得她差點當場拿杯子扔他。

  還有今日這個叫文士賢的傢伙,說是做點字畫小買賣,照養著三個弟妹和老母親,但只要她一提高聲音,他就嚇得像驚弓之鳥。這她能嫁嗎?嚇死夫婿,她還得再招一個,很麻煩的啊。

  「當家,為您送上參茶。」花明子的貼身侍女翠宇、翠軒進了門,分別捧了一隻白玉盞送到花明子及文士賢手邊。

  文士賢見著有陌生人,又是一陣抖顫。

  啪!文士賢手邊的白玉盅突然跌落在地,逸出一地參香。

  文士賢嚇得整個人從椅上疾跳起身。

  「文公子無需介意。」花明子繼續喝參茶,否則她會沒力氣繼續應付這此二人。

  「是她沒放好,不是我!我賠不起……」文士賢急得雙手不停揮著。

  太好了!這人也不用考慮了。花明子放下玉匙,鬆了口氣。

  「再沏壺濃茶過來。」花明子吩咐翠軒後,便斜倚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昨晚看賬本看到三更,一早即趕著出門巡視最遠的那幾家食鋪,續跟負責食材供應的商家討論新菜色;然後,今日中午回到家,陪爹說了一會兒話,她的招婿人選便逐一上來拜見——

  拜見得……她都昏昏欲睡了起來。

  嫁人怎麼這麼無趣啊!

  「給您送茶了。」翠軒送濃茶到當家手邊時,壓低聲音說道:「翠宇要我告訴您,這回這個氣度不凡呢。」

  「感謝老天,總算來了個像話的了。王爺之子果然還是有些不同。」花明子勉強掀開半邊眼皮,又喝了幾口茶,卻還是繼續斜倚身子,只手托腮閉目養神中。

  她就這副我行我素的德性,要成為她將來夫婿之人,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您這邊請。」翠宇迎了來人進門,竟不自覺地低了眉眼。

  來人一身雙色刺繡冰絲黑袍,身形修長、面貌出眾不在話下,難能可貴的是渾身散發著強者氣勢,如同他那對讓人不敢迎視的炯炯黑眸一般。

  而那對黑眸此時正定定瞧著坐於主位、戴著面紗、姿態輕慢的花當家。

  應炎隆盯著那名連頭都沒抬的花當家,面不改色地上前。

  這般姿態是在對他下馬威?要他知難而退接受她對學文婚事的拒絕,還是在向他先前拒絕她的求親一事表達不滿?

  「花當家。」應炎隆喚道。

  「請坐。」花明子沒抬頭,只覺得這聲音聽起來頗有威儀,應該值得她打起精神來好好應對。

  應炎隆聽見這聲音,只覺有些耳熟,但對方連起身相迎都不曾的姿態,卻讓他心頭閃過一陣不悅。這花明子果真是刻意要冷落他。

  「聽聞花記食鋪向來以待客親切聞名,在下特來討教。」應炎隆說。花明子一聽這話,驀地睜眼一看,只見——

  應炎隆站在她面前!

  ***

  花明子倒抽了口氣,驀地坐直身子。她咬住唇,又很快地鬆開,只覺雖然隔著面紗,但他鷹隼般目光還是刺得她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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